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莫笑一直用手摩挲着自己烫伤的脸,好像并没听见此女的呼唤,苍清梦还想唤她,却被慕容紫嫣堵住了嘴。
“你让他自己静一静吧。”
苍清梦不明所以,默默将自身洗净,自包裹拿出一席裙衣,穿在身上。沐浴而出的苍清梦洗去一身污垢,重新变回遗世独立的绝代佳人,她环顾四周,皆是自己不曾见过的场景,心中已经猜到几人到了仙门,当她满心欢喜的想抱住沈莫笑时,一只冰冷手掌阻挡了她。
沈莫笑一点一点的转过头,那恐怖之极的容颜展现在苍清梦眼前,后者到底是未经历变故的女子,吓得连连后退数步,直到腰身抵在浴桶边缘,方才止住身形。一只玉手捂住檀口,满脸惊恐!
沈莫笑静静看着她,眸光一点点暗沉下来。
慕容紫嫣早已沐浴而出,看到二人这般,不由眉心一皱,想好心提醒此女事情缘由,却听门外一道不耐的男音响起:“你们洗好了没有?”
“就快了。”沈莫笑淡淡一应,脱去外面残破的衣襟,穿着紫衣便钻入水中粗略清洗起来。苍清梦双眼发直一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直到沈莫笑洗完,还没有缓过神来。
三人下一站到了食舍,这里只是一个不算宽阔的屋子,与那些高大建筑截然不同,内部依旧是那奢华细致的装修。三人一路无语,狼吞虎咽不顾形象的吃完饭,又被领到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
“这里是每个记名弟子报道的最后一站,此处你们会见到浩然门的大长老。他会依照个人资质将你们分配到各处。这里我们不能陪你进去。有的弟子一辈子只有这一次能面见大长老,你们好好表现。”
孙岳好心提醒了一句,却被身旁宋河狠狠瞪了一记,只好悻悻住嘴。
沈莫笑自是拱手道谢,与二女进入大殿。大殿的构造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简约,仔细观之,无数个细小的装饰却似乎耗费设计者极大心血,倒也颇为不凡。三人踏入大殿之际,一记年轻悦耳的男音便这样毫无征兆的响起:
“右转,进内室。”
三人不敢怠慢,依言而行。内室很小,堪堪能容下十人的样子,其内一位年轻俊美的少年盘膝而坐,三尊香炉围绕左右,那袅袅升起的淡淡青烟,一圈一圈围绕着少年盘旋,更衬得他仙气缥缈,仿若就要乘风而去,羽化登仙。
沈莫笑双膝跪地,拜了几拜,道:“拜见大长老。”
大长老一挥手,一道劲气托起沈莫笑:“仙门之内,不行俗礼,只需一拜即可。”
闻言三人拱手一拜,立在大长老身前不敢多言。少年点点头似是很满意,目光落在三人身上扫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少年突然起身,自苍清梦开始测试根骨。
“中下。”
苍清梦面容一滞,随即释然。待到测试慕容紫嫣时,少年微不可见的“咦”了一声,脸上浮现一抹笑意。
“后天中上仙基。你能顶得住试炼,焦阳刚火替你再度洗涤了根骨,他日成为上等仙基也是指日可待。”
少年毫不掩饰欣慰之色,是以多提点了几句,慕容紫嫣展颜一笑,再度拜了一拜。
少年点点头,走到面容伤残的沈莫笑身前,一指点在她灵台之上,那风轻云淡的神色竟骤然一变!
少年什么也没说,面容阴晴不定,最后一挥手,两道玉牌似的什物落入慕容紫嫣和苍清梦手中。
“你二人先行退去,它会引导你们到该去之处。杨逸留在此地,我有话跟你说。”
慕容紫嫣看苍清梦一直盯着那人不肯离去,无奈叹息一声,强拉此女离开了内室。屋中只剩下少年和沈莫笑。后者毕恭毕敬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而少年也仿佛是忘记了她的存在,丝毫没有说话的意思。
时间过了很久,沈莫笑站的有些疲惫,微微抬头,脖子处一阵脆声。少年慢慢转过头,再次扫视了一圈这个其貌异常不扬的少年。
“我的丹房缺少一位炼丹童子,你可愿意担当?”
沈莫笑眉头皱了皱,壮着胆子问道:“敢问大长老,这炼丹童子所司何职?仙门法术,是否一样传授?”
少年明显不悦,闷哼一声道:“炼丹童子只负责炼丹,并传授一些炼丹之术,并不像其他弟子般所学颇杂。但,职位立在记名弟子之上。你可知,多少人征求我这炼丹童子之位,怎么,你心有不愿?”
沈莫笑心中一沉,或许当大长老的炼丹童子是个肥差,但她却一丝想法也没有。她的秘密太多,每日在此子眼皮底下难保不露馅,那时候肥不肥差是一回事,能不能保命又是另外一回事。
况且她千辛万苦来仙门就是想学习修仙之法,只学些炼丹之术有什么用处?难不成她沈莫笑要一辈子窝在此处炼丹不成?!可若是此刻拒绝了大长老,便是明晃晃得罪了此人,日后在宗门,恐怕寸步难行。
沈莫笑眼中明暗不定,片刻后终于下定了决心,道:“多谢大长老美意,杨逸资质愚鲁,恐怕难以胜任。只想安安稳稳从小弟子做起,还望大长老成全!”
“哼!”大长老面有怒色,“不识抬举!拿上此物,速速离去,别让我再看到你!”
沈莫笑恭敬退去,出了大殿才喘了口粗气。手中玉牌明显较二女的材质恶劣,谁叫自己得罪了大长老呢?无奈笑笑,自己千辛万苦来到仙门,受尽一身闷气,若真的只能当个炼丹童子,一无所成,那才是真的窝囊。
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让大长老另眼相看。叹息数声,沈莫笑开始仔细端详手中玉牌。那是块材质极其普通的玉,唯一耀眼的便是中间的一抹青色光华,沈莫笑按照青色光华指示的方向,踏入了一间名为“包罗万象”的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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