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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扫墓（第1页）

风掠过墓园，卷起几片枯黄的落叶。小智站在那座灰白的石碑前，手指微微颤抖着将一束雏菊放在冰冷的石面上。花瓣上还带着晨露，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与墓碑上"爱子小豪之位"几个刻字形成鲜明对比。

皮卡丘安静地蹲在训练家肩头，耳朵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它还记得那天刺破苍穹的暗红色光柱，无极汰那扭曲的骨翼遮蔽了整个宫门市的天空。精灵球炸裂的脆响仿佛还在耳边回荡——那个总是嚷嚷着要收服所有宝可梦的少年，在紫黑色的毁灭光线中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

"丹帝先生说..."小智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小豪最后时刻还紧紧攥着精灵球。"他盯着石碑上凝结的霜花，"那家伙...到死都想着要再次收服无极汰那吧。"

远处传来枯枝断裂的声响。索妮亚抱着一叠资料站在墓园入口，欲言又止。她手里最新的研究报告显示，无极汰那的暴走并非自然现象——有人检测到当时伽勒尔粒子产生了异常波动。

皮卡丘突然竖起耳朵。它敏锐地察觉到训练家攥紧的拳头里，有什么东西在闪光。那是半枚被高温熔化的精灵球碎片，边缘还沾着已经氧化发黑的血迹。

"雷吉艾勒奇..."小智突然转身，惊起几只停在杉树上的黑暗鸦，"现在还在神奥。"他的影子在夕阳下被拉得很长，正好覆过墓碑上那个永远停留在15岁的名字。

雪花开始飘落的时候，圣柱王雷吉奇卡斯正在神殿深处凝视着冰封中的雷吉艾勒奇。电系神兽的晶体外壳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偶尔迸溅出的电火花在冰层里折射出幽蓝的光。

寒风卷着落叶，在寂静的墓园中打着旋儿。小智的指尖还停留在冰冷的石碑上，感受着那刻痕的纹路一点点将寒意渗入骨髓。莎莉娜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向前迈了一步，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了小智颤抖的肩膀上。

"小智..."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片土地的安宁。

小智的肩膀明显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放松下来。他收回手，看着指尖沾染的雪水慢慢融化。"我没事，"他低声说，声音有些哑，"虽然我跟小豪关系还没有好到那种程度..."

说到这里，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不自觉地落在石碑旁那半截焦黑的精灵球残骸上，"但也是认识好几年的朋友了。"

皮卡丘从肩头跳下来，用温暖的爪子碰了碰小智冰凉的手背。小智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这里站了太久，靴子都陷进了积雪里。他深吸一口气，寒冷的空气灌入肺部，让混沌的思绪稍稍清醒了些。

"走吧莎莉娜，"他转过身，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我们该去找库库伊博士了。"可转身的瞬间，余光还是忍不住瞥向石碑上那个名字——"小豪"。

两年前还活蹦乱跳的少年，如今只剩下这一方冰冷的石碑。

莎莉娜敏锐地注意到小智眼中闪过的痛楚。她悄悄伸出手，在衣袖的遮掩下握住了小智的手。他的手掌冰凉而僵硬，但在她温暖的掌心包裹下，终于慢慢回温。

"嗯。"莎莉娜点点头，另一只手拢了拢被寒风吹乱的发丝。她想起昨晚小智指挥皮卡丘战斗到深夜的背影，那个在月光下依然挺得笔直的脊梁。因为阿罗拉地区的特殊性，没有道馆制度，作为冠军的小智必须承担起对抗巨大化怪兽的重任。这份责任，比他们想象中都要沉重得多。

皮卡丘跳回小智肩头，用脸颊蹭了蹭他的侧脸。"皮卡..."它轻声叫着，像是在提醒着什么。

小智的眼神渐渐坚定起来。他紧了紧与莎莉娜相握的手，迈步向前走去。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但很快就被新落下的雪花渐渐覆盖。在他们身后，石碑上的雏菊在风中轻轻摇曳，像是无声的告别，又像是某种承诺。

......

"呖..."

"咔..."

"冰雪..."

几只小家伙排成一排，耷拉着脑袋站在厨房门口，身上还沾着奶油和果酱的痕迹。尖牙陆鲨的爪子上挂着半块没吃完的树果派，黑眼鳄的嘴角还粘着巧克力酱，冰雪龙头顶的冰晶上滑稽地顶着一颗樱桃，而小贝——它正试图用翅膀擦掉胡须上的奶油，结果越擦越花。

依琳双手叉腰，白色的长发因为生气都微微翘起。她眯着眼睛扫视着这群"小罪犯"，又看了看身后一片狼藉的厨房——打翻的面粉袋、掀开的冰箱门、还有那个被啃得只剩边角的生日蛋糕。那是她花了整个上午为红豆杉博士准备的惊喜。

"平时没饿着你们吧？"依琳蹲下身，指尖轻轻戳了戳小贝鼓鼓的肚子，"怎么今天一个个的，都跑到别人家的厨房偷蛋糕吃？"

小贝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发出"呖"的一声轻叫，翅膀不安地扑棱了两下。尖牙陆鲨试图用爪子遮住脸，结果把脸上的奶油抹得更开了。黑眼鳄干脆装死，直接躺平在地上露出肚皮，只有冰雪龙还倔强地仰着小脑袋，冰蓝色的眼睛里写满了"不是我干的"——如果它尾巴尖上没卷着半截蜡烛的话可能更有说服力。

"啪！啪！啪！啪！"

依琳给每只小家伙的脑门上都赏了一个清脆的脑瓜崩。小贝夸张地捂着额头原地转圈，尖牙陆鲨假装痛得龇牙咧嘴，黑眼鳄趁机滚到依琳脚边撒娇，冰雪龙则委屈地吐出一串小冰晶。

"少来这套！"依琳努力板着脸，但嘴角已经忍不住上扬，"现在，全部给我去院子里罚站！"她指了指窗外，"站到晚饭前不许动！"

几个小家伙垂头丧气地排着队往外走，小贝还在试图用翅膀擦脸，结果"啪叽"一声撞在了门框上。依琳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从围裙口袋里掏出手帕："等等，先把脸擦干净！"

她蹲下身，轻柔地擦掉小贝脸上的奶油，又帮尖牙陆鲨清理爪子上的果酱。黑眼鳄趁机蹭了蹭她的手心，冰雪龙则乖巧地低下头让她擦拭头顶的冰晶。

"下不为例哦。"依琳戳了戳它们的鼻尖，声音里已经没了怒气，"晚上给你们做宝可方块，还要补偿红豆杉博士的蛋糕，但是要帮忙打扫厨房！"

小家伙们立刻眼睛发亮，七嘴八舌地叫起来，争先恐后地跑去叼扫把和抹布。依琳看着它们忙碌的小身影，摇摇头叹了口气，转身去冰箱里找剩下的食材——看来今晚得多做几份宝可方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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