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趴在集装箱顶端,狙击镜里的十字准星却精准锁定码头——琴酒站在探照灯的光晕边缘,银色长发随风轻扬,黑色风衣下摆像舞动的蝶翼。
"东南角两个小朋友,已经哄睡着了。"耳麦里传来织田律带笑的声音,呼吸轻得像羽毛拂过耳畔。
安室透嘴角不自觉上扬:"东侧巡逻队?"
"留了几个给你解闷。"织田律的声音里带着狡黠,"怕你无聊。"
三小时前精心布置的陷阱,现在就像剥好的橘子,只等最后一瓣。安室透调整了下姿势,狙击镜反射出他含笑的紫灰色眼睛:"按计划,我请琴酒喝下午茶,你负责收餐具。"
"遵命,警官先生。"
耳麦安静下来。安室透屏息凝神,准星稳稳落在琴酒太阳穴上——
轰!
突如其来的爆炸像打翻的橘子汽水,玻璃碎片混着火光四溅。安室透的狙击镜里,琴酒被气浪推了个踉跄,立刻被伏特加和基安蒂围成三明治。
"怎么回事?"安室透挑眉。
"不请自来的客人。"织田律声音冷了下来,"朗姆的人来捣乱了。"
几辆越野车横冲直撞闯进码头,枪声像爆米花般炸响。安室透利落地收起狙击枪,翻身跃下集装箱——看来得亲自给琴酒端茶了。
雨幕中,安室透像只灵巧的黑猫在集装箱间穿梭。子弹擦过他肩膀,在金属上烫出焦糖色的痕迹。他随手回敬两枪,远处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
"左边有只调皮的小老鼠~"织田律的声音突然响起。
安室透旋身避开子弹,抬头看见织田律站在对面货轮的吊臂上。银灰色长发在雨中闪着珍珠般的光泽,狙击枪口还冒着似的白烟。
"谢了。"安室透躲到掩体后
"要谢就认真点。"织田律轻哼,"琴酒往3号仓逃了,像只受惊的兔子。"
果然看见银色长发的身影被簇拥着退向仓库。安室透刚要追击,耳麦突然爆出刺耳杂音——
"小心头顶!"
安室透敏捷地向前翻滚,钢架结构在身后轰然倒塌。气浪掀起他的衣角,他顺势借力稳稳落地,朝阴影处举枪:"这么热情?"
琴酒举着伯莱塔从阴影中走出,枪口还冒着青烟:"叛徒都该死。"
"彼此彼此。"安室透舔掉嘴角的血渍。
琴酒眯起眼,正要扣动扳机,突然身形一滞——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在身后的集装箱上留下一个冒着烟的弹孔。
"啧。"琴酒抬头看向远处,"SilverRhythm。"
安室透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织田律站在百米外的塔吊上,银发被狂风吹乱,狙击枪口稳稳指向琴酒。即使隔着雨幕,也能感受到那双狐狸眼里的杀意。
"又见面了,琴酒。"织田律的声音通过耳麦传来,"需要我送你一程吗?"
琴酒冷笑一声,突然朝安室透身后连开三枪。安室透头也不回地抬手还击,两人背靠背解决掉摸来的敌人,配合得像跳了千百次的探戈。
琴酒的枪口在两人之间游移,最终冷哼一声,转身消失在雨幕中。
安室透松了口气,正要起身,耳麦里却传来织田律的闷哼。
“没事。"织田律的声音有些喘,"琴酒在3号仓装了炸弹,快走。"
安室透心头一紧:"你在哪?"
耳麦里只剩沙沙声。
雨水突然变得冰凉。安室透冲向塔吊的速度快得拉出残影,心里像打翻了调味罐——担忧混着焦躁。
雨水拍打在脸上,冰冷刺骨,但他的血液却像在燃烧。
——千万别出事。
——千万别。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疯狂回荡,直到他冲上塔吊平台,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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