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我的命,那么我认。可老天爷偏偏让我得到鬼儡术,又将柳子明送到我面前,让我发现了他的纯阴体质,甚至还有一个双胞胎姐姐,这么大的一个诱惑,谁能忍住。”
如果不是年轻时,偶然得到一本鬼儡秘籍,就算他看穿了柳子明的体质,自己也不能做出什么事来。
如果没有这些如果,那么他一辈子也就这样,继续招摇撞骗几年,哪天老了走不动了,就找一个淳朴的村落停留下来,就在那里老死。
可是,这些如果都发生了,那么就别怪他起了这些念头。
柳依诺听得怒极,气急败坏地说:“你这无耻之徒,居然还能把你所犯的罪孽,都推给了老天爷,你脸怎么就这么大呢?”
苏酥摇了摇头,叹气:“你有没有想过,柳子明的出现,或许是老天爷送给你的礼物。”
“当然,我一直是这么觉得的。”齐老道很是赞同点头。
“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苏酥白了他一眼:“柳子明是纯阴之体,想来他的天赋是不错,如果你肯认真教他,过不了几年,他就能在玄门脱颖而出,到时候,身为他师父的你,不一样也是功名成就,风光无限。”
“不不不,那不一样。”齐老道闻言,连声摇头:“徒弟出风头,关我这个没用的师父什么事,别人只会说我捡了个大便宜,不会说我教得好。”
苏酥眉眼一皱:“所以这些年,你一点本事都没有交给柳子明。”
“有啊!怎么会没有,”齐老道嘿嘿一笑,“我教了他几句咒语,让他每日睡前念几句,后来,我才能在他化身厉鬼时,成功控制了他。”
“不像这个死丫头,因为缺少了这个步骤,加上我当时又被柳子明缠住,要不然她哪里能逃得掉。”
齐老道说的癫狂,也带着满腔遗憾。
他看着柳依诺,继续说:“早知如此,我就不该那么冲动,在知道徒儿找到姐姐后,一时太高兴又激动,就朝柳子明下手。不该如此冲动的,我应该先和你们多相处些日子,等到获取你的信任,将咒语交给你默念些日子,我再下手,那样我的计划就能圆满完成了。”
“可惜,我等了太多年了,眼看自己多年的夙愿就要实现,哪里能心平气和起来,瞬间就失去理智先动起手来。”
柳依诺听得心惊,谁能想到,这老头在收柳子明为徒时,就已经打算要他的命了。
如果不是对方太心急,真的细水长流慢慢来,自己也会被他所欺骗。
到那时,他们姐弟俩就真的无处伸冤了。
想起那天,柳子明和她提起齐老道的神情,她忍不住一酸:“你就没有半点悔恨,这么多年来,都是我弟弟陪在你身边,你对他就一点感情都没有。你知道吗?他说他把你当做父亲,想着以后努力赚钱,会给你养老的,不让你再过这种居无定所的日子。”
“悔恨?”齐老道一字一顿说着,脸上带着癫狂:“悔啊!我真是后悔死了,我该早点杀了他的,不该多等这么多年,就想着凑成一对双胞胎鬼儡,让自己的力量更为强大。”
“这两年来,我过着前所未有的快活日子,有人看不起我,惹我不高兴的,我可以直接动手杀了他们,你们不知道,他们死前求饶的嘴脸,有多好看!”
“拥有了力量,我就不用再像以前那样,明明是对方的错,却还要我舔着脸道歉。就因为我没实力,得罪不起人家,对方就可以拿我当狗,将我的尊严踩在脚底。”
“齐老道,你的性子实在太偏激了,如若在玄门混不下去,你完全可以退出,去过普通人的生活。”张云清听得直皱眉,齐老道的精神状态,显然是入魔了。
“退出,过普通人的生活?”齐老道嗤笑一声:“一个人,在见识到不一样的世界,真的能甘心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柳依诺怒视对方,“你简直就是强词夺理,把自己的罪孽,直接推到别人身上,仿佛都是别人的错,就你是最无辜。”
“嘿!”齐老道嘿嘿一笑,“今天我栽在这里,没什么好辩解的,因为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就算能重来一次,我照样还是会这么做。”
“人啊!本就是自私。叶家之所以会发生这么多祸端,不就是叶轩宇嫉妒和怨恨自己亲弟弟引起的吗?他身为兄长都能因为利益而选择害死亲弟弟。我又为何不可?”
一旁叶家人听了,脸色瞬间一白。
“你们不一样。”白笙突然说道:“叶轩宇知道悔改,甘愿拿出自己的性命来弥补他所犯的错误,而你到死都还执迷不悟。”
齐老道咬牙切齿的说:“要你们是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苏酥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人一旦偏执起来,谁也说不通。”
齐老道早就疯魔了,没必要在跟他说下去。
“你还是下了地狱,好好赎罪吧!”说着,苏酥身形一动,一掌拍在齐老道的天灵盖。
齐老道轰然倒地,一双眼睛睁得老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他死了吗?”苏酥速度太快,柳依诺差点没反应过来。
“嗯。”苏酥点头,目光看向她:“你和你弟弟,解脱了。”
柳依诺突然蹲下身来,捂着嘴,泪流满面看着眼神空洞的弟弟,说:“子明,你看到了没有,齐老道死了,你以后就自由了,不会有人操控你继续杀人了。”
“真是没想到,齐老道的鬼儡,是这样得来了。”看着这对可怜的姐弟,白笙心里有些触动。
玄门里,鬼儡术是旁门左道,但并没有明确禁止此术。
所以,这两年来,齐老道并没有受到玄门组织的追讨。
不过,如果知道齐老道操控的厉鬼,是被他亲手杀害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原来,你出现在这里,是为了这个老道。”鬼新娘在一旁看了半天戏,总算是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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