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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那她会怎样？"周临厉声问道。沉默在空间中蔓延。最终是零给出了答案："理论上，她的意识会与核心暂时融合。""意思是她会死？"周临的声音变得危险。"不。"周明远摇头，"但她的个人意识可能会被稀释或者说，升华。"林予安看着那个跳动的红光球体。她的共情能力自动触发，与球体产生了某种共鸣。在那一瞬间，她感知到了无数被束缚在其中的意识碎片——痛苦、愤怒、绝望还有微弱的希望。"如果我不这么做，"她轻声问，"会死多少人？"周明远调出一组预测数据："全城八百万人将在天亮前变成傀儡。接下来是全省、全国"上层传来沉闷的爆炸声，天花板震落细碎的灰尘。林予安深吸一口气，向红光球体伸出手："告诉我该怎么做。"周临想要阻拦，却被周明远按住肩膀："这是她的选择。"零走到控制台前："需要建立三重精神连接。周临的精神防御能力作为防火墙，我的量子计算能力作为转换器，而你的共情能力将是改写代码的笔。"林予安最后看了周临一眼，然后将手掌贴在了红光球体表面。剧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剧烈的疼痛从接触点爆发，瞬间席卷全身。林予安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撕成碎片，又重组，再撕碎在无尽的痛苦轮回中，她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终于见面了，载体。"莫衡的意识出现在她面前，由无数0和1组成的数字洪流中。"你将成为新世界的基石。"熵增的伤痕第一节：逆向的潮汐虹山市精神卫生中心的地下实验室里，程芮盯着显微镜下的细胞培养皿。林小满的骨髓干细胞在培养液中分裂出诡异的六边形结构，每一粒新生细胞都嵌着肉眼可见的靛蓝色荧光点。“这不是生物学……”程芮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白大褂口袋里的金属药盒。三天前在患者血液中发现的量子纠缠效应，此刻正以物理法则无法解释的方式具象化——那些荧光点随着实验室的呼吸节奏闪烁，像在模仿人类心脏跳动的频率。警报声猝然撕裂寂静。程芮转身时撞翻了样本架，碎裂的玻璃器皿中，林小满的血珠在地面滚动聚合，凝结成三枚完美的四面体晶体。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每枚晶体内部都封存着程芮不同年龄段的记忆片段：七岁时被遗忘的绑架案、二十岁在医学院解剖室晕倒的瞬间、父亲葬礼上那口渗出靛蓝色液体的棺材……“程医生，患者体征消失了！”对讲机里传来护工的尖叫。程芮冲向电梯，却在金属轿厢的倒影中看到另一个自己——那个镜像没有穿白大褂，锁骨处蜿蜒着与林小满一模一样的绳结刺青。当她想触碰镜面时，整座建筑突然剧烈震颤，所有电子屏幕同时跳出燃烧的星辉福利院全景图，火场中央站着七个系蓝绳的孩子，他们的影子在地面拼出四个血色大字：“找到我们。”第二节：数据深渊沈巍的警靴碾过潮湿的苔藓，战术手电的光束刺入废弃污水处理厂的通风管道。根据线报，这里曾是“荆棘计划”的备用实验场。生锈的铁门上，用荧光涂料画着被基因螺旋缠绕的等边三角形——与程芮父亲日记本里的图腾完全一致。地下二层的控制室里堆满九十年代的crt显示器。当沈巍触碰操作台时，所有屏幕突然亮起雪花噪点，跳闪的画面中浮现出程芮的脸——十五岁的程芮穿着病号服，四肢被拘束带固定在手术台上，头顶的无影灯映出七个晃动的黑影。“这是实时监控。”机械音从扩音器炸响，“她正在虹山医院3号手术室接受开颅手术。”沈巍的配枪对准主控电脑：“你们是谁？”“我们是你正在寻找的答案。”屏幕画面切换成dna双螺旋模型，每条碱基对都嵌着微型摄像头，“十年前被编辑的七组基因序列，如今正在寻找宿主完成进化。”突然，沈巍的智能手环收到程芮的紧急定位信号——坐标指向污水处理厂地下三十米处的密闭空间。当他撬开地面暗格时，腐臭的空气中飘来消毒水味道，阶梯尽头竟是完全复刻星辉福利院寝室的白色房间。在第三张儿童床的枕头下，沈巍找到了半张烧焦的照片。画面里七岁的程芮站在福利院门口，手腕系着褪色的靛蓝绳结，身后是正在调试某种仪器的程明远。第三节：量子共情程芮的解剖刀刺入四面体血晶的瞬间，实验室的时空仿佛被按下暂停键。漂浮的尘埃定格成璀璨星河，林小满的身影在绝对寂静中浮现——她的皮肤下流动着靛蓝色光脉，每道光流都连接着程芮的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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