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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最终清洗下（第1页）
北海道，暴风雪夜。
废弃的制药厂矗立在雪原深处，像一头蛰伏的兽。织田律踩着及膝的积雪推开铁门，锈蚀的铰链发出刺耳的呻吟。安室透跟在他身后，枪口扫过黑暗的角落，绷带下的伤口已经结痂，但动作仍比平时迟缓半分。
“坐标就是这里。”织田律晃了晃电子钥匙，上面的刻痕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阵还挺会挑地方。”
安室透的呼吸在低温中凝成白雾：“如果他活着，为什么不等我们？”
“谁知道呢。”织田律的靴底碾过碎玻璃，“可能怕我笑话他狼狈。”
地下实验室的入口被积雪半掩，两人顺着铁梯下行。走廊的应急灯忽明忽暗，墙上的抓痕和干涸的血迹显示这里曾有过激烈的搏斗。尽头的手术台上，静静放着一支双螺旋结构的试管。
灰原哀的预测没错——APTX4869的最终解药，需要他们的血清融合。
织田律拿起试管，狐狸眼里映着幽蓝的荧光：“直接混合？”
安室透取出医用针剂：“我来。”
针尖刺入静脉的瞬间，走廊深处传来金属摩擦声。织田律的匕首已经滑入掌心，却在看清来人时顿住——
琴酒倚在门框上，银色长发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右臂缠着渗血的绷带。他的绿眼睛在昏暗中有如实质地钉在织田律身上：“……太慢了。”
织田律挑眉：“哟，还活着？”
琴酒冷笑，扔来一个控制器：“乌丸的备份数据库，炸了才能永绝后患。”
安室透接过控制器，紫灰色的眼睛微微眯起：“你早就知道需要双重血清？”
琴酒走向手术台，动作因伤势而略显滞涩，“那老东西最喜欢这种把戏。”
试管中的液体开始变色，从幽蓝渐变成淡金。织田律突然伸手，指尖擦过琴酒绷带边缘：“伤得不轻啊。”
琴酒拍开他的手：“死不了。”
三人沉默片刻，实验室的通风系统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琴酒转身走向另一侧通道：“控制器有十分钟倒计时。”
织田律晃了晃融合完毕的血清：“不一起走？”
琴酒的身影没入阴影，声音比风雪更淡：“……我还有事。”
安室透突然开口：“七号实验体。”
琴酒的脚步顿住。
“你的基因锁密码。”安室透举起血清，“需要你亲自销毁。”
风雪从破损的天窗灌入，琴酒的银发在气流中翻飞。他最终走回来，接过安室透递来的针剂，针头刺入血管的瞬间，三人面前的终端屏幕亮起——
【基因验证通过，最终协议启动】
整个实验室开始震颤，自毁程序的红光席卷每个角落。琴酒拽起织田律的衣领往外推：“滚吧。”
织田律反手扣住他的手腕：“这次别想甩开我。”
安室透已经启动控制器，爆炸的冲击波将三人掀进紧急通道。钢铁走廊在身后坍塌，琴酒踉跄了一下，被织田律架住肩膀。
“麻烦。”琴酒低咒，却没挣脱。
---
雪原日出，万物寂静。
他们站在山崖边，看着制药厂在火光中化为灰烬。琴酒点燃一支烟，尼古丁的气息混着雪松的味道飘散。
“接下来去哪？”织田律问。
琴酒吐出一口烟圈：“不知道。”
安室透突然递来一张磁卡：“冲绳有个安全屋，面朝大海。”
琴酒盯着磁卡看了两秒，突然嗤笑：“公安的怜悯？”
“是谢礼。”安室透看向他，“为了横滨的掩护。”
织田律的指尖勾住安室透的尾指，在琴酒看不见的角度轻轻摩挲。琴酒最终接过磁卡，转身走向公路尽头停着的摩托车。
“阵。”织田律喊他。
琴酒回头，晨光为他的轮廓镀上金边。
织田律举起手里顺走的烟盒晃了晃：“少抽点，活得长些。”
琴酒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银发扫过肩头的瞬间，引擎轰鸣着撕破雪原的寂静。
---
海边民宿，黄昏。
织田律趴在露台的躺椅上，银发垂落，后颈晒得微微发红。安室透的指尖沾着药膏，轻轻涂在他肩头的擦伤处。
“疼？”安室透问。
织田律侧头，狐狸眼里盛着晚霞：“你吹吹就不疼了。”
安室透低头，唇代替指尖抚过伤口。织田律的呼吸一滞，反手扣住他的后颈，将人拉近。
海浪声淹没未尽的话语，而他们的影子在木地板上交叠，像两株终于缠绕共生的藤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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