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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古道西行（第1页）

林南额头的金色妖纹在烈日下微微发烫，他抬手遮住刺目的阳光，荒漠的热浪扭曲了远处的地平线。白小小的银发被风沙染成淡金色，她正俯身检查沙地上几不可见的足迹。

"这些脚印不超过三天。"她的指尖拂过沙粒，狐耳在发丝间轻轻抖动，"至少有二十人，其中一半是孩子。"

"半妖村落？"林南解下腰间的水囊递给她，"玄机子玉简里提到的混沌后裔？"

白小小接过水囊时，两人的手腕不经意相触，共生契约的金色纹路同时亮起微光。她迅速缩回手，耳尖泛起不易察觉的红晕："玉简说西域荒漠是上古战场，混沌溃散的妖力污染了这片土地的生灵。"

一阵狂风卷起黄沙，林南本能地侧身挡住白小小。风沙过后，他忽然按住腰间的妖尊令——青铜令牌正发出有节奏的震颤，如同远方传来的心跳。

"西北方向。"林南眯起眼睛，"妖尊令感应到同类气息了。"

白小小突然竖起耳朵："有血腥味。"

他们循着气味翻过沙丘，眼前的景象让林南握紧了剑柄——十几具尸体呈环形倒在一口枯井旁，伤口泛着诡异的紫黑色。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半妖男孩蜷缩在井底，怀里抱着个襁褓中的婴儿。

"别过来！"男孩龇出尖牙，瞳孔缩成一条竖线，"你们也是来抓我们的吗？"

林南单膝跪在井沿，慢慢解下妖尊令放在掌心："我们来找这个的同伴。"

青铜令牌在阳光下流转着奇异的光晕，男孩的瞳孔骤然扩大："你、你身上有母亲的味道......"

白小小轻盈地跃入井底，九条虚幻的狐尾在身后展开。男孩怀中的婴儿突然停止哭泣，伸出小手抓住她的一缕银发。

"追兵来了。"白小小猛地抬头，狐耳绷直，"是影虎卫！"

林南转身时，七道黑影已呈扇形包围了枯井。为首的虎妖摘下兜帽，露出布满疤痕的脸："妖尊令交出来，留你们全尸。"

"黑煞的走狗倒是阴魂不散。"林南冷笑，指尖划过剑锋，金红交织的血珠渗入剑身纹路。妖尊令悬浮在他胸前，投射出无数细如发丝的金线连接每具尸体。

枯井旁的尸体突然抽搐着站起来，紫黑色的伤口中渗出混沌气息。影虎卫们惊愕后退的刹那，林南的剑已刺穿最近那个的咽喉。

"带孩子们先走！"他朝井底喊道，剑锋划出半圆，金红剑气将两个扑来的影虎卫拦腰斩断。

白小小抱着婴儿跃出枯井，九条狐尾如银鞭抽飞第三个袭击者。男孩紧跟在她身后，突然指着天空尖叫："小心上面！"

巨大的阴影笼罩战场，翼展三丈的鹰妖俯冲而下。林南仓促举剑格挡，利爪与剑刃相撞迸出火星。就在鹰妖第二次扑击时，男孩突然冲上前张开双臂——

混沌气息从男孩全身毛孔喷涌而出，在半空凝结成模糊的兽形。鹰妖发出凄厉的哀鸣，羽毛如雨坠落。

"快停下！"白小小想去拉男孩，却被反震的力道弹开。林南趁机掷出长剑，贯穿了鹰妖的左眼。

剩余的三个影虎卫见状转身就逃，其中一只突然被地底钻出的沙虫吞没。林南喘着粗气跪倒在地，妖尊令的金线正将混沌气息缓缓抽离那些复活的尸体。

"他们用混沌污染过的武器杀人。"白小小检查着重新倒下的尸体，"这些村民死后都成了混沌的容器。"

男孩虚弱地倒在她怀里，皮肤下的紫黑色纹路渐渐褪去。襁褓中的婴儿却突然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啸，林南的妖尊令剧烈震颤着飞向婴儿——

在即将触碰的瞬间，婴儿胸口迸发出耀眼的青光。妖尊令被弹开，林南接住令牌时，看到婴儿心口浮现出与妖尊令相似的纹路。

"两块妖尊令？"白小小难以置信地轻触婴儿心口，青光中浮现出半枚残缺的令牌虚影，"但这孩子......"

"是活的封印。"林南擦去嘴角的血迹，"他体内封着半块被混沌污染的妖尊令。"

暮色降临，他们在枯井旁燃起篝火。白小小用狐族秘术稳定了两个孩子的状况，林南则从村民遗物中找出一张绘制在兽皮上的地图。

"他们原本要去玄黄山脉。"他指着地图上的标记，"这里用古妖文标注着净火。"

男孩裹着毛毯凑过来："长老说山脉里有能净化混沌的圣泉......"他突然剧烈咳嗽，嘴角渗出紫黑色的血丝。

白小小急忙按住他额头，银光从掌心流入男孩体内。当银光与紫黑气息接触的瞬间，她突然僵住："林南！这些孩子体内都有微弱的共生契约！"

林南手腕上的金纹应声亮起，他小心地将妖力探入男孩经脉，果然在心脏附近发现了与共生契约同源的力量残片。更惊人的是，当他的妖力接触那残片时，妖尊令投射出的金线自动连接了所有尸体、两个孩子以及远处的荒漠。

"这不是普通的混沌污染。"林南声音发紧，"是千年前那场大战中，人族与妖族共同施展的封印术反噬......"

夜风卷着沙粒拍打在他们脸上，篝火突然变成诡异的青紫色。林南猛地抬头——西北方的夜空正被同样的青紫色浸染，妖尊令在他怀中发出共鸣般的嗡鸣。

白小小抱起仍在昏睡的婴儿："混沌在苏醒，而妖尊令......"

"在指引我们方向。"林南收起地图，将男孩背在背上。他额头的妖纹与夜空中的青光遥相呼应，荒漠深处传来大地开裂的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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