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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门矢士承认了伽古拉的正义（第2页）

“既然光选择了抛弃！”伽古拉仰天咆哮，声音如同受伤野兽的绝叫，带着撕裂一切的疯狂，“既然守护换来的是背叛！既然和平只是虚妄的泡影！那就让这一切…连同这虚伪的象征——彻底毁灭吧！！”

“给我——断！！！”

积蓄到顶点的黑暗力量轰然爆发！伽古拉的身体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黑色闪电！他双手高举蛇心剑，人剑合一，带着斩断过去、斩断未来、斩断一切束缚的决绝意志，朝着生命之树那粗壮得如同山岭的主干根部，狠狠劈下！

蛇心流·拔刀斩——新月！

一道前所未有的、巨大到仿佛要吞噬星光的黑暗月牙形剑气，从蛇心剑的锋刃上咆哮而出！那剑气不再是纯粹的剑芒，它凝聚了伽古拉此刻所有沸腾的黑暗情感——被否定的愤怒、被背叛的痛楚、对力量的饥渴、对规则的蔑视！它如同来自深渊的审判之刃，带着撕裂万物的绝望气息，狠狠斩向生命之树！

轰隆隆隆——！！！

无法形容的巨响震撼了整个伽农行星！仿佛星球的核心都被这一剑撼动！

黑暗的月牙剑气毫无阻碍地切入了生命之树的主干！那流淌着柔和光芒、蕴含着星球本源力量的坚韧木质，在这凝聚了极致黑暗意志的一剑面前，竟如同朽木般脆弱！

巨大的、如同山脉般的树干，在伽古拉面前，被那道黑暗月牙——硬生生斩开了一道深达数十米、触目惊心的恐怖裂口！

咔嚓！咔嚓！咔嚓！

令人牙酸的、木材断裂的爆响如同连锁反应般从裂口处向上、向下疯狂蔓延！无数巨大的枝干发出垂死的呻吟，如同擎天巨柱般的树干开始倾斜！树冠上流淌的生命之光瞬间变得混乱、黯淡，无数散发着微光的叶片如同暴雨般簌簌落下！

“伽古拉——！！！不——！！！”远方，传来了红凯撕心裂肺、几乎泣血的悲鸣！他巨大的欧布身躯僵立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棵象征着伽农信仰与生命的巨树，在他最好的朋友、最亲密的战友手中，被斩断！圣剑从他无力的手中滑落，哐当一声砸在焦土上。他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伽古拉保持着挥剑斩下的姿势，剧烈地喘息着，汗水如同溪流般淌下。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缓缓倾倒、发出震天哀鸣的巨树。看着那巨大裂口中喷涌而出的、不再是柔和绿光，而是如同血液般粘稠、散发着强烈生命气息却濒临枯萎的金色能量流。看着漫天飘落的、如同星球泪水的发光叶片。

他眼中疯狂燃烧的火焰，在亲手完成这惊天动地的毁灭后，仿佛被抽干了燃料，迅速冷却、凝固。没有预想中的快意，只有一种冰冷的、巨大的空虚感，如同深渊般吞噬着他。他做到了…他斩断了这虚伪的枷锁…可是…然后呢？

“啧，动静还真不小。”一个平静得近乎冷漠的声音，在他身后不远处响起。

伽古拉猛地转身，蛇心剑本能地横在胸前，剑尖指向声音来源。

门矢士站在一片飘落的巨大光叶上，品红色的decade装甲在巨树倒塌扬起的尘埃和混乱的金色能量流中显得格外扎眼。他没有看那正在倾倒的、如同末日景象的巨树，复眼的光芒穿透尘埃，平静地注视着伽古拉。

“斩断‘根源’的感觉如何？剑客先生？”士的语气听不出是赞赏还是嘲讽，平淡得像是在询问天气。

伽古拉握剑的手因为脱力和复杂的情绪而微微颤抖，他死死盯着士，声音沙哑而紧绷：“你…阻止不了我。你也无权评判！”

“阻止？”士轻笑一声，带着一丝玩味，“我为什么要阻止？一个被规则逼疯的人亲手砸碎规则的牢笼，这种戏码虽然老套，但观赏性还不错。”他微微侧头，似乎在倾听远方红凯那绝望的悲鸣和战神更加混乱的咆哮。“不过，砸碎旧笼子容易，新笼子…或者说新的混乱，往往接踵而至。你想好怎么应对了吗？还是说…”他的语气陡然转冷，“…你只想拉着所有人，一起给你的‘不甘’陪葬？”

伽古拉的瞳孔猛地一缩。陪葬？这个词像一根冰冷的针，刺入了他被愤怒和空虚充斥的脑海。他看向远方陷入混乱和悲伤的凯，看向因生命之树倒塌而能量剧烈波动、傀儡毒侵蚀更甚、彻底失控开始无差别破坏的战神，看向那些在巨树倒塌引发的冲击波和能量乱流中惊恐奔逃的伽农平民…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那被斩断的巨大树干裂口深处，一点极其微弱的、却纯粹到极致的翠绿色光芒骤然亮起！仿佛是世界树最后的本源精华！这点光芒如同流星般，在树干彻底断裂倾倒的瞬间，从裂口中激射而出！它的速度太快，目标似乎并非伽农行星的任何地方，而是…宇宙深空！在它飞射而出的路径上，空间被强大的生命能量强行撕开了一道细微的、闪烁着星光的裂痕！

“种子…”伽古拉失神地看着那道转瞬即逝、消失在空间裂痕中的绿芒。

“哦？”门矢士的复眼捕捉到了那道绿芒消失的方向，他的驱动器边缘，一丝极其微弱的空间共鸣感悄然浮现。他瞬间明白了那是什么——生命之树的核心种子！它感应到了新的、更遥远的生机之地，强行打开了迁跃通道！

“看来，伽农的烂摊子还没收拾完，新的‘麻烦’就已经迫不及待要发芽了。”士低声自语，语气带着一丝早有预料的了然。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伽古拉，对方还沉浸在毁灭巨树后那巨大的空虚和茫然中，似乎并未完全意识到那颗种子意味着什么。

“后会有期了，斩树的英雄。”士的声音恢复了那种惯有的、略带调侃的平淡，“希望下次见面，你已经想好怎么面对…你亲手开启的这个‘新世界’。”次元壁在他身后无声地张开，如同品红色的幕布。

伽古拉猛地抬头，只看到门矢士那品红色的背影，在次元壁合拢的最后一瞬，似乎微微侧头，瞥了一眼远方悲痛欲绝的红凯，又仿佛只是错觉。随即，身影彻底消失。

只留下伽古拉一人，站在缓缓倒塌、发出震天巨响的生命之树残骸前，站在漫天飘落的金色“血雨”和翠绿光叶之中，站在一片由他亲手引发的、席卷整个星球的混乱和毁灭的中心。

远处，是挚友绝望的悲鸣。

近处，是残骸倒塌的轰鸣。

心中，是冰冷刺骨的空虚和…一丝被门矢士最后那句话点醒的、更深的、名为“后果”的寒意。

他握着蛇心剑，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身体却如同脚下这片崩裂的大地般，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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