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刺目的,是她左脸颊上那个依旧清晰无比的掌印,在昏暗光线下泛着不祥的紫红,边缘甚至有些破皮,微微渗着血丝。
嘴角那抹干涸的血迹,像一道丑陋的裂口,撕碎了她仅存的风韵。
她的头发凌乱地散落,几缕粘在汗湿的额角。
那双曾经明亮的眼睛,此刻红肿得像烂桃,里面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眼神却不再是之前的绝望或悲凉,而是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被彻底点燃的愤怒和怨恨。
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直直地、毫不闪避地刺向我!
她一步步从阴影里走出来,脚步虚浮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她没有哭,甚至没有抽噎,只是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粗重的喘息声在过分安静的客厅里异常清晰。
“陈维民……”她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在生锈的铁皮上摩擦,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彻骨的寒意,“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像一桶汽油浇在我本就熊熊燃烧的怒火上!我猛地抬头,正要发作,她却根本不给我开口的机会!
“你当了市长!了不起了!眼睛长到头顶上去了!”她猛地向前一步,手指颤抖着指向我,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刺破空气,“李伟芳!他是谁?!他是我江曼殊教出来的学生!当年在村小,他和你是同桌!他家里穷,冬天连双像样的棉鞋都没有,脚冻得跟胡萝卜似的!是我!是我把自己的饭分给他吃!是我把维民你穿小的棉衣改小了给他穿!他笨,学得慢,是我一遍一遍教他!他爹娘走得早,他奶奶拉扯他,我去家访,看着他家那四面漏风的破屋子,看着他奶奶那双操劳得不成样子的手,我心都碎了!”
她的语速越来越快,情绪如同失控的洪流,眼泪再次汹涌而出,混合着脸上的掌印血迹,一片狼藉,她却浑然不顾:
“他现在是穷!是没出息!是讨不到老婆!可他是人!他不是路边的野狗!他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啊!你怎么就能……就能变得这么冷血?!这么铁石心肠?!”她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你不让我见他!你让人拦着他!你把他送来的东西都扔出去!你生怕他沾上我一点,脏了你市长的门楣是不是?!陈维民!你告诉我!你凭什么?!”
“我凭什么?!”积压的火山终于彻底爆发!
我一步跨到她面前,几乎鼻尖相抵,灼热的、带着血腥味的气息喷在她脸上,声音同样嘶哑咆哮,丝毫不逊于她,“就凭我是你丈夫!就凭你现在顶着的是我陈维民妻子的名头!就凭我他妈的不想戴着一顶绿帽子被全天下人耻笑!”
我猛地抓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强迫她直视我眼中同样燃烧的疯狂怒火:
“江曼殊!你口口声声说他是孩子!说他是学生!那我问你!”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到一个撕裂的顶点,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要将所有遮羞布彻底撕碎的疯狂,“天底下!有哪个当学生的!会把自己当年的老师!扒光了衣服!按在桌子上!当着全村人的面!操得死去活来?!啊?!你告诉我!!”
“有哪个当学生的!会用那种下三滥的毯子!逼着自己的老师给他生儿子?!啊?!”
“有哪个当学生的!会像条疯狗一样!把自己的脏东西!一遍一遍!灌进老师的身体里?!啊?!”
我每吼一句,就用力摇晃她一下。
母亲的身体在我手中如同狂风中的落叶,脸色惨白如鬼,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的话像最恶毒的匕首,精准地、血淋淋地剖开了所有温情脉脉的伪装,露出了底下最不堪、最屈辱、最肮脏的真相!
“现在!”我猛地松开她,像是甩开什么极其污秽的东西,后退一步,胸膛剧烈起伏,赤红的双眼死死锁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荒谬而扭曲变形,“你!我的妻子!市长夫人!竟然为了没能怀上那个强奸犯的野种!在这里!对我!你的丈夫!声嘶力竭地控诉?!控诉我没有同情心?!控诉我冷血?!控诉我毁了他最后的希望?!”
我发出一声短促而尖利的、近乎癫狂的笑:“哈哈哈……毁了他最后的希望?!那我呢?!江曼殊!你有没有哪怕一秒钟想过!你当着我的面!被那个畜生当众糟蹋的时候!我的希望在哪里?!我的尊严在哪里?!我的心!被你们捅成了什么样子?!”
巨大的悲恸和灭顶的绝望如同海啸般吞没了我。
吼完最后一句,我像是被瞬间抽干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重重地撞在冰冷的意大利真皮沙发上,发出一声闷响。
我颓然地滑坐下去,双手死死捂住脸,滚烫的液体从指缝间汹涌奔流,再也无法抑制的、如同受伤孤狼般的嚎啕痛哭从喉咙深处撕裂而出,在空旷死寂的豪宅里绝望地回荡。
母亲被我最后那番血淋淋的质问彻底钉在了原地。
她脸上燃烧的愤怒和怨恨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瞬间凝固、碎裂。
她看着我,看着那个坐在沙发上、捂着脸、发出野兽般绝望哀嚎的男人——她的丈夫,她曾经最亲密也最隐秘的爱人。
她眼中的疯狂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重的、令人窒息的茫然和……某种迟来的、尖锐的认知带来的剧痛。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只发出破碎的、意义不明的气音。
她踉跄一步,身体晃了晃,最终没有倒下,也没有靠近,只是失魂落魄地、如同幽魂般,慢慢地、慢慢地转过身,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重新挪回了那片吞噬一切的、主卧的黑暗里。
“咔哒。”
门再次轻轻合上。
将那绝望的哭泣,那冰冷的奢华,那无法愈合的伤口,那彻底碎裂的信任与爱……永远地隔绝在了两个世界。
那张证明“清白”的孕检报告,此刻正静静地躺在我的西装内袋里,像一个巨大的、无声的、讽刺的墓碑。
主卧那扇厚重的实木门如同一道冰冷的界碑,将我和门后那片死寂的黑暗彻底隔绝。
客厅里,只有我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在空旷奢华中回荡,像一头濒死的困兽。
水晶吊灯的光芒刺眼而冰冷,照亮我脸上未干的泪痕,也照亮西装内袋里那张轻飘飘、却重如千钧的孕检报告——它像一个无声的嘲笑,嘲笑着我的卑劣庆幸,更嘲笑着眼前这无法收拾的残局。
母亲最后那心灰意冷的眼神,如同最锋利的冰锥,反复穿刺着我的神经。
那眼神里,有愤怒被击碎后的茫然,更有一种……彻底的心死。
这比任何哭喊控诉都更让我恐慌。
一种灭顶的、即将彻底失去她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愤怒的余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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