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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守卫（第2页）

死亡的气息瞬间冻结了沈默的血液！他甚至能看到炮口深处那疯狂旋转的暗红旋涡！

就在这意识都几乎要被死亡冻结的刹那——

嗡！

轮回之玉再次传来悸动！但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贪婪！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引导意念，如同黑暗中的一缕萤火，瞬间刺入沈默濒临崩溃的意识！这意念指向的，并非能量，而是闸门前那些疯狂舞动、试图拦截他的活体金属树根！

一个破碎的画面在沈默脑海闪过：那个“深瞳会”成员，在冲向闸门时，并非攻击树根，而是将手中紧握的玉碎片，狠狠按向树根虬结缠绕的一个特定节点！那个节点，就在闸门正下方，几根最粗壮树根交汇的核心处！那里，似乎有一个不易察觉的、被暗红能量覆盖的、类似接口的凹陷！

“节点！控制节点！”求生的本能压过了一切！沈默的眼中爆发出最后的光芒！他无视了头顶即将降临的毁灭光球，无视了背后袭来的切割轮和能量鞭！将残存的所有力量，连同轮回之玉传递来的那一丝微弱却精准的引导，全部灌注于双腿！

他如同扑火的飞蛾，义无反顾地扑向闸门下方那树根虬结的核心！

“吼——！”深红核心的意志发出震怒的咆哮！堡垒守卫炮口的光球轰然爆发！毁灭的暗红洪流撕裂虚空！

同一时间，沈默的身体重重地扑倒在冰冷粘腻的树根上！他的左手，死死按在胸前轮回之玉的位置！右手紧握的离子切割刃，带着他最后的意志和轮回之玉传递的一丝引导能量，并非刺向树根，而是狠狠地、精准无比地刺向树根交汇处那个被暗红能量覆盖的凹陷接口！

噗——！

离子切割刃的幽蓝电弧与接口处粘稠的暗红能量猛烈碰撞！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声沉闷的、仿佛某种精密锁具被强行破坏的断裂声！

滋啦——！

以刃尖刺入点为中心，无数道刺眼的蓝色电弧如同狂舞的电蛇，瞬间沿着那些虬结盘绕的活体金属树根疯狂蔓延！所过之处，树根表面流淌的暗红能量流如同被投入沸油的冰雪，剧烈沸腾、湮灭！那些坚硬无比、深深扎入舱壁的树根，如同被抽掉了灵魂的巨蟒，瞬间僵直！表面覆盖的金属鳞片失去光泽，变得灰败！束缚闸门的恐怖力量，如同潮水般急速退去！

轰隆！！！

堡垒守卫喷吐的毁灭光柱擦着沈默的后背狠狠轰击在闸门旁的合金舱壁上！狂暴的能量瞬间将厚重的舱壁熔穿出一个巨大的、边缘流淌着暗红熔岩的恐怖窟窿！冲击波将沈默狠狠掀飞出去，重重撞在后方一根失去活性的巨大树根上！

“噗！”他再次喷出一口鲜血，感觉全身骨头都要散架了。头盔hUd一片血红，警报声如同丧钟：【严重内出血！多发性骨折！生命维持系统即将失效！】轮回之玉在刚才强行引导破开节点后，也陷入了异常的沉寂，玉身温热，但那股贪婪的吸力暂时消失了，只留下深入骨髓的疲惫和灵魂被撕裂般的剧痛。

他挣扎着抬起头，布满血污的面罩视野中，那扇被缠绕封死的巨大合金闸门，正伴随着沉重而古老的金属摩擦声，缓缓地、向内滑开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缝隙之后，并非记忆碎片中那核心装置的景象。而是一条倾斜向下的、极其宽阔的金属甬道！甬道两侧的舱壁覆盖着厚厚的、如同生物组织般不断搏动、流淌着暗红能量脉络的锈蚀菌毯！地面则布满了粘稠的、仿佛某种生物分泌物的胶状物。更深处，是望不到底的、被浓郁暗红光芒充斥的黑暗！一股比广场上浓郁百倍、带着强烈精神污染和毁灭气息的深红能量波动，如同实质的潮水般从门缝中汹涌而出，瞬间淹没了沈默！

“呃啊——！”沈默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这股能量的冲击远超之前！头盔内的精神污染警报瞬间飙升至最高级别！视线彻底被扭曲的暗红光芒和疯狂的幻象填满！无数金属摩擦的低语、亡魂绝望的哀嚎、以及深红核心那冰冷滑腻的贪婪意志，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他的大脑！轮回之玉在这股能量的冲击下，玉身内部的氤氲光流中，那一丝暗红色的杂质猛地变得清晰、活跃，仿佛获得了新的力量，开始贪婪地、主动地吸收门缝中涌出的深红能量！

就在这时——

咻！咻！咻！

尖锐的破空声从身后传来！那几尊被暂时摆脱的机械守卫，如同嗅到血腥的鬣狗，带着滔天的杀意，撕裂广场的混乱能量场，朝着闸门缝隙猛扑而来！它们猩红的目光死死锁定倒在门缝前的沈默！

前有深红地狱，后有夺命追兵！

沈默的视线被暗红光芒和疯狂幻象扭曲，剧痛和污染几乎要撕裂他的意识。但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死死盯住那道通往未知地狱的缝隙！

没有选择！

他用几乎断裂的手臂撑起身体，朝着那道散发着不祥暗红光芒的缝隙，连滚带爬地扑了进去！

就在他身体没入门后黑暗的瞬间——

咔嚓！

一声清脆的、如同骨骼断裂的声响，在他扑倒的左手腕处响起！不是骨折！而是作战服坚韧的腕部护甲，在刚才撞击树根和能量冲击下，裂开了一道缝隙！冰冷的、粘稠的、带着强烈污染辐射的深红能量流体，瞬间从地面那胶状物中渗出，如同活物般钻进了那道裂缝！

“呃！”一股冰冷刺骨、带着强烈侵蚀性的剧痛瞬间从手腕蔓延至整条手臂！沈默低头，透过破裂的护甲缝隙，他惊恐地看到，自己左手小臂的皮肤下，几道如同活体电路般的暗红色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蜿蜒浮现！纹路所过之处，皮肤下的血管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光泽，肌肉传来一阵阵不受控制的抽搐和深入骨髓的冰冷麻木感！

深红污染！直接侵入肉体！

嗡！

胸口的轮回之玉猛地一震！玉身内部那股活跃的暗红能量似乎感应到了侵入沈默体内的“同类”，瞬间变得更加贪婪和兴奋！它不再满足于吸收外界的能量，竟然分出一缕极其细微、却带着强烈吞噬欲望的暗红能量流，顺着沈默的经络，主动扑向他左手小臂上那蔓延的污染纹路！

吞噬！它在吞噬侵入沈默体内的深红污染！

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灵魂被两种恐怖力量撕扯争夺的剧痛，瞬间淹没了沈默！

身后，沉重的脚步声和机械守卫的嘶鸣已经近在咫尺！闸门正在缓缓关闭！

沈默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痛苦咆哮，用尽最后的神智，猛地翻滚进甬道深处！

轰隆！！！

沉重的合金闸门在他身后轰然关闭，将机械守卫疯狂的撞击声和嘶鸣彻底隔绝在外。

门内，是死寂，是浓郁到化不开的暗红光芒，是无处不在、粘稠冰冷的深红能量，是手臂上那如同活物般蔓延的暗红纹路，是体内轮回之玉与深红污染疯狂撕扯吞噬带来的非人折磨！

沈默瘫倒在冰冷粘腻的胶状地面上，急促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铁锈的甜腥。头盔面罩上布满了裂纹和血污，hUd大部分功能已经失效，只有代表生命体征的微弱曲线在绝望地跳动。他艰难地抬起剧痛、麻木、爬满暗红纹路的左手，放在眼前。

那纹路如同有生命的藤蔓，在皮肤下微微搏动，散发着微弱的暗红光泽。而更深处，他能感觉到，轮回之玉分化出的那缕贪婪能量，正在与入侵的污染激烈地交战、吞噬、融合……带来一阵阵撕裂灵魂般的痛苦。

他抬起头，看向甬道深处那片浓郁得如同血海的暗红光芒。记忆碎片中的核心装置，那双冰冷的眼睛……就在那里。

“钥匙…饵食…”他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轮回之玉在他胸前微微发烫，玉身内部，那丝暗红的光芒，似乎比之前……更粗壮了一点。

他挣扎着，用还能动的右手，撑起身体。离子切割刃早已不知掉落在何处。他扶着冰冷粘腻、如同生物腔壁的甬道舱壁，一步，一步，拖着麻木剧痛的左腿和爬满暗红纹路的左手，朝着那深红的源头，如同走向祭坛的羔羊，蹒跚而去。

甬道深处，那浓郁到极致的暗红光芒，似乎随着他的靠近，微微波动了一下。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感受到了新鲜血肉和……熟悉钥匙的气息，缓缓睁开了它冰冷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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