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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 看守制（第2页）

他们枯槁的身体紧贴着冰冷的石壁，深陷的眼窝死死盯着狭窄的洞口，以及洞口外那堆代表着他们和族人命运的龟甲兽骨名牌。每一次心跳都如同鼓槌敲在死亡的鼓面上。不能眨眼！不能动！不能有丝毫松懈！否则……人头落地！族人遭殃！

时间在死寂的恐惧中缓慢爬行。铜盘日晷的晷影如同跛足的蜗牛，在歪斜的刻度上艰难挪动。

终于，晷影触碰到了熊爪指定的刻痕。

“换班！”熊爪枯槁枯槁的咆哮如同赦免的丧钟，又像新的催命符。

石龛内的两个看守如同惊弓之鸟，枯槁的身体猛地绷紧！深陷的眼窝死死盯着洞口。

接班的两个枯槁猎手（一个是岩骨的表叔，另一个是之前负责捆绑木撬的族人，手指已断了一根）被熊爪枯槁枯槁的手指点到，带着同样的绝望和恐惧，一步步挪向石龛入口。

“交接！”熊爪枯槁枯槁的命令冰冷，“当着老子的面！点兵器！点数！”

巨大的恐惧下，第一班的两个看守枯槁的身体爆发出最后的力气，扑向石龛角落那堆冰冷的兵器。他们枯槁的手颤抖着，一件一件地将铜矛、铜斧、铜刀、石刃骨刀……搬到洞口光线稍亮处。每搬一件，青叶枯槁枯槁的手指就在冰冷的地面上，对照着最初的刻痕记录，再划下一道新的歪斜竖线。

一、二、三……四十七、四十八……空气凝固了。只剩下兵器碰撞的冰冷声响和青叶燧石尖刻划地面的刺耳噪音。

终于，最后一件兵器——一把新磨的铜斧——被搬到了洞口。地面上，新的刻痕堆叠在旧的刻痕旁，数量……似乎一致？

青叶枯槁枯槁的眼窝空洞，枯槁的手指在两组歪斜的刻痕间艰难地比对着。模糊的视线、手臂的鞭伤痛楚、以及深入骨髓的恐惧，让她无法立刻确认。

“点数！”熊爪枯槁枯槁的咆哮带着极度的不耐，“给老子报数！”

青叶枯槁枯槁的身体猛地一颤，枯槁的嘴唇艰难地翕动：“旧…痕…五十…新…痕…五十…”声音细微颤抖。

“五十！没少！没多！”第一班的一个看守（岩骨远房堂兄）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嘶哑地喊出声，深陷的眼窝里爆发出巨大的、劫后余生的狂喜！

“好！”熊爪枯槁枯槁的独眼扫过两组刻痕，浑浊的眼底掠过一丝掌控的满足。“第一班！滚去喝水！第二班！进去！守好！少一件！你们和他们一样下场！”他枯槁的手指狠狠指向刚刚“安全”下岗的第一班看守，又指向接班者，更指向他们身后那些面无人色的同族亲人！

连坐！如同永不消散的阴云！安全下岗，并不意味着解脱！只要兵器库还在，只要轮班还在，死亡的威胁就永远悬在每一个看守者和他们族人的头顶！

第二班的两个看守带着更深的绝望，挪进幽暗的石龛。第一班的两个看守枯槁的身体如同虚脱般瘫软在地，枯槁的手抓起自己的破木碗，踉跄着扑向滴水处，如同饮下续命的毒药。他们的同族亲人则带着复杂难言的恐惧和一丝短暂的庆幸，蜷缩在角落。

看守制度，如同冰冷的齿轮，开始转动。日夜轮换，刻痕点数，连坐威胁。石龛洞口如同地狱的入口，每一次轮换交接，都是对灵魂的酷刑。

“不够！”熊爪枯槁枯槁的独眼扫过石龛洞口那堆龟甲兽骨名牌和地上模糊的刻痕，枯槁的脸上肌肉因不满足而扭曲，“光点数有屁用！谁知道是不是原来的东西？！老子要验！验兵器的真假！验兵器的好坏！”

他枯槁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刺向刚刚“安全”下岗的第一班看守。“你们两个！滚过来！拿起你们刚才守着的兵器！给老子验！”

验兵器？！两个枯槁看守刚刚松懈的神经瞬间绷断！巨大的恐惧再次攫住他们！

“用它们！去砍那块黑石！去劈那根硬木！看它们是不是还是能杀人的家伙！看它们有没有被掉包成烂木头！”熊爪枯槁枯槁的咆哮充满了猜忌和暴虐，“验！就在老子面前验！验出是假的！是坏的！你们就是同谋！一起砍头！”

兵器……在交接后……还要被暴力“复验”？！

巨大的恐怖瞬间冻结了所有人的血液！这不仅仅是看守，更是对看守者忠诚的持续拷打！每一次轮班结束，不是休息，而是新的、更残酷的“合格”检验！

在熊爪枯槁枯槁冰冷的注视和族人生死连坐的威胁下，第一班的那两个枯槁看守枯槁的身体爆发出非人的力量，枯槁的手抓起冰冷的铜斧和铜矛，如同行尸走肉般扑向指定的黑石和硬木！

呼！铛——！！！铜斧狠狠劈砍黑石！火星爆溅！斧刃崩开一个小缺口！呼！噗嗤——！铜矛狠狠刺入冻硬的硬木！矛尖弯曲变形！巨大的反震力让看守者枯槁的手臂剧痛麻木！

“看到了吗？！兵器没少！但力气少了！刃口钝了！还是废物！”熊爪枯槁枯槁的咆哮如同惊雷！枯槁的鞭影呼啸着抽在两个枯槁看守的背上！“罚！看守不力！让兵器‘疲软’！一人五鞭！同族饿一天！”

皮开肉绽！惨嚎响起！刚刚喝下的那点水仿佛变成了滚烫的铅汁！

石龛内，第二班看守深陷的眼窝透过狭窄的洞口，死死盯着外面同伴背上新增的鞭痕和族人的绝望。看守兵器库……不仅要防丢失，还要防“疲软”！这幽暗的石龛，已不是哨位，而是炼狱的前厅！每一次交接，都是通往刑场的预演！

青叶枯槁枯槁蜷缩在巨大皮鼓的阴影里，深陷的眼窝空洞地望着石龛洞口那如同吞噬生命的黑暗。神子呓语中的“看守轮换连坐”，竟被扭曲、异化成了如此无休止的酷刑循环！她枯槁的手指下意识地捂住了饱受鼓声摧残的耳朵，仿佛那幽暗的石龛下一秒就会将她吞噬。

石壁凹陷里，秦霄枯槁枯槁的身体毫无声息。深陷的眼窝紧闭。灵魂在无尽的冰冷黑暗中，那幽暗的石龛、交接时恐惧的刻痕点数、下岗后的暴力“复验”、看守者背脊上新增的鞭痕、以及同族亲人眼中连坐的绝望……化为最精密又最残酷的画面，狠狠撞击着那些高速旋转的规则碎片。一种冰冷的、带着无死角监控与持续酷刑验证的“战备管理”雏形，正在鞭影与惨嚎中扭曲成型。

一个冰冷、带着兵器交击与枷锁碰撞般回响的声音，如同最后的烙印，在他灵魂深处响起：“守……者……亦……为……囚……”“验……无……休……则……罪……无……赦……”“此……乃……镇……兵……之……咒。”“以……刑……固……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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