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他太忘乎所以了,这个动作终于让洛灵川有所察觉。
洛灵川动了动,忽然睁开了眼睛。
“萧灼……”
洛灵川看见萧灼,也没有什么惊讶,好像他已经完全信得过他一样。
萧灼微微一顿,看着洛灵川的眼睛。
洛灵川往前凑了凑,近到了萧灼的面前,说,“萧灼,睡吧。睡,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萧灼“嗯”了一声,不轻不重的,但是却带着莫名的温存。
洛灵川伸出手,搂住了萧灼的腰。
“唔……”
洛灵川一笑。
“真好,不是梦。萧灼,我们真的在一起呢。”
萧灼不由得笑,“你在梦里也这样欢快?”
洛灵川“嗯”了一声,“是因为这梦里有你。我刚才好像梦见你带我回来,你躺在我身边,还以为是一场梦。睁开眼睛发现原来这是真的。这真是这世上最快乐的事情,你发现原来美梦不止是一场梦。”
萧灼说,“我是你的美梦?”
洛灵川说,“不止是美梦,也是最好的现实。”
洛灵川紧紧的搂住了萧灼,不知想了什么,但是疲倦感又翻涌了上来,让他无法开口说什么。
萧灼轻轻抚摸着洛灵川的脊背,感觉到他好像比之前更瘦了。
萧灼不由得皱了皱眉,忽然想到自己还能做一件事情。
想到这一点,萧灼露出一抹笑意。
不知是在梦还是现实里,洛灵川又看见了孟婆。
孟婆让他喝下孟婆汤,说要了却前尘。
他回过头,看见了萧灼正在奈何桥下望着他,一双目光里写满了悲恸。
孟婆说,“忘了吧。”
洛灵川微微蹙眉。
他又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置身于萧灼的床上,所谓的忘川也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他松了口气。
萧灼正看着他,说,“你不用怕。”
洛灵川抬眸,“你知道我怕什么?”
萧灼说,“你怕你过了奈何桥,就把我忘了。”
洛灵川叹口气,“我们终究会有那么一天,对么?”
萧灼说,“是人就都有那么一天。”
洛灵川无奈,“我会把你忘了。”
“你不要忘了我。”
萧灼坚定说,“你不会把我忘了。答应我,好吗?”
洛灵川点了头,用自己所有的力气挣脱了轮回的枷锁,给出了斩钉截铁的答案,
“好。”
(卷四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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