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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记忆切片（第1页）

01

地下室的空气凝结成冰，林深的指尖在保险柜密码盘上颤抖。2023年4月1日——父亲出狱的日期，也是她第一次对世界产生数据化认知的起点。输入数字的刹那，金属锁扣发出闷响，柜门后整齐码放的1995年实验录像带，像一列等待检阅的幽灵列车。最顶端的标签“意识移植实验-第17次”，数字“17”在冷光下泛着诡异的银芒。

“这是你最后一次意识投射。”沈砚舟的白大褂边缘垂着暗纹流苏，与1995年录像中的医生制服完美重叠，“少女时期的你，试图通过实验锚定2025年的存在。”他取出录像带，老式放映机的齿轮转动声刺破寂静，屏幕上1995年的实验室骤然浮现：年轻的自己（林深，19岁）被束缚在实验舱内，太阳穴贴着电极片，而操作仪器的沈砚舟，与眼前的男人面容一致，只是眼神更锋利，像淬了毒的手术刀。

“开始倒数。”屏幕里的沈砚舟轻声下令，仪器蓝光笼罩少女的脸，“三、二、一——”

少女突然睁眼，瞳孔中倒映出2025年的金融街天际线，嘴角扯出与林深此刻identical的冷笑：“沈医生，你以为篡改记忆就能控制我？看看你左手腕的电击伤痕，那是我在2025年留下的标记。”

放映机瞬间短路，焦糊味弥漫。林深踉跄后退，撞翻的文件柜里，一张1995年9月3日的《申报》飘落——火灾照片中，环形装置残骸的编号“SK-2025-07”，与盛康药业地下室的设备编号完全一致。

02

“我们在莫比乌斯环上循环了30年。”沈砚舟捡起报纸，指节因用力发白，“每次实验失败，你都会在2025年留下新的时空锚点，比如愚园路的诊所、盛康的财务数据，甚至你对数字的偏执。”他扯开白大褂领口，露出左胸的疤痕，“这是1995年火灾中，你用钢笔刺伤我的痕迹——现在，钢笔在你口袋里。”

林深摸出那支刻着“1995-2025”的钢笔，笔帽内侧的血字“第18次轮回”正渗出暗红色液体。她的大脑突然被数据洪流淹没：1995年的母亲坠楼、父亲篡改病历、2025年的金融打假，所有事件的时间戳精确到毫秒，构成完美的递归数列。“我是实验的变量，还是常量？”她呢喃着，指尖无意识地计算两个时空的能量守恒公式。

沈砚舟突然握住她的手，将电极贴片按在她太阳穴：“现在，回溯1995年的记忆碎片。”电流贯穿神经的瞬间，林深看到三重画面重叠：1995年的自己在精神病院画着莫比乌斯环，2025年的自己在金融街敲击键盘，而两者的倒影在镜面上交融，形成无数个旋转的“林深”。最后画面定格在镜明诊所地下室，沈砚舟微笑着说：“记住，你的每一次呼吸，都是时空裂缝的心跳。”

03

当林深从记忆漩涡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诊室沙发上，沈砚舟正用钢笔在病历本上记录。晨光透过百叶窗，在他发梢镀上金边，左手腕的皮质护腕下，电击伤痕若隐若现。“感觉如何？”他抬头，眼神罕见地柔和，“有没有看到‘琥珀’系统的雏形？”

林深摸到沙发上的苏晴咨询记录，第13号人格“琥珀”的诊断栏写着：患者声称能读取AI数据流，记忆与2025年金融事件高度吻合。她突然意识到，苏晴的多重人格，是实验中意识溢出的产物——每个人格都携带不同时空的记忆碎片。“她的经纪人，是父亲同谋。”沈砚舟补充道，“而‘琥珀’人格，正在破解顾承泽的AI系统。”

林深翻开抽屉，一张泛黄照片滑落：1995年的外滩，少女林深与沈砚舟站在环形装置前，笑容灿烂，背景中母亲的身影正从楼顶坠落（与2025年林深目睹父亲入狱的场景，构成镜像创伤）。“这是你在1995年送我的‘时间礼物’。”沈砚舟轻声说，“你说，即使时空错位，我们的心跳频率也会共振。”

测谎仪在口袋里震动，这次数据显示“情感共振指数97%”。林深知道，自己对沈砚舟的信任已突破理性阈值，而这种信任，或许正是实验设计的“情感锚点”。

04

下午三点，苏晴的第13号人格“琥珀”登场。她身着赛博朋克风格的连衣裙，瞳孔中流转着数据流，开口便说：“林医生，顾承泽的AI正在吞噬你的记忆碎片。看——”她指尖划过空气，浮现出2025年金融街的全息投影，“这是你明天要揭露的造假案，其实是1995年实验的能量补给站。”

沈砚舟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挡在林深身前，声音冷如冰窟：“谁派你来的？‘琥珀’系统的核心代码，为何在你人格中？”

“琥珀”大笑，投影中出现1995年的实验舱：“你们以为创造了时间闭环，其实是被闭环吞噬的蝼蚁。看！”舱内的少女林深突然分裂成无数个自己，“每个时空的林深都在觉醒，你们的莫比乌斯环，即将崩解！”

话音未落，诊室灯光熄灭，监控系统发出刺耳警报。黑暗中，林深握住沈砚舟的手，感受到他的脉搏与自己的心跳同频——这是实验设计的“共生机制”，还是真实的情感羁绊？当灯光重亮，苏晴恢复正常人格，经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雪松香（与沈砚舟的香水味一致）。

林深望着窗外的雨幕，知道新的谜团已生根：苏晴的人格分裂、顾承泽的AI、沈砚舟的双重身份，都指向1995年那场未完结的实验。而她，必须在时空的迷宫中，找到“自己”这个变量的最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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