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绽,那柔和的光线宛如一袭轻薄的纱幔,悠悠然地铺洒在尚书府的每一寸土地之上。
庭院里,花木的枝叶仿若翡翠雕琢,其上还缀着晶莹剔透的露珠,在晨光温柔的抚摸下,闪烁着细碎而璀璨的光芒,恰似精心镶嵌的粒粒珍珠,散发着如梦如幻的光泽。鸟儿在枝头欢快地婉转啼鸣,那清脆悦耳的歌声,仿佛是在娓娓诉说着清晨的美好与宁静。
曲折蜿蜒的回廊,朱红色的柱子在光影交织中更显庄重肃穆,宛如忠诚的卫士,默默守护着这座府邸。
丫鬟小厮们已然开始了一天的忙碌,他们手持扫帚,仔细清扫着庭院,有条不紊地摆放着桌椅,为即将开启的崭新一天精心做着准备。
清悦领着玉福踏入家门,袁大人听闻清悦归来,即刻差遣下人将她唤进房中。袁大人面色阴沉如墨,见清悦迈入房门,便忍不住劈头盖脸地骂道:“你这丫头,不安分守己地待在家中,却像个男子般四处闯荡,成何体统!”
清悦心中满是不服,不假思索地顶嘴反问道:“姐姐不也尚未出阁,还随着太子殿下去了江南,为何我就不能如此?”
袁大人气得面色瞬间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番茄,他怒目圆睁,手指狠狠指向清悦,大声怒喝道:“你……你这不知好歹的孽障!你姐姐将来是要母仪天下,贵为太子妃的,你怎能与她相提并论?”
清悦微微蹙起秀眉,轻声辩解道:“姐姐可不是这般世俗想法,她只是纯粹真心倾慕太子殿下罢了。”
“你……你还敢顶嘴,莫不是以为我管教不了你了?”袁大人气得浑身发颤,手指在空中剧烈抖动着指责道。
正说着,清澜迈着轻盈的步伐款然而入。他神色略显焦急,赶忙走到清悦身旁,劝说道:“你好不容易回趟家,就不能安分些吗?清洛如今不在家中,母亲的牌位前总需有人侍奉香火吧。”
清悦听闻此言,这才闭上了嘴,转身独自一人移步至祠堂。
祠堂之内,静谧而庄严的氛围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袅袅的檀香味,仿佛将时光都染上了一层古朴的色调。
墙壁之上,悬挂着先人的画像,他们的神情庄严肃穆,似在默默凝视着后世子孙。正中央,摆放着母亲的牌位,显得格外神圣,周围供奉着娇艳欲滴的鲜花和精致的祭品,寄托着后人深深的思念与敬意。
清悦缓缓靠近,双膝轻轻跪地,目光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母亲的牌位。她从未像此刻这般,觉得这里如此亲切,仿佛只有在这寂静的祠堂之中,自己才能毫无保留地倾诉内心的声音。
她的眼眶渐渐湿润,宛如蒙了一层薄薄的水雾,轻声呢喃道:“母亲,玉钗走了。她自幼便与我相伴成长,小时候,您总是对清洛和冰姝多些偏爱,每当我独自一人暗自哭闹时,唯有玉钗陪伴在我身旁,给我慰藉。那时的我,心中是何等的孤独啊……”她边说边落泪,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奔涌而出,仿佛要将这些年来深埋在心底的委屈与痛苦,统统倾诉出来。
此时,外面的阳光宛如丝丝缕缕的金线,透过祠堂的窗棂,轻柔地洒落在清悦的身上,仿佛是母亲温柔的抚摸,给予她些许慰藉。
清悦哭了一阵,情绪稍稍平复,又接着说道:“清洛姐姐如今人在江南,也不知她现下境况如何。母亲啊,请您一定要保佑姐姐平安顺遂,喜乐无忧。”
正当她全神贯注地祈愿之时,祠堂的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清悦微微一怔,赶忙转过身,抬头望去,只见大姐清瑶与父亲的妾室曹娘一同迈门而入。
清瑶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绫罗长裙,裙摆绣着精致的海棠花,随风轻摆,仿若海棠摇曳生姿。袖口与领口处,镶着细腻的白色锦边,更添几分雅致。她头上梳着流云髻,斜插着一支翡翠簪子,簪头的明珠在光线的折射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映衬得她面容愈发温婉动人。
曹娘则身着一件月白色的旗袍,剪裁得体,将她的身姿勾勒得恰到好处。领口处的盘扣精致繁复,宛如艺术品般彰显着巧思。她外披一件淡青色的披风,上面绣着淡雅的竹叶,随风飘动间,隐隐散发出一种淡雅的气质。头发整齐地梳成一个发髻,只别着一支玉质发钗。
清瑶见清悦一直跪在地上,神色心疼,急忙快步走到清悦身旁,伸出纤细的双手,轻轻扶起她,眼中满是关切之色,说道:“听闻你回来了,我在府上一刻都坐不住,心急火燎地赶来见你。你一切都还好吧?”
清悦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动,感激地说道:“多谢姐姐挂念。”
曹娘也款步上前,在一旁轻声安慰道:“妹妹可要保重身子才是。我特意让人炖了糁汤,送去你房里却不见你,便猜你定是来此处了。
清悦微微欠身,神色恭谨,言辞温婉客气地说道:“劳曹姨娘这般费心,悦儿感激不尽。”
清瑶环顾四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似乎在找寻着什么,随后开口问道:“对了,清洛在哪儿呢?怎么不见她的身影?”
清悦心中“咯噔”一下,忙定了定神,解释道:“她呀,一心在洛州修身养性呢。我前几日去见过她,瞧着气色倒是比从前好多了。”如今全家人都在齐心协力为清洛保守秘密,自然不会轻易向清瑶透露实情。
清瑶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抹落寞,她拿起帕子,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花,说道:“清洛也真是的,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回来看看。她不想我们,我可还心心念念着她呢。”
清悦缓缓抬眸,那目光清澈如潺潺溪流,毫无杂质,静静地看向清瑶,轻声说道:“姐姐若当真思念她,不妨前往洛州探望一番便是。”
清瑶微微一怔,神情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赶忙堆起笑容,无奈说道:“唉,我何尝不想去,只是府中琐事缠身,实在抽不开身呐。”
曹娘见状,轻轻上前,伸手扶住清悦,神色温柔,轻声说道:“快回房歇着吧,莫要累坏了自己的身子。”
说完一行三人离开了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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