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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舆论（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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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C国袭击日已经过去十余天了，这段时间全球都乱了套，创生教派的存在再也无法掩盖，原本不重视这些恐怖袭击的人们也纷纷开始担忧起来。
不知道是哪个用户，将无人机偶然拍到的母神战斗的模糊画面发到网络上，视频只存在了几十秒就匆匆下架，但是视频已经在小范围内流传开。
随后更多的人不畏管制，开始探查起V国的情况。
圣彼得广场的残骸还在冒烟，视频网站上#青铜华盖倒塌#的标签已突破二十亿播放量。
望远镜远程拍摄的画面里，扭曲的青铜柱像被巨人掰断的肋骨，这是当天的视频，不知被何人爆了出来，某段手机视频偶然拍到的空间裂隙，那宏大的如同深渊巨口一般的裂隙，正在暗网以“地狱之门”的名称病毒式传播着。
便利店货架最先反映出群众的恐慌，罗马的超市里，瓶装圣水与食用盐同时脱销，家庭主妇们把念珠缠在购物推车上结账。
证券交易所的“宗教安全股”板块涨停，生产电磁脉冲屏蔽器的诺亚科技公司市值单日暴涨380%。
伦敦地铁海报被涂鸦覆盖，原本的香水广告上，蒙德里克的面具被简化为血色螺旋符号，下方潦草写着“祂在子宫注视你”。
E国博物馆的亚述浮雕展柜前，突然有游客尖叫着指认石板上的生殖女神浮雕“正在眨眼”，事后证明是AR滤镜漏洞，但视频转发量高达五百万次。
真正的风暴在虚拟世界。
当V国发言人承认“部分圣物失踪”后，比特币市场涌现神秘买单。
在末世论坛里，自称前教徒的用户发帖：“他们偷走了朗基努斯之枪，他们不是为了打仗，是要给新世界接生！”该账号三分钟后注销，IP地址显示为南极。
心理学教授汉娜·科尔曼在E国新闻报道镜头前擦拭冷汗：“这是典型的末日认知失调。人们用‘母神’替代不可理解的恐怖组织威胁，就像中世纪用女巫解释瘟疫。”
亚马逊上《创生教派防御指南》冲上图书榜首，作者是写过《吸血鬼猎人手册》的奇幻小说家。
加州某公司推出“反母神电磁内裤”，广告词宣称“法拉第笼技术守护你的子宫”。
最火爆的是某网红直播喝圣水，却在镜头前突然干呕出蝌蚪状血块，后被揭露是食用凝胶恶作剧，但视频已引发三百万人模仿“驱魔挑战”。
八岁移民女孩丽莎的课堂画作《妈妈肚子里的新家》突然爆红。画中纽约城蜷缩在紫色子宫内，自由女神像化作脐带连接的胚胎，而云层裂缝里探出的半张铁面具，与蒙德里克的面具几何纹完全一致。
艺术评论家称之为“集体潜意识的具象化”，画廊门口排起长队时，丽莎的母亲向记者哭诉女儿从未见过袭击新闻，他们刚逃离战乱国家，家里甚至没有电视机。
当新任教皇在临时帐篷发表电视讲话时，全球收视率创历史新高。
教皇身后是工人们清理青铜华盖残骸的画面，电锯声偶尔压过布道词：“...不要惧怕黑夜，因我们仍在光中行走。”
但眼尖的观众发现，教皇扶在圣经上的右手小指包着纱布，那是他在废墟中收集教徒珍贵藏品时受的伤，八卦杂志却称之为“母神诅咒的烙印”。
夜深时分，东京涩谷的巨型屏幕仍在播放创生教徒袭击的AI模拟动画。
上班族低头刷着手机匆匆走过，直到某栋公寓突然停电。黑暗中，上百部手机屏幕自发亮起，显示着同一幅图像：朗基努斯之枪的螺旋纹路在虚空旋转，下方进度条显示“锚定完成度87%”。
这其实是某黑客组织的恶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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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EU新闻司司长对着化妆镜涂抹遮瑕膏，试图掩盖眼下的青黑。
昨晚她亲自审核的“空间裂隙系气象气球爆炸”通稿，此刻正以二十七种语言轰炸全欧电视屏。
手机震动，秘书发来截图：Bir市某中学生在历史课上提问“青铜华盖是否象征子宫”，被校方以“扰乱教学秩序”停课三天。
Tok市的梅雨季里，NHK电视台导播间的空气净化器开到最大档位。
当值导演盯着提词器，看着“V国发生巨大动乱，邪教在圣彼得广场上空引爆气象气球……”这类字幕持续地滚动，这种新闻已经播了十多分钟了。
突然，监控画面显示某地方台临时插入独立记者的暗访录像，画面里梵蒂冈修士正在焚烧羊皮卷。
导播果断按下红色按钮，全日本屏幕同时跳出天皇诞辰纪念特别节目。
Was市特区，FBI探员踢开暗网咖啡馆的后门时，键盘敲击声骤然停止。十七台电脑屏幕上，“血胎重生”的加密讨论正转为乱码。为首的探员扯下黑客的兜帽，将他们以扰乱公共秩序罪押入了监狱。
Mos市的暴雨中，两辆乌拉尔军用卡车驶入国立图书馆地下仓库。士兵们一箱箱地搬运着书籍。馆长站在监控屏前，看着昨天还在借阅宗教文献的读者，今天全被系统推荐了《太空农业概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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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中关村的AI实验室，首席工程师盯着全息投影里的虚拟人群。当算法识别到某用户连续搜索“创生教派”、“V国”、“子宫”时，推荐系统立刻启动“认知修正程序”：接下来二十四小时，该用户的信息流将被亲子综艺、宠物视频和量子力学科普填满，关键词关联度强制归零。
Cai市的街头，政府军的宣传车带着消毒水气味驶过。车载喇叭用方言循环播放：“圣物失踪是文物走私集团阴谋，购买电磁内裤的人将感染性病。”
路边书摊上，《创生教派防御指南》的封面被连夜替换成《金字塔旅游攻略》，油墨未干的封面上，狮身人面像的鼻子被P上了滑稽的创可贴。
深夜的Rio市贫民窟，少年躲在废弃电梯里敲击手机。他刚把丽莎的子宫画作上传至匿名网盘，就看见屏幕突然蓝屏，重启后所有照片都变成了嘉年华的桑巴舞视频。
远处传来军警装甲车的轰鸣，车顶的探照灯扫过墙面，将新喷涂的“祂在注视你”涂鸦照得雪亮，随即被高压水枪冲成斑驳的粉色水痕。
在这个信息即病毒的时代，各国政府如同精密协作的免疫系统。他们用算法制造抗体，以法律为手术刀，将任何可能滋生恐慌的念头切除得干干净净。
只是在某座军事基地的监控屏上，那个本该被切断的南极信号，正以十七种伪装协议悄然重生，如同深海里缓慢舒展的章鱼触须。
“究竟他妈的是谁在南极发推文！把那只该死的企鹅给我抓出来！”司令官愤怒地吼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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