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间掏枪,孟拂雪岿然不动。
萨珊冷笑道:“我早该这么做了。”
孟拂雪仍双手揣兜那样站着,被枪指头也无动于衷,路过的人不明原因只退避三舍,冬风卷起人行道上的落叶和纸质垃圾,萨珊食指向内屈,要压下扳机。
有人提前捂住耳朵,有人匆忙朝反方向走开。
“其实我没想到你今天真的会来。”风拂了拂他的刘海,他抬手将头发拨开,再揣回口袋里。
萨珊无力地笑了笑:“你不也一样吗,为了白理深踏进这个局里。人总要惦念些什么的。”
“嘭——!”
孟拂雪看向这枪的源头。早知道此人是狙击手出身,却没想到能准成这样,萨珊惊叫一声,手腕骨折的声音连同她手枪被打落地上同时响起。
她手以一个可怖的姿态外翻着,大约是有机械骨骼,所以她没有多痛。
“放心。”孟拂雪走到手枪边,看了看,没有捡,“杜平海会为蜜可注能,因为她未来还要在庭上指正你和费尔南多,她死不了。对了,一开始加缪尔确实把她藏在矿场了,当初我居然差一点点就提前找到她。”
接着,萨珊似是有感应般看向马路对面,从一辆冰淇淋车里跳出来起码六个警察包围过来,另一边,拿狙的白理深从飞行器停靠点直接跳下来落在地上,朝这边走过来。
孟拂雪没想到她真的会应约过来,他以为蜜可于这位女董事而言不过一个玩物,财阀哪有真心。
可他想错了。
警察宣读着一系列逮捕公函,孟拂雪有点冷,不知是城市又一次降温,还是因为明天这颗心脏就耗尽能源,总之他感觉视野中的画面在被慢放。
警察们将这位在城里几乎顶天的财阀按在地上,他们身上的指示灯、通话器杂音、电子手铐折射的光,孟拂雪觉得眼前眩晕,世界开始拖帧,残影衔接着残影。
“孟拂雪?”
“孟拂雪?!”
他能听得出声音从右边来,却无法将脸转去右边。自己好像在一点点脱离这具躯壳的掌控权,莫名地,他觉得说不定那些接受机械改造的人被拔掉芯片时就是这种感觉。
临近黄昏,他看见远方天际线在熊熊燃烧。
那些火光映在他眼眸中,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淡。
“不是还有一天吗?”白理深问。
“放这边。”应畔回着急忙慌戴上口罩和透明面罩,“平放着,慢一点,把隔离帘拉上……还有那个消毒的。”
白理深一一照做。
他还能听见声音,但身体无法挪动,视线朦胧不清。依稀能看见模糊的影子,但还是通过声音来辨认,床边这个不是应畔回。
白理深轻轻握着他手腕:“别怕。”
他想嗯一声,但声带像打了结。
“少将。”应畔回拿了个什么东西走过来,“让一下,给他麻醉。”
接着一个面罩摁下来,应畔回说:“吸气,孟拂雪。”
吸到第二口便昏厥过去。
后来他只觉得做了个漫长的梦。低头是幼儿的手,肉肉的,面前的台基太高,他想爬上去,但力量有限,那双小手攀着边缘,怎么都使不上劲。
里面有很多人,黑压压的,他们齐声唱着经文。
接着有人将自己抱起来,他用力透过雕塑复杂的栅栏看向里面,喊着:“妈妈……”
可没有人回头。
他被抱走了。抱着他的人说:“孩子,你从来没有妈妈。”
“没有妈妈。”孟拂雪喃喃自语。
“是的。”他说,“以后你只有爷爷,杜爷爷。”
“那个是妈妈。”孟拂雪指着唱经的人群中的一个女子。
杜鸦说:“那是给你生命的人,不是你的妈妈。”
他被抱走了,孟拂雪没有再回头,也没有哭。他在梦里摸了摸自己胸膛,那里曾有一颗心脏。
骤然亮起的世界让他感觉经历了一次死亡。
睁眼的瞬间宛如溺水得救的幸存者,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呛着了。
“咳、咳咳咳咳……”
后背被人环着扶了起来,那只手在他脊背顺了顺,接着他听见一声笑。
转过头,看见了白理深。
“十八岁生日快乐。”他说。
“谢谢。”孟拂雪有些迷茫。
“嘭!!”
零点过去的第一分钟,病床外燃起新年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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