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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专业第一课教授的灵魂拷问（第1页）

“解放了——！！！”

当军训汇演的最后一个音符在燕京大学东区大操场的夜空中消散，当“黑面神”周严教官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终于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宣布2000级新生军训圆满结束的那一刻，整个操场，瞬间被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尖叫声、以及……各种意义不明的狼嚎声所淹没！

数千名穿着汗臭与荣耀交织的迷彩服的新生，如同挣脱了无形枷锁的囚徒，又像是被放出羊圈撒欢的哈士奇，一个个喜极而泣，抱头痛哭（主要是被军训的艰苦和教官的“关爱”给折磨的），或者干脆直接瘫倒在冰凉的草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尽情地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解放”与“新生”。

持续了整整四周，堪称“人间炼狱”与“意志熔炉”的大学第一课——军训，终于在血与火，哦不，是汗与泪的洗礼中，画上了一个……嗯，姑且算是圆满的句号。

302宿舍，此刻俨然成了“普天同庆解放区”的临时指挥部。

“我靠！我靠！我靠！老子终于活过来了！”夏朗，这位自封的“302宿舍首席外交官兼气氛调节大师”，正穿着一条骚包的沙滩大裤衩，手里挥舞着秦风那枚金光闪闪的“军训标兵”奖章（秦风本人对此表示：你开心就好），在宿舍里上蹿下跳，活像一只刚从动物园里逃出来的猴子，“这四个星期，简直比我过去十八年加起来还要漫长！黑面神那张脸，我估计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了！每次他一瞪眼，我就感觉自己的菊花……咳咳，是心灵，都在瑟瑟发抖！”

他顿了顿，随即又用一种充满了无限敬仰与……一丝丝谄媚的语气，对着正悠闲地翻看着一本《弦论导引（英文原版第五版，附带超引力与m理论最新进展附录）》的秦风说道：“不过话说回来，风哥！你真是太牛逼了！军训标兵啊！体力智力双重碾压！队列训练是教科书，体能测试是推土机，内务整理是强迫症的福音，就连修音响这种技术活都手到擒来！你简直就是我辈楷模，人生灯塔！以后谁敢说我们物理学院的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我第一个把风哥你的光辉事迹拍他脸上！”

石默，这位“代码活化石”，此刻也罕见地没有抱着他的宝贝笔记本电脑敲代码。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名为“数据分析过载后遗症”的复杂光芒。他默默地在自己的掌上电脑（这个年代的pdA，也算是高端货了）上，新建了一个名为“秦风能力评估报告V3.0（绝密）”的文档，然后在“综合评价”一栏，郑重地敲下了几个字：“深不可测，疑似非碳基生命，建议保持最高级别关注，并积极寻求抱大腿的可能性。”

孟白，这位“理论派小迷糊”，则抱着那本已经被他翻得起了毛边，并且用各种颜色的水笔标注得密密麻麻的《军训优秀学员秦风同志先进事迹学习手册（302宿舍内部增补修订版）》，一脸虔诚地对秦风说道：“秦风同学……军训虽然结束了，但……但你那伟岸的身影，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了我的脑海里！你……你就是我们心中的太阳！照亮了我们前进的道路！我……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将你的光辉事迹，以及你在军训期间发表的那些充满了智慧与哲理的‘秦风语录’（比如‘只要站得够标准，教官就找不到你的茬’，‘叠被子也是一种修行，能磨练心性，感悟宇宙的对称与和谐’之类的），整理成册，印刷成书，争取在毕业前出版！书名我都想好了，就叫《跟着学神秦风学做人：从军训标兵到宇宙霸主的一百个成功秘诀》！你觉得怎么样？”

秦风听着这三个活宝室友那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日常吹捧”和“商业互吹”，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但嘴角，却也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温暖的笑意。这四周的军训，虽然对他而言，不过是系统辅助下的“轻松通关模式”，但能收获这样几个性格迥异却又真诚有趣的室友，倒也算是一份……意外的惊喜。

短暂的休整之后，燕京大学的新生们，终于在各种复杂的心情（主要是对未来的迷茫和对挂科的恐惧）中，迎来了他们期待已久（或许并没有那么期待，尤其是物理学院的）的——正式专业课学习！

对于物理学院这群以“用薛定谔方程计算女朋友出现在自己床上的概率”、“用广义相对论解释为什么食堂的队伍总是那么长”、“用量子纠缠证明自己和女神之间存在超越时空的神秘联系”为己任（至少在开学典礼上，听完文校长的“鸡血演讲”后，他们是这么热血沸腾地想的）的“未来物理学大师（预备役）”们而言，第一堂核心专业导论课，无疑具有里程碑式的，甚至可以说是“决定生死存亡”的重大意义！

这堂课的名字，听起来就充满了令人窒息的逼格与……不明觉厉的劝退气息——《理论物理的基石与前沿》。

授课的，更是一位在整个华夏物理学界，乃至国际理论物理学界，都堪称“泰山北斗”、“定海神针”级别的传奇人物——华夏科学院院士，菲尔兹奖提名获得者（虽然最后惜败，但那也是无上荣耀了），诺贝尔物理学奖常年“陪跑”热门人选，燕京大学物理学院硕果仅存的几位“创院元老”之一，被誉为“行走的物理学百科全书”、“理论物理活化石”、“学生挂科率最高纪录保持者”的……钱学海，钱老教授！

这位钱老教授，年逾古稀，头发花白如雪，但依旧梳理得一丝不苟。他总是戴着一副镜片厚得能当放大镜用的老式黑框眼镜，穿着一身洗得有些发白，但却熨烫得平平整整的深蓝色中山装，看起来就像是一位从民国画报里走出来的、充满了学者风范与时代印记的老派知识分子。

但物理学院稍微有点资历的学生，无论是本科生、硕士生、博士生，甚至是某些年轻的讲师和副教授，只要一提到“钱学海”这三个字，都会下意识地菊花一紧，脊背发凉，脑海中浮现出各种被钱老的“灵魂拷问”支配的恐怖回忆。

据说，这位钱老，在学术上，那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锱铢必较，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他对物理学的理解，早已臻至“道”的境界，对学生的学术要求，更是严苛到了令人发指，甚至可以说是“丧心病狂”的地步！

他曾经因为一个博士生毕业论文的引言部分，有一个关于“宇宙背景辐射各向异性”的表述不够严谨，而直接将那篇凝聚了学生五年心血的论文，打回去重写了整整一年！期间，该博士生数次崩溃，一度想不开要跳未名湖，最后还是被钱老亲自拎着耳朵，从湖边给揪了回来，然后……继续回去改论文。

而且，这位钱老，还有一个在燕京大学物理学院流传了几十年的“特殊”爱好——特别喜欢在每一届新生的第一堂专业课上，就给那些刚刚摆脱了高考的“傻白甜”，那些还沉浸在“我是天之骄子，我将改变世界”的“中二幻想”中的“小萌新”们，来一个……毕生难忘的“下马威”！

其“下马威”的方式，通常不是像“黑面神”周严教官那样，用体罚和咆哮来摧残你的肉体，而是用一种……更高级，也更残忍的方式——用一个你连题目都看不懂，听都听不明白，想都想不出来的“世纪难题”，来……无情地碾压你的智商，摧毁你的自信，让你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做“学海无涯，回头……都找不到岸，只能原地淹死”的绝望！

这天下午，燕京大学物理学院最大的阶梯大教室——据说是专门为钱老这种“重量级”教授开设的“朝圣殿堂”——座无虚席。近两百名物理学院2000级的新生，一个个正襟危坐，腰杆挺得笔直，眼神中充满了对这位传说中的“学术泰斗”的敬畏、好奇、以及……一丝丝“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悲壮与忐忑。

秦风依旧是坐在他那“风水宝地”——中后排靠窗，既能纵览全局，又能随时开小差（虽然他从不开小差）的黄金位置。他神色平静地翻阅着手中的一本英文原版《路径积分与量子反常》。对于这位钱学海教授的“赫赫威名”和“特殊癖好”，他自然也有所耳闻。不过，他更好奇的是，这位能让“阎王立”颜柯利教授都敬陪末座的“终极大boSS”，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给他们这些“小萌新”一个……永生难忘的“开学惊喜”。

302宿舍的其他三位“活宝”，此刻也都表现得异常“乖巧”。

夏朗难得地没有咋咋呼呼，而是正襟危坐，手里还煞有介事地拿着一个崭新的笔记本和一支派克金笔（据说是他为了在开学典礼上偶遇的某个外语系学妹面前装逼，特意从他老爸那里“借”来的），准备认真聆听“学术泰斗”的教诲——虽然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自己会从头懵逼到尾。

石默则默默地打开了他的掌上电脑，调出了一个名为“钱学海教授学术成果及授课风格分析数据库V1.0”的文件，开始飞快地浏览着里面的各种数据和图表。他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预测一下钱老教授今天可能会出的“幺蛾子”，并提前做好……嗯，心理准备。

孟白则抱着一本比他脸还大的《宇宙的起源与终结：从大爆炸到热寂的哲学沉思》，小脸因为紧张而有些发白，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背诵着什么深奥的物理公式，又像是在……祈祷自己今天能活着走出这间教室。

上课铃声，如同催命的丧钟一般，准时而无情地响了起来。

整个阶梯教室，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在近两百双充满了敬畏与期待的目光的注视下，一位身着深蓝色中山装，头发花白如雪，戴着一副老式黑框眼镜，身形略显佝偻，但眼神却异常明亮而深邃的老者，手持一本看起来比他年纪还要大的、布满了岁月痕迹的泛黄讲义，步履稳健，不疾不徐地走上了讲台。

他，就是钱学海，钱院士。

他没有像其他老师那样，先进行一番热情洋溢的自我介绍，或者讲解一下这门《理论物理的基石与前沿》的课程大纲和考核方式。他只是将手中的那本古董级讲义，轻轻地放在了讲台上，然后推了推鼻梁上那副厚重的黑框眼镜，用那双仿佛能够洞察宇宙万物生灭轮回的深邃眼眸，缓缓地，一寸一寸地，扫视了一遍台下所有正襟危坐，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的新生。

那目光，平静，淡然，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如同实质般的压力！

被他目光扫到的学生，无不感觉自己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后背瞬间就被冷汗浸湿，仿佛自己所有的心思，所有的秘密，都在这位老者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同学们，欢迎来到《理论物理的基石与前沿》这门课。”钱老教授终于开口了，声音不高，略带沙哑，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一丝丝洞察世事的沧桑，如同来自遥远星空的古老钟鸣，清晰而沉重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也敲打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上。

“我知道，你们在座的各位，都是从全国各地，经过层层选拔，脱颖而出的佼佼者，是未来的物理学之星，是国家科技的栋梁之材。你们或许对物理学充满了无限的热爱，对宇宙的终极奥秘充满了无尽的好奇。这……很好。”

他顿了顿，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仿佛带着一丝戏谑，又仿佛带着一丝悲悯的复杂光芒，语气却陡然一转，带着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慈祥”？

“但是，在正式开始学习那些早已被无数前辈先贤们验证过的、如同磐石般坚固的‘物理学基石’之前，我想……先带大家一起，去领略一下，我们这个时代，理论物理学最前沿的风景，或者说……去仰望一下，那片横亘在所有理论物理学家面前，最令人向往，也最令人……绝望的星空。”

说着，他缓缓地转过身，拿起一支崭新的白色粉笔，在那面巨大而光滑的黑色黑板上，用一种苍劲有力，入木三分，充满了岁月沉淀与智慧光芒的笔迹，一笔一划地，写下了一行……足以让在场所有物理系新生，包括那些自诩为“高考状元”、“竞赛大神”、“理论学霸”的家伙们，都瞬间感到大脑宕机，灵魂出窍，三观尽碎，怀疑人生的……问题。

那不是什么他们熟悉的牛顿定律，也不是什么麦克斯韦方程组，更不是什么薛定谔波动方程。

那是一段……充满了各种他们只在《科幻世界》或者《走进伪科学》节目里才听说过的、不明觉厉的、散发着“我是你爸爸”气息的……天外魔文！

“请尝试论述：在当前的物理学框架下，我们距离构建一个能够统一描述四种基本相互作用力（强力、弱力、电磁力、引力）的‘万有理论’（theoryofEverything），或者至少是一个能够自洽地将量子力学与广义相对论在普朗克尺度下进行统一的‘量子引力理论’，还面临哪些最根本的、尚未解决的理论困境与实验挑战？并请尝试从至少两种目前主流的候选理论（如超弦理论m理论、圈量子引力理论、或其他你认为有前景的非主流理论，如渐近安全引力、因果动力三角剖分等）的视角，分别阐述它们各自的核心思想、数学框架、已取得的进展、以及……它们自身所面临的，可能导致其‘此路不通’的致命缺陷或难以逾越的理论瓶颈。最后，请大胆畅想，如果未来我们真的找到了那个‘终极理论’，它可能会以一种怎样的方式，颠覆我们目前对宇宙、时空、物质、乃至意识本身的认知？要求：逻辑清晰，论证严谨，引经据典（至少引用三篇以上相关领域的顶刊文献，并注明出处），并能体现出独立思考与批判性思维能力。字数……不限，但言之无物者，期末成绩……呵呵。”

当钱老教授写完这堪称“史诗级劝退檄文”的最后一个标点符号，轻轻放下手中的粉笔，缓缓转过身，用那双依旧平静淡然，却又仿佛能洞察一切的深邃眼眸，扫视着台下那近两百张瞬间变得如同石化了一般，充满了呆滞、错愕、茫然、恐惧、以及……一种“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要选择物理这个自虐专业？我现在退学还来得及吗？”的哲学绝望的年轻脸庞时，他那张布满了岁月褶皱的嘴角，似乎……非常隐晦地，向上扬起了一个微不可查的，充满了“老顽童”式恶趣味的……弧度。

“给你们……嗯，一炷香的时间，好好思考一下。”钱老教授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平静，那么的“慈祥”，仿佛他刚才在黑板上写下的，不是什么足以让全世界最顶尖的理论物理学家们都皓首穷经，绞尽脑汁，甚至不惜“自相残杀”的“世纪难题”，而是一道……小学一年级暑假作业本上的“看图写话”，或者……幼儿园大班手工课上的“泥巴捏小人”。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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