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见这两人不好挑拨,沉吟片刻便又冷笑起来,道:“杨过,怕了师伯我是不是?我问你,想不想出去?”
杨过嗤笑道:“李师伯的冰魄银针这么厉害,我当然怕了,至于想不想出去,这不是废话吗?当然是想了。”
李莫愁柔声道:“傻小子,你再想想,我师妹姿色比她好,武功又比她高得多,若是她与你一起困在这里,恐怕你们二人早就脱困,而这个姓郭的丫头呢,她却只会拖你的后腿!”
听了这话,杨过歪头去看自己旁边的郭芙,还以为她会生气,却不想她脸上不仅没有愠怒,反而是自己被她满眼笑意晃花了眼。杨过不知为何有些气闷,语气也不怎么好,“我就喜欢被拖后腿,你到底想怎样,直说就行,别整那些弯弯绕绕的!”
李莫愁被他这计直球噎住,半天才咬牙切齿地道:“我知道出口在哪儿,只是凭我一人之力难以过去,你将那姓郭的丫头杀了,你我二人相助出去,之后你就可以和我师妹花前月下,怎么样?”
眼见郭芙还在笑,杨过面色不虞,愤愤道:“不怎么样,你别口口声声拿我姑姑说事儿,她长什么样我心里有数,她武功如何我也知道,可我不喜欢她!我就喜欢武功差的长她这样的怎么了?”
“你!小畜生,敬酒不吃吃罚酒!”李莫愁气得大骂,几根冰魄银针咻咻咻地射过来,好巧不巧,一只鳄鱼悄悄爬了上来,正好被李莫愁银针打中,全数没入这只鳄鱼眼珠中,鳄鱼痛苦地挣扎几下,尾巴一甩,落入水潭之中。
杨过忍不住朗声道:“谢李师伯救命之恩。”
那边李莫愁被气到吐血,这边郭芙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她拍拍杨过肩膀,竖起大拇指,由衷赞叹道:“不愧是你。”
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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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莫愁盛怒之下破口骂道:“杨过!你若不与我合作,那就这辈子也别想出去了!”话未说完,几根金针接连打过来,杨过郭芙忙缩成一团紧贴石壁,就怕被她的冰魄银针射中。这下郭芙基本可以确定,李莫愁一定是有伤在身难以移动,不然就她这种脾气,早跳过来将两人碎尸万段。
郭芙猜得不错,李莫愁确实有伤在身。因一时不备,在裘千尺身上栽了跟头,她被一颗枣核钉打中膝头,掉入潭中之后,鲜血的味道吸引了大批鳄鱼围着她打转,她凭着手里的拂尘击退鳄鱼,苦苦支撑到今日。今日忽听头上有异动,接着几人从上头掉下来,离得较远,看不清是几人,等了片刻,发现爬上来的两人有几分熟悉,她隐在暗处偷听,才发现是郭芙和杨过。她腿未伤愈,未了不被看穿,强撑着站起来,此刻见骗不了两人,她索性懒得装了,边拂袖坐好边大骂杨过不识抬举。
杨过被她吵得心烦,大吼了一声闭嘴。
没想到李莫愁真的安静了下来,黑潭之中静悄悄的,鳄鱼似乎都回到了水中,连水花溅动的声音都听不到。方才神经紧绷着不觉得,现在突然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阵的阴风,郭芙开始感到有点冷。从掉下来到现在已经好几个时辰过去,想必外边天都已经亮了,身上的衣服被自己的体温捂到半湿半干,贴在身上难受得,因为着急赶路,东西也没有好好吃,折腾到现在,身心疲惫不说,肚子也开始叫起来。
两人静静坐着发了会儿呆,她抬手撞了下身旁的杨过,轻轻问道:“你饿不饿?”
杨过摇摇头,蹙着眉头,一脸凝重地看着黑暗中某处,郭芙失笑,这么严肃的样子,也不知道这黑猫猫的他能看到什么。
她凑过去跟他讲话时身体挨着他的,只觉得一阵暖意,原来杨过身上这么暖,她忍不住再凑过去一点。杨过歪头看她一眼,见她一脸苍白,两瓣嘴唇完全退了血色的样子,身体比想法更快,一伸手就将她搂到怀里,等郭芙从怀里抬起头来对他笑时,方觉得无所适从,一双手要放不放的好不尴尬。
他怎么每次都这样啊?明明先动手的是他,但却表现得像是个被强迫的良家妇女,当初在山洞里把自己压在身下的时候也不见他害羞呀,难道真应了那个词说的,外强中干?郭芙低头偷笑,然后在被他发现之前将他的手抓过来握着,另一只放在肩头,将自己和他牢牢圈在一起。
做完之后郭芙一歪头,笃定地道:“你偷笑了。”
“哪有?”杨过死不承认,拼命压制自翘起来的唇角。
“明明就有,”盯着他看了半天,郭芙突然坏笑道:“我发觉你说起来比谁都厉害,但行动力么,却差了点。”她把头凑过去,嘴唇离杨过的很近很近,近到只需要往前一点就可以亲到他。两人呼吸交缠在一起,她发现杨过居然有些发抖,是在紧张吗?她离他远些,伸出一根纤长的手指抵在他唇上,低声问他:“其实你就是喜欢我对你主动对不对?”
杨过没有说话,周遭倏忽归为寂静,只偶尔听见水珠滴落的轻响,在这空旷的深潭之中显得尤其空灵。手指下杨过的嘴唇动了一下,似乎有话要说,郭芙静静地等着,可最终他却什么也没说。
郭芙不由失笑,刚想说话,就听得他的呼吸忽然一声粗过一声,手指贴着的唇烫得惊人,这让郭芙猛地一哆嗦,想缩回手却来不及,被他一把抓住,就连他手心的温度也热得灼人。
他将郭芙的手握在手中,一寸寸拉近自己的唇边,在郭芙的手腕轻轻吻了一下,在亲过的地方缓缓摩挲着,低头又亲了一下,这次是手心,他灼热的呼吸吹拂在每一根手指上,在郭芙的轻颤中将她的手指一一吻过。当他亲完抬起头来,脸上还是她所熟悉的被羞恼和不服气,与他坚定的语气截然不同,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郭芙,“你看我行动力还差不差?”
两人在昏暗中对视,被杨过的目光凝视着,郭芙有一瞬间的怔愣,他幽深的眼眸中有着如此灼热的情意,虽然脾气别扭得很,但这双眼睛却很诚实,郭芙突然想到,所谓用情至深,是不是就是如?
郭芙心中升起无数感慨,想说点儿什么,但在杨过的目光下,最终化为一声轻笑。她伸手揽住杨过的脖子往下一拉,撅嘴凑上去,在他唇上嘬了一口,亲完之后杨过看起来懵懵的,她忍不住又贴上去嘬了一大口,离开时啾的一声,懵逼的杨过终于惊醒过来。
郭芙挂在他脖子上,看他张着嘴一脸难以置信,拍拍他的脸,笑眯眯地道:“这才叫行动力,懂了没有?”
杨过舔舔唇,目不转睛地看着郭芙,眼神亮到仿佛能放出光芒,郭芙的手滑到他的下巴,轻轻一抬,又问他,“懂了没有?”
杨过的回应是将她抱得更紧,头埋到她的颈窝中蹭了蹭,半晌才喑哑着嗓子道:“懂了。”
郭芙摸摸他的脑袋,满意地说了声“乖。”
二人两相依偎,若不是在这阴冷的深潭之中,周围有群鳄伺机而动,又有李莫愁虎视眈眈的话,倒也还算温情,但不久这种宁静就被打破,李莫愁那边突然有异动。
杨过将她按在怀里,自己小心探出头去一看,只见李莫愁手持拂尘靠着石壁站立,另一个人一身黑衣,几乎要隐没近黑暗里,若不是他在说话,杨过差点看不到他在哪里。
他低头对郭芙轻轻道:“是公孙止!”
公孙止?郭芙瞬间想自己坐起来,却被杨过按回怀里,“嘘,先听听再说。”郭芙乖乖的不动,侧耳细听这两个的动静。
那边与李莫愁对峙着的,确实是公孙止。他与杨过郭芙一般,落入水中也没受伤,仗着对这鳄潭的熟悉,在爬到岸边之后,他躲在暗处,想等杨过和郭芙被鳄鱼收拾完再从秘密出口上去,可他没想到李莫愁居然也掉入潭中。他被李莫愁所骗,心中对她恨之入骨,再遇就发誓不让她有所善终,可又忌惮她的冰魄银针,只好按捺住躲在暗处,想看两帮互相残杀之后他坐收渔翁之利,谁曾想杨过郭芙并不上李莫愁的当,他只好亲自现身出马,想先收拾了李莫愁,再收拾杨过和郭芙。
李莫愁虽不是等闲之辈,但既受伤又中毒,在深潭之中苦苦支撑多日已经接近强弩之末,没想到尚有公孙止黄雀在后。她冷冷地打量公孙止,这人一开始接近自己就心怀不轨,现在居然好意思口口声声要报仇,真是无耻至极!
公孙止阴险地一笑,“李莫愁,没成想居然还能遇到你,看来是老天垂怜,让我报当日践踏之仇!”
李莫愁面无惧色,淡淡地道:“公孙谷主要报仇尽管来就是,何须多言。”
公孙止没想到她这种情况下还如此淡定,不由一怔,方道:“你不怕我杀了你?”
“我李莫愁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从没说过一个怕字,你若想看我求你,恐怕是要失望了。”她的声音冷清清的,微微仰头,露出修长的脖子。这一副倨傲的样子在公孙止眼里别有一番趣味,他突然不想杀她了。
公孙止晃了晃手中的盒子,对李莫愁道:“你可知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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