原初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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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到洛丽的肯定与支持后,沈维衍心中的决心愈发坚定。尽管探查高维的风险未减,但他明白此事拖延不得。
行动之前,他先寻到了蒲道人。此时蒲道人的气息已平稳许多,只是眉宇间的忧色仍未散去。沈维衍将界痕带的详细探查结果一一说明,包括维度壁垒的异常薄弱、夹层的拉扯力,以及自己对高维变故的推测:“前辈,依我所见,高维的变故怕已开始影响本维壁垒,界痕带的异常绝非个例。”
蒲道人听完,面色愈发凝重:“你说的没错,这绝非小事。升维之路已断,若本维壁垒再出问题,后果不堪设想。”他沉吟片刻,看向沈维衍,“你打算继续查下去?”
“是。”沈维衍点头,语气却添了几分郑重,“但我还有一层顾虑——界痕带的夹层诡谲难测,若深入探查,我怕届时未必能顺利返回这片维度界域。所以今日前来,也是想向您交代几句。”
蒲道人闻言,眸色微沉,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在做最坏的打算。
“您目前伤势初愈,且高维变故未明,万不可再尝试升维,就留在星域中仔细观察吧。”沈维衍字字清晰,“若我当真被困,或是……有其他不测,还请您多照拂洛丽,以及留意星域内可能出现的连锁异动。高维的侵蚀若进一步加剧,这片界域的安危,或许就要靠您和熙姐姐联手支撑了。”
蒲道人沉默片刻,终是重重点头,语气带着几分感慨:“你放心,即便你不说,这些也是我分内之事。只是你此番前行,务必以自身安危为要,莫要让关心你的人牵挂。”
“晚辈省得。”沈维衍躬身一礼,眼中虽有决绝,却无半分退缩,“那晚辈便不多耽搁了。”
说罢,他转身离去,背影在虚空之中逐渐化作一道流光,朝着新凌霄阁而去。
沈维衍随后前往凌霄阁,找到了熙姐姐。他将与蒲道人说的那些话,包括高维变故的凶险、自己探查的决心,以及若有不测请多照拂洛丽、留意星域异动的嘱托,也一一告知了她。
熙姐姐静静听着,眉宇间拢起一抹担忧,却并未多劝,只是轻轻颔首:“这些我都明白了。你既有你的坚持,便放心去查吧。”
她顿了顿,语气沉稳而可靠:“蒲道友那边我会多联系,洛丽姑娘那里也会留意。星域若有任何风吹草动,我们会及时互通消息,你只管专心应对前方的事,不必分心挂虑身后。”
沈维衍望着熙姐姐眼中的理解与担当,心中又是一暖,郑重行了一礼:“多谢熙姐姐。”
交代完这一切,他心中最后一丝顾虑也落定。
沈维衍站虚空,望着那片熟悉的云雾缭绕之地,脚步却顿住了。
他原本想再和洛丽在见一面,但转念一想,若是此番探查能顺利解决高维变故,自然能平安归来与她相聚,可若是不幸失败,怕也是身死道消的结局,再多的道别,不过是徒增她的牵挂与伤感。
“罢了。”沈维衍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一枚不起眼的玉佩——那是和洛丽完婚之后送他的平安符。
他最后望了一眼瑶光神宗的方向,将那份不舍与牵挂压入心底,转身化作一道流光,毅然朝着界痕带的方向疾驰而去。
有些告别,不必说出口。若能归来,便是最好的答案。
再次回到界痕带夹层虚空,那些扭曲的时空乱流与高维碎片的叠加能量,几乎每一步都在考验着他的维度掌控力。
他抬手击碎周围沾染的稀薄能量尘埃,指尖触到通道,心中微动。波动并非来自单一方向,更像是从维度壁垒的无数缝隙中渗透而来,带着一种不属于本维的“秩序崩塌”之感。
“看来,事情比想象中更复杂。”沈维衍低声自语。
随即,沟通织辰仪迅速构筑起一道稳定的维度通道,将自己周身包裹。不再迟疑,驱动通道径直闯入了那片界痕带的维度夹层之中。
踏入夹层的瞬间,一种奇妙而诡谲的感觉席卷全身。
与外界感知的混沌不同,这里的空间竟呈现出更多“现实”的碎片——时而闪过熟悉星域的虚影,时而浮现高维世界的模糊轮廓,仿佛无数维度的片段被强行糅合在此,既真实可触,又扭曲错乱。
更让沈维衍心头一凛的是,他自身修行的混沌虚维大道,竟在此刻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与排斥。那些扭曲的空间结构、游离的高维能量,如同跗骨之蛆,不断冲击着他大道的根基,既像是在引诱他融入这片夹层的混沌,又像是在抗拒他这个“外来者”的存在。
沈维衍眼神一凝,连忙运转大道之力稳固自身,在这片错乱的夹层中撑起一片暂时的安身之地。
这片夹层彻底剥离了时间与空间的概念,没有流逝的痕迹,也没有方位的界限。沈维衍如同一片无依的浮萍,被那股特殊的折叠能量裹挟着,在混沌中漫无目的地漂泊。意识仿佛被无限拉长,又似在瞬间凝固,连自身的存在都变得模糊起来。
就在这无边无际的虚无中,一丝极淡却无比清晰的气息钻入感知——那是原初之力,纯粹得如同维度诞生之初的脉动,带着一种让他灵魂都为之震颤的熟悉感。
这股力量并非均匀散布,而是在某个区域尤为浓郁,像是一片隐匿的能量核心。沈维衍下意识地循着那股牵引靠近,越是临近,原初之力的波动便越是汹涌。
尚未等他看清那片区域的模样,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猛地从核心处爆发。那团裹挟着浓郁原初之力的存在,如同一个无形的漩涡,瞬间将他整个吞噬、卷入其中。
意识在刹那间被强光淹没,沈维衍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那股纯粹到极致的原初之力彻底包裹、冲刷,仿佛要将他的一切都拆解重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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