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别担心。"余小麦接过父亲递来的热茶,指尖在粗瓷杯壁上轻轻摩挲。茶水温热,却驱不散她心头那股莫名的寒意。"基地那边已经安排人值夜了,再说..."
她的话戛然而止。饭桌上,父亲余老栓布满皱纹的脸在煤油灯下显得格外苍老,弟弟建国拄着拐杖站在灶台边,弟媳春桃怀里抱着熟睡的小侄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带着说不出的担忧和欲言又止。
"姐,你不要回你自己的那个房子了,就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建国突然开口,拐杖在地上轻轻一顿,"你一个人回到那个小楼里边,特别孤单。就在这里吧。"
"是啊是啊,姐,你就住在这里。"春桃连忙附和,怀里的婴儿动了动,小手在空中抓挠几下又沉沉睡去。"反正东厢房空着,被褥都是现成的。"
余小麦心头一暖,却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我..."
"那个陈技术员..."父亲余老栓突然放下旱烟袋,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今天我去隔壁村,他们村长说..."
"爹!"建国再次打断父亲,"您别听那些闲话!陈工是好人,要不是他..."
余小麦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茶水晃出几滴,烫在手背上却浑然不觉。她想起昨晚竹林里那一幕——陈向明攥着刘老四手腕时手背上暴起的青筋,还有他收回手时那个熟悉的动作...
"小麦?小麦!"父亲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发什么呆呢?茶都洒了。"
"啊,没事。"她慌忙放下茶杯,用袖口擦了擦手背上的水渍,"爹,您接着说,村长说什么了?"
余老栓瞥了一眼儿子,慢悠悠地重新装了一锅烟丝:"村长保证刘老四不会再骚扰你,要是再有下次,直接送派出所。"他顿了顿,烟袋锅在桌角磕了磕,"不过...那个陈技术员,村长说他的介绍信和调令都没问题,就是..."
"就是什么?"余小麦的心猛地一跳。
"就是懂得太多了些。"余老栓眯起眼睛,吐出一口浓烟,"咱们村的土质、水源,连后山那片野林子里的草药分布,他都门儿清。不像刚来的人,倒像是在这儿住了半辈子似的。"
烟雾在狭小的厨房里缭绕,余小麦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她想起陈向明第一天来基地时,就准确指出了实验田的酸碱度问题;想起他随手拔除的杂草,都是会影响解毒藤生长的品种;更想起他摩挲手帕时那个与陆远山如出一辙的动作...
"姐,你脸色怎么这么白?"春桃担忧地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是不是吓着了?别怕,刘老四不敢再来了。"
余小麦勉强笑了笑:"我没事,就是有点累。"她站起身,"我去收拾一下房间。"
"姐!"建国着急地喊住她,"不是说好了住这边吗?"
余小麦看着弟弟关切的眼神,心中一软:"那...那我先去收拾点换洗衣物总行吧?"
回到自己房间,余小麦点亮油灯。这是她和陆远山曾经的婚房,墙上还贴着褪色的喜字。母亲去世已经一年了,但房间里仍保留着母亲生前最喜欢的那张藤椅。余小麦轻轻抚过藤椅扶手,仿佛还能感受到母亲的气息。
她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木箱,轻轻拂去灰尘。箱子里整齐地码放着陆远山的遗物——几本笔记、一件未织完的毛衣、还有他生前最珍视的怀表。
手指颤抖着翻开笔记本,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植物特性和实验数据。在某一页,她突然停住了——那是陆远山对解毒藤的研究笔记,页边空白处画着一个小小的符号,像是两个交叠的圆环。这个符号,她今天下午刚在陈向明的实验记录本上见过!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震得耳膜生疼。余小麦猛地合上笔记本,却听到"啪嗒"一声——一张照片从书页间滑落。照片上是年轻的陆远山站在一片试验田里,身边是几个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余小麦的视线凝固在照片角落——那里站着一个瘦高的年轻人,虽然面容模糊,但那挺拔的身姿和微微侧头的习惯性动作...
像极了陈向明。
"这不可能..."余小麦喃喃自语,手指不自觉地抚上照片中那个模糊的身影。陆远山从未提起过认识陈向明这样的人,而陈向明也从未表现出他们曾经相识...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余小麦警觉地抬头,看见窗纸上映出一个高大的人影。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余工?"陈向明低沉的声音透过窗纸传来,"抱歉这么晚打扰,基地的恒温箱出了点问题,需要您过去看一下。"
余小麦手忙脚乱地把照片塞回笔记本,强作镇定地回应:"好...好的,我马上来。"
她深吸一口气,拉开房门。月光下,陈向明站在院子里,白大褂上沾着些许泥土,额前的碎发微微汗湿,似乎是匆匆赶来的。他的目光落在余小麦手中的笔记本上,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这是...远山的笔记?"他的声音很轻,却让余小麦浑身一颤。
"你怎么知道?"她下意识抱紧笔记本,后退半步。
陈向明没有立即回答。月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投下深深的阴影。他缓缓抬起手,似乎想要触碰那本笔记,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我..."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沙哑,"余工,有些事情...我们需要谈谈。"
就在这时,院门突然被推开,余老栓扛着锄头走了进来,看到陈向明时明显一愣:"陈技术员?这么晚了..."
"基地设备故障。"陈向明瞬间恢复了平常的冷静,转身对余老栓点头致意,"需要余工去处理一下。"
余小麦看着陈向明在父亲面前滴水不漏的表演,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这个人到底是谁?他和陆远山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他对解毒藤的了解如此深入?又为何会有那些与陆远山如出一辙的小动作?
"那我陪小麦去一趟吧。"余老栓放下锄头,狐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
"不必了。"陈向明的声音不容置疑,"问题不大,很快就能解决。余工,我们走吧。"
他的眼神直视余小麦,里面包含着某种无法抗拒的请求和警告。余小麦犹豫片刻,最终点了点头:"爹,我去去就回。"
走在月光笼罩的村道上,两人一时无言。余小麦能感觉到陈向明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她怀中的笔记本上,那目光炽热得几乎要灼穿纸张。
"那张照片..."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是在西南农科院拍的,对吗?"
余小麦猛地停住脚步,血液几乎凝固:"你...你怎么知道?"
陈向明转过身,月光洒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他缓缓抬起手,做了一个余小麦无比熟悉的动作——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衣角。
"因为..."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柔和,几乎是温柔的,"我当时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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