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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清心玉魄稳灵台（第2页）

盘坐云床，面容古井无波的元始天尊，那仿佛亘古不变的眉头，极其突兀地、微不可察地…跳动了一下。

他面前虚空映照的瑶池景象，如同信号不良的老式电视，猛地剧烈闪烁、扭曲！无数乱码和鬼畜K线图在他眼前疯狂刷屏！那洗脑的BGM更是在他道心深处顽强地、跑调地循环播放！

更重要的是，当那股混合着净心玉魄清辉的力量触及他圣念核心时，他那早已与自身大道完美融合、沉寂了不知多少元会的“古老系统”底层，如同被投入石子的古井，极其诡异地…泛起了一丝微澜！

一段被尘封在系统最底层、几乎被格式化殆尽的、属于“上古穿越者·苍离”的零碎记忆残片，如同沉渣泛起，极其短暂地闪现在元始天尊那万劫不磨的道心之中：

那是一个混乱的战场，天倾西北，地陷东南（巫妖战场？）。一个面容模糊、眼神却充满不甘与疯狂的青年（苍离？）在嘶吼：“…数据…不对！鸿蒙协议…是陷阱！格式化…他们…都在…骗局里…”紧接着，画面破碎，取而代之的是青年被一道无法形容的、冰冷无情的“天道格式化光束”彻底抹除的绝望景象！而在那光束的源头…似乎…隐约有…莲台的虚影？

这记忆碎片一闪即逝，快得如同错觉。但带来的冲击，却让元始天尊那古井无波的道心，如同被投入了一颗深水炸弹！一股源自灵魂深处、早已被遗忘的、名为“惊悸”的情绪，如同冰冷的毒蛇，极其短暂地缠绕了他万分之一刹那！

“哼！”

一声蕴含着无上威严、却又带着一丝极其细微（可能只有他自己能察觉）凝滞的冷哼，如同九天惊雷，骤然在瑶池仙境所有生灵的神魂深处炸响！

咔嚓！

那凝固的空间如同被打碎的琉璃，瞬间恢复流动。半空的琼浆玉露哗啦落下，仙雀继续聒噪，青鸾仙子“哎呀”一声总算接住了玉盘。

而那股笼罩全场的、冰冷恐怖的圣念，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带着一种近乎仓促的意味，瞬间如潮水般退去，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瑶池仙境一片狼藉（主要是赵公明喷的血）和死一般的寂静。

“走…走了？”赵公明瘫软在地，手里死死攥着那块救命的净心玉魄，感受着它散发出的、持续稳定神魂的清凉之力，劫后余生地大口喘气，像条离水的鱼。他头顶的幽蓝道种彻底黯淡下去，进入了强制休眠模式，表面甚至结了一层薄薄的数据冰晶。

百眼魔君周身金眼闪烁频率慢了下来，带着浓浓的疲惫和后怕：“滋…高维意志已撤离…残留波动分析…存在0.0037秒的非理性紊乱…结论：对方遭遇未知信息污染…成功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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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王母站在原地，脸上的怒火还未完全消散，但更多的是一种惊疑不定。她清晰地感受到了元始神念退去时那一瞬间的…不自然！那绝不是从容收手，更像是…被什么极其膈应、极其出乎意料的东西给…恶心跑了？她目光复杂地看向瘫在地上的赵公明，又看了看他手中光华内敛却依旧温润的玉魄。

“赵财神…”西王母的声音带着一丝探究，“方才…你那道种…”

“回禀娘娘！”赵公明一个激灵，强撑着爬起来，小眼珠一转，瞬间戏精附体，摆出一副“忠臣死谏”的悲壮表情，“定是那元始圣人见不得我玄门后辈有新道途！见不得娘娘您仙姿更盛！才降下雷霆之怒，欲毁我道基！幸得娘娘庇佑和这玉魄神效，小神才侥幸捡回一条贱命啊！娘娘明鉴！”他一边说，一边偷偷将玉魄往怀里藏了藏，生怕被收回去。

西王母凤目微眯，看着赵公明那浮夸的表演，又想起刚才元始神念退走时的“仓促”和玉魄爆发时那股奇异的、反向污染的力量…她心中疑窦丛生，但眼下显然不是深究的时候。元始的霸道行径确实触怒了她的逆鳞。

“哼！玉清师兄…今日之事，本宫记下了！”西王母冷哼一声，目光转向赵公明时缓和了些，“赵财神，你且安心。这玉魄既已借你，百年之期未到，谁也夺不走！你损耗不小，就在瑶池偏殿好生休养几日，本宫让人送些固本培元的仙丹过去。”

“谢娘娘隆恩！”赵公明大喜过望，差点又给跪了。休养是假，躲风头是真！瑶池现在对他来说就是五星级避难所！

金光圣母上前一步，对西王母微微颔首：“多谢师妹回护。”她又看向赵公明，七彩霞光一卷：“事不宜迟，带上玉魄，随我速回金鳌！谭道友那边…怕是等急了。”她目光扫过赵公明休眠的道种和怀里的玉魄，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凝重。元始的反应太过异常，谭有鹏的计划…似乎引出了更大的鱼。

百眼魔君二话不说，一把捞起瘫软的赵公明，金光一闪，便随金光圣母化作遁光，急速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瑶池仙境恢复了表面的平静。西王母独自立于蟠桃园旁，看着几人消失的方向，又低头凝视着水晶镜中自己那脱胎换骨的绝世仙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空荡荡的位置（玉魄没了），凤目中光芒闪烁，最终化作一声意味不明的低语：

“谭有鹏…金融杠杆…信息污染…遁去其一…哼，这潭水，真是越来越浑了…不过，这塑形效果…倒是真不错…”她嘴角勾起一抹绝美的、却带着深意的弧度，转身袅袅婷婷地走向精舍，流云裙摆摇曳生姿，那刚刚“塑形成功”的腰肢，扭得风情万种，仿佛刚才的圣念威压只是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昆仑山，玉虚宫。

云床之上，元始天尊缓缓睁开双眸。那双眼眸依旧深邃如渊，古井无波。但若仔细看去，在那无尽的道韵流转之下，极深之处，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冰裂纹般的痕迹，仿佛烙印在了他万劫不灭的道心之上。

他面前虚空，残留着一丝微弱的数据乱流痕迹，那是被强行净化驱逐的“谭氏污染弹幕”的最后挣扎。

“系统…波动…记忆碎片…苍离…”元始天尊的嘴唇微不可察地翕动了一下，无声地吐出几个词。冰冷的目光投向虚空，仿佛穿透了无尽时空，落在了东海之滨某个正捂着胸口龇牙咧嘴的身影上。

“遁去其一…谭有鹏…”

玉虚宫内，万载不化的寂静，似乎比以往更加…沉重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古老的、带着“404NotFound”气息的错误日志，在他意识深处一闪而过，快得如同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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