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德·全斯靠在主桅旁抽烟,银黑色的眼睛微微眯起:“船长在等你。”
船长室的门上钉着上次战斗中留下的刀痕,雷奥屈指敲了三下,里面传来椅子挪动的声响,接着是那个总是令人安心的声音:“进。”
伐尔撒背对着门口,黄黑色大衣垂落在橡木地板上,他正在擦拭黄金指虎的表面,听到脚步声才转过身来,黄金的光芒在夕阳中显得格外深刻。
“听说你带了礼物回来?”伐尔撒咧嘴一笑,开玩笑式地说道。
雷奥解开皮袋,一颗通体赤红、布满螺旋纹路的果实滚落在航海图上,果皮在木制桌面中泛着诡异的光泽,仿佛有熔岩在内部流动。
“琥珀岛要塞的保险库最深处找到的。”雷啊的手指轻抚过果实表面,触感像在抚摸烧红的铁块,“毒妇莉莉用半个舰队守着这东西。”
伐尔撒的眉毛挑了起来,他伸手触碰果实,却在即将接触时突然缩回手指:“烫的?”
“一直这样。”莱恩点头,“她的手下说这是六十年前在火山口发现的,他们叫它赤焰之心。”
门被推开,福德·全斯带着古老破旧的图鉴走了进来,他戴着皮手套翻动书页,最后停在一幅插图上——画中的果实与桌上的几乎一模一样。
“超人系,热热果实。”全斯的烟灰落在图鉴上,“食用者能操控热量,理论上可以让自己体温升至上万度,可以加热周围的环境,或者将触碰的物体瞬间汽化,还能免疫大部分高温攻击。”
雷奥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
“理论上?”伐尔撒抓起酒瓶灌了一口。
全斯合上图鉴:“因为过去五任能力者都因自燃而死了——控制不住能力的暴走。”
沉默在船长室蔓延。
“所以,”伐尔撒突然把酒瓶重重放在桌上,“你打算怎么处理你的战利品?”
雷奥愣住了,海贼团的规矩向来是战利品归船长分配,更别说是恶魔果实这种级别的珍宝。
“按照惯例——”
“惯例是给有需要的人。”伐尔撒打断他,眼中闪烁着莱恩熟悉的、野狼般的光芒,“你刚入团没多久,就带队拿下一座价值不菲的岛屿,这是你的荣耀。”他推过果实,“自己决定。”
甲板上传来宴会的喧闹声,雷奥捧着滚烫的果实,掌心传来灼烧般的疼痛。
“暂时留着吧。”雷奥最终将果实放回皮袋,“也许哪天会遇到需要它的人。”
“或许已经遇到了,”伐尔撒大笑起来,揽住他的肩膀往外走:“现在去告诉那群饿鬼,你再不出现他们就要把腌肉吃光了!”
当月光洒在甲板的酒渍上时,热热果实被锁进了雷奥的储物箱,上面盖着他火焰纹路的披风。
……
翡翠群岛索伦摩亚的海岸线上,硝烟仍未散尽。
霸王伐尔撒站在主岛最高处的断崖上,海风将他那件标志性的黄黑色披风吹得猎猎作响。
一天一夜的激战在这片群岛留下了深刻的痕迹——被炮火熏黑的礁石、折断的桅杆残骸、以及远处海面上正在沉没的敌舰残骸。
但此刻,六座形状各异的岛屿已经全部插上了霸王海贼团的旗帜,在咸湿的海风中飘扬。
他转身指向身后错落有致的群岛,“主岛作为指挥中心,东边的两座岛屿有天然深水港,西边的三座土地肥沃,最北端那座……”他眯起眼睛,“看到了吗?那些悬崖?完美的天然防御工事。”
全斯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白胡子海贼团与最北面的珊瑚岛相望,不过他们可过不来,在白胡子海域接近索伦摩亚时,必然会靠近BIGMOM海贼团的地盘,BIGMOM可不会让白胡子的人乖乖过来。”
主岛中央的原领主府邸已经被改造成临时指挥部。大厅内,一张巨大的海图铺在橡木桌上,周围站着霸王海贼团的干部们。
克威夫正在用小刀将代表己方势力的红色小旗插在海图上,莫利亚则抱着他的大刀影秀在一旁站着。
“北岛开始建造了望塔了,”兰斯头也不抬地说,“按全斯的计划,每个制高点都要配备狙击手。”
伐尔撒走进来时,所有人立刻站直了身体。尽管绷带下还有未愈合的伤口,但那双眼睛里的光芒比任何时候都要锐利。
“伙计们,”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大厅安静下来,“从今天起,索伦摩亚就是我们在新世界的第一个据点。但不是用来养老的——”
他走到海图前,手指划过南方的一片海域,“这里,还有这里,我们需要在三个月内将控制范围扩大至少一倍,北方继续加大防御工事,不要和白胡子海贼团发生冲突。”
“尽快把监测站搞好,”全斯淡淡地说道,“我记得莱德上次在香波地的黑市搞了一套不错的检测装备,可以检测到五十海里外的信息。”
“放心!”莱德拍了拍胸口,“已经开始着手建造检测塔了!”
“我们现在时间紧迫,我们拿下索伦摩亚的消息比海鸥飞的还快,估计早已被周围的海贼团得知了,”全斯继续道,手指敲击着桌面,“在他们反应过来前站稳脚跟。但记住——”
他环视众人,“任何与白胡子麾下势力的冲突都必须避免,正面开战不是现在的选项。”
夜幕降临,群岛各处却灯火通明。东岛的造船厂里,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不绝于耳;西岛的农田中,新播种的作物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主岛的码头上,一队队工人正卸载从附近岛屿运来的建筑材料。
伐尔撒独自走在新建的防御墙上,粗糙的石砖还带着海水的咸味。远处海面上,隐约可见几艘陌生船只的轮廓——监视者从未离开。
七座翠绿岛屿如散落的宝石般镶嵌在蔚蓝海面上,中央主岛索伦的天然港湾内,霸王海贼团的奥沃洛德号静静停泊,船身上新添的炮台在朝阳下泛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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