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城地下龙脉核心处,禁忌之门上的符文已经碎裂了大半,门缝中渗出的黑气如同活物般扭曲蠕动。天源站在门前,玄阳体的金芒在黑气映照下显得格外微弱。
"系统,最后一次预知——老子的死法帅不帅?"天源从腰间掏出一坛桂花酿,仰头灌下一大口,酒液顺着下巴滴落在衣襟上。
他脑海中那个陪伴多年的声音罕见地停顿了三秒:"…非常中二。"
"哈哈哈,那就够了!"天源大笑着将酒坛摔碎在地,瓷片四溅。他转身看向身后浑身是伤的香雪,她胸前的龙鳞胎记正闪烁着不稳定的雷光。
"天源,不要!"香雪挣扎着想要上前,却被禁忌之门突然爆发的吸力扯得一个踉跄,"我们可以找其他办法..."
"傻丫头,哪还有时间。"天源咧嘴一笑,露出标志性的痞气笑容,"圣尊那老不死的再有半刻钟就能完全开门,到时候整个云梦城都得完蛋。"
地下空间剧烈震动,碎石不断从穹顶掉落。远处传来圣尊癫狂的笑声:"天源!你以为凭你那点微末道行能阻止我?这次可没有雷劫来帮你了!"
天源没有理会圣尊的叫嚣,他低头看着手中已经出现裂纹的龙脉罗盘,轻声道:"老伙计,这些年多谢了。"
罗盘微微震动,发出一阵嗡鸣。天源能感觉到这件伴随他重生而来的本命法宝正在做最后的告别。
"天源..."香雪的声音带着哽咽,她手中的雷光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你答应过要带我去看云梦泽的日出..."
天源的心脏猛地抽痛了一下。他想起前世那个总爱跟在他身后的小徒弟,也是这样眼巴巴地望着他。两世的记忆重叠在一起,让他的喉咙有些发紧。
"下次,下次一定。"天源故作轻松地眨眨眼,同时暗中催动体内所剩无几的玄阳之力。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龙化右臂开始发烫,那是即将崩溃的前兆。
圣尊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通道尽头,他周身缠绕着九道龙形黑气,每走一步地面就腐蚀出一片焦黑。"真是感人的告别啊。"圣尊阴森地笑道,"可惜你们今天都得死在这里!"
天源深吸一口气,突然暴喝一声:"就是现在!系统,启动终极预知!"
刹那间,他脑海中浮现出无数未来碎片——圣尊开启禁忌之门释放上古魔物、云梦城化为废墟、香雪被黑气侵蚀...最后定格在一个画面:他自己化作金色火焰扑向巨门。
"原来如此..."天源嘴角勾起一抹决绝的笑意,"玄阳体还能这么用。"
"天源!不要!"香雪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不顾一切地冲上前来。
但已经晚了。天源全身突然燃起耀眼的玄阳金焰,那火焰不是向外燃烧,而是向内吞噬着他的血肉。他的皮肤开始龟裂,露出下面金色的光芒。
"以我血肉,封禁天门!"天源仰天长啸,声音在龙脉洞穴中回荡。他的龙化右臂率先崩解,化作无数金色符文飞向禁忌之门。
圣尊脸色大变:"玄阳体极限燃烧?你疯了!这样你会魂飞魄散!"
"那不正好?"天源大笑着,左腿也开始化为符文,"反正我这条命本来就是捡来的!"
香雪被金焰逼得连连后退,泪水在她脸上划出明亮的痕迹。"天源!停下来!求求你..."她的声音几乎被火焰的轰鸣淹没。
天源的身体正在快速消散,但他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灿烂。"香雪,记得帮我跟老周要这个月的工钱!那老东西还欠我三两银子呢!"
禁忌之门上的黑气开始被金色符文压制,门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圣尊发出不甘的怒吼,疯狂催动法力想要阻止,却惊恐地发现自己也在被拉向门内。
"不!这不可能!"圣尊挣扎着,却无法抵抗那股吸力,"天源你做了什么?!"
"惊喜吗?"天源现在只剩下上半身还勉强维持人形,"玄阳体燃烧到极限会产生反向吸力,这可是我刚刚才发现的!"
圣尊的面容扭曲到了极点:"你这个疯子!这样你也会..."
"魂飞魄散嘛,我知道。"天源打断他,转头看向已经哭成泪人的香雪,声音突然温柔下来,"下次见面,记得请我喝桂花酿..."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完全化为金色洪流,裹挟着圣尊一起冲向禁忌之门。在两者接触的瞬间,一道刺目的金光爆发,整个地下空间都被照得如同白昼。
香雪下意识闭上眼睛,等她再睁开时,禁忌之门已经恢复如初,上面的符文比之前更加繁复明亮。地面上只留下一块焦黑的痕迹,和一个小小的店小二木牌。
"天源..."香雪颤抖着捡起木牌,翻过来看到背面歪歪扭扭刻着"陈二狗到此一游"几个字。这是天源在云梦城当店小二时的身份牌,他总说这名字接地气,有福相。
就在香雪悲痛欲绝之际,已经封闭的禁忌之门突然震动了一下。一只覆盖着青色龙鳞的巨爪毫无预兆地从门中伸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天源残留的最后一点金光,然后猛地缩了回去!
"什么?!"香雪惊得后退两步,雷光剑自动飞回手中。她死死盯着禁忌之门,但那扇门再无动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南宫傲带着云梦城守卫终于赶到。他看到女儿平安无事,明显松了一口气,但随即注意到现场的情况。
"香雪,天源他..."
香雪紧紧攥着那块木牌,眼中的泪水已经干涸,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光芒:"他没死。那只龙爪...我一定把他找回来。"
南宫傲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我们先回城,从长计议。"
香雪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禁忌之门,转身时胸前的龙鳞胎记闪过一丝微光。她没有注意到,手中的木牌背面,那行刻字下面正缓缓浮现出一行新的金色小字:
"龙脉深处,静待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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