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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真界之门（第1页）
共生玉佩的“嗡嗡”声在洞穴中回荡，像某种远古的召唤。林宇握紧苏瑶的手，指尖能清晰感受到她掌心的微凉——不是害怕，是紧张里掺着期待。“我走前面。”他侧身挡住苏瑶，从腰间摸出之前缴获的能量匕首，匕首的蓝光在昏暗的洞穴里划出一道冷亮的弧线，“硅基长老，这洞穴你之前来过吗？”
硅基长老摇摇头，绿色的数据流在他体表缓慢流动，“陈长老只说过主根枢纽藏在这里，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你们看——”他抬手指向洞顶，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无数莹白色的根须从黑暗中垂落，根须上泛着细碎的光点，像把整个星空都搬进了洞穴。根须轻轻晃动，触碰到空气时发出“沙沙”的轻响，偶尔有光点坠落，落在沙地上便化作细小的光带，转瞬即逝。
“这些根须……好像在连接什么。”苏瑶眯起眼睛，共生玉佩虽已飞入洞穴深处，但她仍能感觉到玉佩与根须间的共鸣，“它们的波动和鸿蒙宇宙各星域的坐标很像，就像一张巨大的网络，把所有文明都连在一起。”
风芽展开机械翅膀，新长出的粉色羽毛在蓝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我飞上去看看。”她翅膀一振，轻盈地向上飞去，指尖刚碰到一根根须，突然“滋啦”一声，根须上的光点瞬间汇聚到她指尖，顺着手臂蔓延到她胸口。风芽浑身一颤，猛地睁开眼睛，“我看到了！这些根须真的连接着其他星域，我刚才好像看到了翼族的栖息地，还有硅基文明的母星！”
“小心点！”林宇连忙喊道，生怕她被根须的能量反噬。
风芽笑着点头，刚要再试，洞穴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更强烈的“嗡嗡”声，共生玉佩的光芒透过黑暗传来，像远处的灯塔。“玉佩在前面！”硅石率先冲了过去，数据流身体在昏暗的洞穴里划出一道蓝色的轨迹，“等等我！我可不想落在最后！”
众人快步跟上，越往洞穴深处走，根须越密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混合着金属的冷味——那是共生树主根与洞穴岩石交融的味道。走了约莫一刻钟，眼前突然开阔起来，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出现在眼前，空间中央立着一块一人高的黑色石头，石头表面刻满了古老的甲骨文，正是前作中提到的“昆仑之墟”警示符号。而共生玉佩，正悬浮在石头上方，不断发出共鸣。
“根心石！”硅基长老激动地走上前，伸手想要触摸石头，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果然是它！陈长老说过，根心石是共生树的能量核心，只要激活它，就能维持整个宇宙的共生平衡！”
林宇凑近根心石，仔细观察上面的甲骨文，那些符号扭曲缠绕，像是在诉说着某种秘密。忽然，他注意到甲骨文旁边还有一行细小的小字，字迹模糊，却能辨认出是“真界非界，是心之镜”。“真界非界，是心之镜……”他喃喃自语，眉头微皱，“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界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而是和我们的内心有关？”
苏瑶刚要开口，共生玉佩突然猛地向下一沉，“啪”地贴在根心石上。瞬间，根心石爆发出耀眼的金光，金光顺着石头表面的纹路蔓延，在空间中央形成一道圆形的门——门是半透明的，里面泛着扭曲的暖色，像被打碎的彩色玻璃拼接而成。
“真界之门！”苏瑶惊呼，她能感觉到门内传来无数文明的气息，有石精族的厚重，有翼族的轻盈，还有硅基文明的冰冷，“里面好像有很多……幻境？”
话音未落，门突然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林宇等人猝不及防，被吸力拽进了门内。眼前的景象瞬间变换，他们站在一片荒芜的平原上，周围布满了灰色的石像，石像的表情各异，有的痛苦，有的绝望，有的甚至还保持着奔跑的姿势。空气中泛着诡异的白光，石像表面时不时会“咔嚓”裂开一道缝隙，却又很快愈合。
“这是……石精族的幻境？”苏瑶看着那些石像，心里泛起一阵寒意，“他们好像被困在永恒石化的循环里，永远无法解脱。”
就在这时，一个石像突然动了起来，石像的眼睛亮起白光，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你们是谁？为什么闯入我们的世界？”
“我们是来帮你们的！”林宇上前一步，“你们被困在石化循环里，只要打破执念，就能出去！”
“执念？”石像冷笑一声，身体开始慢慢石化，“我们的执念就是活下去！可石化是我们的宿命，怎么打破？”话音刚落，它就彻底变成了一尊冰冷的石像，再也没有动静。
风芽看着眼前的景象，脸色发白，“这也太绝望了……他们明明想活下去，却只能不断石化。”
林宇没有说话，他知道每个幻境都有其核心执念，石精族的执念是“害怕死亡”，所以才会被困在石化循环里。可该怎么打破这种执念呢？他正思索着，眼前的景象又突然变换，这次他们站在一个巨大的祭坛上，祭坛周围站满了翼族，有的长着纯黑色的翅膀，有的长着纯白色的翅膀，还有的和风芽一样，是机械与血肉混合的翅膀。而祭坛中央，几个纯净派翼族正举着武器，对准那些机械翅膀的翼族，眼神冰冷。
“纯净血脉不容玷污！”一个翼族长老嘶吼着，手中的武器“唰”地划过空气，“机械是污染，你们这些混血的怪物，都该去死！”
“我们不是怪物！”一个机械翅膀的翼族哭喊着，“机械翅膀也能飞，也能保护族人，为什么不能被接纳？”
风芽看到这一幕，身体忍不住发抖，机械翅膀上的羽毛瞬间竖起。她想起了自己的族人，想起了风烈长老的质疑，心里突然泛起一阵动摇——如果纯净派真的能胜利，翼族是不是就能回到“完美”的过去？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争吵和战争？
“风芽！别被幻境影响！”苏瑶察觉到她的异常，连忙拉住她的手，“这只是幻境，不是现实！你忘了吗？你的翅膀既能保护自己，也能保护朋友，这才是最好的共生！”
风芽猛地回过神，看着苏瑶坚定的眼神，心里的动摇渐渐消散。她深吸一口气，展开机械翅膀，“你们错了！血脉纯不纯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都是翼族，都想守护自己的家园！”
可那些翼族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依旧在自相残杀。苏瑶皱起眉头，突然想到了什么，她闭上眼，双手在空中快速挥舞，文明织锦术再次展开。无数光带在空中汇聚，渐渐形成一个熟悉的身影——风吟，风芽的母亲，也是曾经支持共生的翼族长老。
“阿娘！”风芽激动地喊出声，眼泪瞬间涌出。
风吟的虚影睁开眼睛，目光温柔地扫过祭坛上的翼族，声音清晰而坚定，“翅膀断了才懂共生，血脉纯不纯又何妨？我们翼族的力量，从来不是来自血脉的纯净，而是来自彼此的扶持。机械也好，血肉也罢，只要能飞，能守护族人，就是好翅膀！”
话音刚落，祭坛突然开始“咔嚓”作响，那些举着武器的纯净派翼族渐渐变得透明，祭坛周围的景象也开始崩塌。“幻境要碎了！”林宇喊道，一把拉住苏瑶和风芽的手，“我们快离开这里！”
眼前的景象再次变换，这次他们站在一个巨大的迷宫里，迷宫的墙壁是银白色的，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逻辑题，每道题旁边都有两个按钮——“正确”和“错误”。墙壁时不时会发出“嘀嘀”的错误提示音，声音尖锐，让人烦躁。而迷宫里，无数硅基生物正机械地看着墙壁上的题目，按下“正确”按钮，可每次按下，他们的身体就会变得透明一分。
“硅基文明的幻境！”硅石愤怒地喊道，“他们被困在绝对逻辑的迷宫里，只能按正确答案行动，连犯错的权利都没有！”
爻算看着墙壁上的逻辑题，眉头紧锁，那些题目都是硅基议会推崇的“绝对逻辑”，比如“为了集体利益，是否应该牺牲个体？”“情感是否会干扰逻辑判断？”。他的身体开始微微闪烁，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身影出现在他身边——完美版的爻算，穿着银白色的议会制服，眼神冰冷。
“爻算，回来吧。”完美版爻算开口，声音没有丝毫感情，“只要回归绝对逻辑，就能救硅基文明。情感和错误都是无用的负担，只有绝对正确，才能让文明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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