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堂在净居寺一个小角落,大小适宜,正好装的下几十个和尚,不亮,只点了几根星星之火,师兄师姐们正围作一圈,等待晚斋的发放。
清行与师兄师姐们问过好后,熟练的找到自己的位置,熟练的从袖兜里拿出一个木质圆形饭盒,熟练摆在碗筷另一边。
坐他旁边的一位瘦师兄看到,师兄笑了笑:“清行,还吃那么多啊?”
清行也笑一下,像是羞涩,回答:“嗯。”
师兄师姐们都笑了,但因为都是在修行的和尚,没人多嘴调侃什么。
静了一会儿,方丈从斋堂另一侧走出,身后跟着几个推桶的和尚。
通常情况下,素面占一桶,馒头占一桶,其余便是素菜。方丈确实开心,因为素菜确实多了两样,堪称丰盛。
清行伺候财源有功,方丈十分大方的把他面前的两个碗都加满,素面素菜一点不少,又在旁边的盘子里放三个馒头。
末了拍拍清行,说:“好着吃!”
清行一边重重点头,一脸不会辜负期望的意思,一边手脚麻利的把饭盒与三个馒头都装进袖兜里,左一兜,右一兜,鼓鼓囊囊。
晚斋结束后,趁着自修时间,清行跑回去,把吃食上供给小黑条,亲眼看见小黑条一口吞下所有后,才回大殿打坐念佛。
念佛堂结束念经后,清行回房洗漱,坐在桌边擦头的间隙,告诉林欢明天夜里要去一趟鬼市。
林欢说好,张大嘴打了个哈欠,清行便抱他上床。
正常的被子对林欢来说太大,清行饶有兴趣的用旧衣物给他裁了一条小被子。
不懂这是什么恶趣味。
林欢睡前申诉过,说自己可以睡茶杯里,但清行的回答是这样的:
“自己不习惯房间里有另一个声音,会吵到他睡觉。”
林欢匪夷所思。
清行看懂了,便解释:“睡在我旁边,比较近,这样我们的呼吸就会合二为一,没有区别。”
林欢不懂,林欢大为震惊。
一人一蛟没对峙多久,秃驴就对林欢使用了暴力镇压手段。
可怜林欢反抗不能,只能任由清行摆弄,身上盖着一条小被子,两只小黑爪压在被子上,看起来乖的要命。
清行十分满意,心情不错的入睡。
林欢却失眠了,他费力的翻了个身,伸长脖子去看清行的脸,看清行眼尾那颗痣,那是林风眠没有的。
林风眠,女人,味道,还有秃驴,到底有什么关系。
思绪逐渐混乱,心脏愈发沉重。
林欢不聪明,这点细枝末节的线索根本不足以让他窥一斑而知全豹。他看着清行,想啊想,这根筋搭那根筋,那根筋搭这根筋,手忙脚乱,狼狈不堪,最终一无所获。
只有空唠唠的酸涩与几滴毫无用处的眼泪。
林欢看了很久很久,脸上的水干了,他也睡不着,只能干瞪眼。
瞪着瞪着,他突然瞄到几丝凭空出现的黑气聚集在清行额前,直至团成一团,往下坠,似乎要栽入清行额头内。
林欢一愣,马山反应过来,爬起来想要阻止,但动作太慢,黑气已经钻进了清行额中。
那是什么?
林欢隐觉不妙,快速爬到清行脸上,尾巴一甩一甩的拍打着清行的脸,爪子也使劲按,他大声叫:“秃驴秃驴,起来起来!”
力道之大,不知有没有泄愤的因素。
但清行像死猪,拳脚相加也一动不动。
作者有话要说:
嗯……双向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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