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临雾真发现谢绮栊身上有伤,谢绮栊穿着长袖长裤状如平常,但临雾真不小心碰到他时,谢绮栊本能地颤了一下。
临雾真发了疯要扒他的衣服,看他怎么了,混乱中谢绮栊露出的肌肤是青紫的,他索性不再掩饰了:“陪陆先生的朋友打网球,我不会打,没接住。”
这不是没接住,这是硬生生往他身上招呼呢。
“他不是你的爱人吗,”临雾真抚上他伤紫的肌肤,“他怎么不保护你。”
“他的朋友赔了我t?一笔钱,足够的医疗费。”谢绮栊不在意道,“就当打工好了。”
临雾真沉默了很久,忽而露出个笑来,他抚过他受伤的地方,怎么会不疼呢。
“你这么缺钱,还不肯走,是不是因为我。”临雾真僵冷地笑着,明明天气暖起来了,他好像一个人被丢到了冰天雪地里,掉眼泪是不可以的,掉眼泪会凝成冰锥子。
谢绮栊坐在床边:“你太自以为是了,我在乎你,但不能只在乎你。作为陆先生的爱人,我能拥有更多,融不进他的圈子受点苦头罢了,关邑、苗多他们,在厂子里不比我更苦。心疼我做什么。”
他说这些话时,眼睛是垂着的。
他的手按着自己的衣摆,看起来有点虚弱了。
但很快他又抬起眼眸,说自己在自学编程,这里配备了电脑,还有相关的图书,他很快就能学会,就能赚到钱。
“你在骗自己吗?”临雾真捂住他的眼睛,“哥哥,别骗自己了。陆兆苔不是个好人,我们走吧。”
在赖账与遵守合同之间,谢绮栊很遗憾签合同的时候他已经成年了。
把他当人肉沙包就是他要付出的代价吗,谢绮栊不是很明白。
在网球场上,陆兆苔所谓的那个朋友将一颗颗网球砸在他身上时,面上是不忍的,他的准头很好,应该是专业训练过。
他收敛了神情,但谢绮栊仍然看出他并不情愿做这样的事。
他训练的结果,不是为了欺负一个刚成年的男孩子。
但陆兆苔在一旁观赏着,面上带着浅淡的笑意,似乎很欣赏谢绮栊美丽的肉.体因为疼痛而忍不住发颤。
谢绮栊忍耐下来。
最后那所谓的朋友给了他一笔钱。
谢绮栊把这钱递给陆兆苔,询问提前还了钱能否提前结束合同。
陆兆苔看着谢绮栊苍白而忍着疼意的汗湿的脸颊:“当然。我不愿强迫你。”
“只是,我们是爱人,绮栊,你太生疏了。只要你陪着我,什么得不到呢。”
谢绮栊询问家庭教师的事。
陆兆苔微笑:“你宁愿把时间花给旁的人,也不愿多陪陪我吗。”
他又不经意地提起:“新进口的一种所谓天价药物,似乎对你阿弟有用,绮栊,你意下如何。”
谢绮栊咽下了口中的话,说好,又问陆兆苔要不要打网球。
陆兆苔对亲自折磨人不感兴趣。他只喜欢看着。
欣赏斗兽场里,每一抹细致的神情。
“我老了,还是看你玩比较有意思。”陆兆苔微笑,“可惜你的阿弟腿脚不行,不然你们一起玩,该有多好玩啊。”
谢绮栊攥紧了球拍,克制自己拍上去的冲动。
“我弟弟内向,您抬举了。”
“怎么会。”陆兆苔说,“你这样关爱他,我爱屋及乌,应该的。”
谢绮栊定定地注视着陆兆苔,眼里有没能掩饰住的威胁,仿佛陆兆苔再敢打他阿弟的注意,再多说一句,他就要在这里用任何工具,叫陆兆苔血流涂地。
但陆兆苔只是微笑着。他的微笑什么也代表不了,但他手里拥有的权势和钱,又把什么都说尽了。
谢绮栊垂下了眼眸,将网球拍双手奉还,说下次再来陪陆先生的朋友。
陆兆苔轻声提示:“每一次都玩一样的游戏,那多无趣啊,谢绮栊,我总能带给你快乐的。”
临雾真想走的念头,在谢绮栊的沉默里无疾而终。
他顿时感到自己就像哀怨的妻子,面对丈夫的不认同不作为,面对外面嚣张的小三,那一口气吐不出来的憋闷,真要把他憋死了。
他要给陆兆苔一点颜色看看。
趁着谢绮栊这天去医院拿药,临雾真开着轮椅就杀到了餐厅。
陆兆苔正好在,临雾真气势汹汹,可没想到在座的还有这么多人,气势一下子就蔫了。
无处遁形,他听到一句尖酸刻薄的话。
“兆苔,你养的那小情人,怎么是个瘸子?”袭风华打量了一下临雾真,又觉得不奇怪了。
长着这样一张适合被把玩的脸,瘸子就瘸子吧,反正放床上也不耽误。
望过来的还有其他目光,临雾真受不了,开着轮椅又灰溜溜回去了。
他决定等会儿人都散了再找姓陆的算账。
陆兆苔竟也没反驳,只微笑着:“真像只小老鼠。”
袭风华看不到人影了才说一句:“不像,也没见打地洞钻进去。”
这几个关系匪浅的被突如其来的打了岔,心思浮动了一会儿才说回刚刚的事。哪一片要开发了,如何插一脚进去诸如此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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