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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果然，那也是你虚构的。”蝙蝠侠道，“所谓女巫之森，在无数传闻中犹如游戏中的隐秘种族，背景设定详尽，力量、传承一应俱全。但现实不是游戏。一个具备家族体制、足以左右国家格局的势力，竟在历史上毫无痕迹，连一个留下名号的角色都没有——除了在你出现时，突然冒出来为你背书。”
蝙蝠侠起初并不愿相信，林顿的能力竟然可以骗过至尊法师和上都尊者，让这个如空壳一般的女巫之森成为了神秘界的一部分。但此刻，林顿的态度印证了一切。
“哎呀，我就说系统应该再努力一点。”林顿耸了耸肩，一副很遗憾的语气，“害得我们如雷贯耳的女巫之森最后也只拉出来一个艾瑟拉。”
system？或许是林顿那种能力的来源。蝙蝠侠不动声色地思考着。
“说真的，我本来以为我来到这儿最大的收获应该是卡斯尔的推理系列。”林顿站起身，月晶杖和王座都随着他的动作消失不见，唯有龙珠依然滴溜溜地自转。
“没想到竟然是你这位侦探。”他笑着说，伸出食指一点一勾，蝙蝠侠胸前的徽章重新变回龙珠落入林顿的掌心，并在他的食指上旋转。“当然我并不是那种只喜欢福尔摩斯的狭义党，我喜欢所有有趣又敏锐的侦探系列。”
“虽然所有推理小说的解答篇都不免有些冗长，但那些听众们大约也在等你的解答，”林顿努了努嘴，另一只手指了指耳朵，“你不如长话短说，告诉他们究竟是哪些破绽使你产生了怀疑。”
蝙蝠侠抿了抿嘴，他的耳朵里塞着隐藏式耳机，在夜翼、红罗宾和达米安给出信号后，频道已全面联通。
所有能够听见这场对话的参与这场争夺战的人们同时呼吸一滞，有人好奇，有人疑惑，有人愤怒于被愚弄……但他们都明白，如果如蝙蝠侠所说，和林顿相关的一切都是被捏造出来的，那他就将是迄今为止最大最恶最难以捉摸的超级罪犯。
“最初是因为你送来的那颗未觉醒的龙珠。”
“竟然那么早……”
“虽然几位神秘界的法师都确认了龙珠的真实性，我那时也在追查别的事情，”蝙蝠侠皱了皱眉，似乎对自己那时的判断很不满意。
“后来我重新翻找了历史资料，并没有任何影射龙珠的记载。相应的，哈尔也没有在灯侠资料库里发现更多的例子。不论是争夺还是许愿，都没有。若它真如传说中那般重要，不可能在如此销声匿迹。”
“看来我不该把它给你的。”林顿有些遗憾的咂嘴，“我记得没过多久你就去追查人友会和卢瑟的秘密了，没想到还能记得求证这些。不愧是侦探。”
“当龙珠的真实性存疑后，我开始怀疑你。于是我重启了关于伊甸组织的资料，那个变种人地下组织最开始在哥谭四处制造混乱，每次都是迅速撤退仿佛漫无目的……直到纽约的动乱，我才知道他们是为了洗脑一些能为他们所用的罪犯。”
蝙蝠侠如今回忆起来，想到已经变成植物人的毒藤女和已经死透了的稻草人，也是万千思绪复杂难辨。
“令我疑惑的是他们的目的，最开始确实只以为是针对你的综艺，但对伊甸来说那根本没有任何收益。于是我在反应局收拢剩余变种人之后，进去审问过那些人，我从他们的视角中拼凑出了伊甸原本的目的，他们想要找出人友会抓走的那个能够克制变种能力的变种人。”
“当然，他们找到了。红罗宾手里的抑制器根本不可能对旺达·马克西莫夫造成那么大的伤害，那是藏在暗地里的猎犬做的。史崔克到场也是为了接走猎犬。”
“而你觉得这件事值得利用，甚至后来制造了魔神入侵，魔气冲突的假象。”蝙蝠侠看着始终在笑的林顿，脑海中一幕幕的回忆闪过，从魔神威压到遍布半个地球的烟花，从海选到无人岛的激战，那些法师巫师甚至卢瑟，都只是眼前这个人剧本的一部分。
就像一场热闹的舞台剧，人来人往，高潮迭起。而林顿站在幕后，控制着所有角色的行动线，决定了他们是否登场或退场。
“你把我说的像是一个无趣的剧作家，定好一个个节点，推动着情节发展，得到顺理成章的结局。”林顿摊开手，“那太无聊了。综艺真人秀的真谛在于人，我提供的只是必要条件，而高潮是否精彩取决于选手们。我只是有幸遇到了非常好的一群选手们。”
他顿了顿，忽然一笑：“但我确实有点后悔让你登上斯克鲁人的飞船。你是从那时开始确定我有问题的，对吧？”
“你来到纽约还没有三个月就做了这么多事，你若当真是那个活了千年的古巫，绝不可能于历史中默默无名。”
“哈哈哈哈哈哈，”林顿笑得前仰后合，“我其实可以随便找个理由反驳你前面两条的，但是这一条我真的没办法反驳！”他装作苦恼的点了点额头，“这样吧侦探，我给你一个优待！等你再次打破幻境走到我面前，我就回答你所有的疑问。”
话音刚落，整座镜像都市忽然暗了下来。以林顿头顶的龙珠为中心，极致的黑暗向四面扩散。
蝙蝠侠第一个被黑暗吞没，意识也随之沉眠。
天黑了。
*
“少爷，小少爷，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布鲁斯猛地睁开眼，茫然地四下张望，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低头，小少爷，看这里。”
布鲁斯一怔，低下头，这才发现，一只戴着礼帽、身高不过到他膝盖的兔子正仰头望着他。
兔子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睛中满是好奇，“你在这里发什么呆呢？”
“我……我不知道。”布鲁斯看了看周围，天是黄的，地是蓝的，树是红的，他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却又说不出来。
“哦，你失去了你的目的地。”兔子一脸恍然地说，“那你可得赶紧去找红心王后，他会告诉你该做什么的！”它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随即抬头一看，惊呼道，“糟了！我得去参加正义茶会啦！你要一起来吗？我可以帮你指路！”
还没等布鲁斯回答，兔子便一蹦一跳地沿着小路跳远了。
布鲁斯小跑着跟了上去，“好的，但正义茶会是什么？”
“就是茶会呀！难道你从没参加过？”兔子回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怜悯，“哦，那你太可怜了。”
前路不长，转过两棵扭曲的紫色树木后，兔子在一处不大的小坑前停了下来，苦恼万分地摇头，“噢，我今天没带泳裤，怎么办？”
布鲁斯低头看去，只见面前不过是个足球大小的泥坑。他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猛然愣住。
“足球”是什么？
“嘎，嘎，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就呼叫好邻居吧！”这时，几只头是人脸、身却是乌鸦的怪鸟从远方飞了过来，嘎嘎怪叫着。
他们将口中的石头丢进土坑，很快就涌出了涓涓流水，原本的土坑一下变成了横贯的河流。
“哦，谢谢你们！蜘蛛、神力、十三，还有克里间谍……”兔子兴奋地朝它们挥手，话还没说完，便被其中一只体型最大的乌鸦敲了个狠的。
“我说了多少次了——不许！这么！叫我！”
兔子捂着脑袋惨叫，蹲在地上直打滚。布鲁斯连忙上前，微微躬身，“对不起，我替它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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