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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你来看本宫笑话？"华妃嘶声道。安陵容不答，只取出银针为她诊脉。脉象紊乱，确是曼陀罗中毒之兆，但更严重的是"娘娘近日服用了醉仙桃？"华妃瞳孔骤缩："你怎么""此毒可解。"安陵容取出香丸，"但嫔妾有个条件。"华妃冷笑："要本宫指证皇后？""不。"安陵容摇头，"嫔妾只想知道，当年陈妃娘娘临死前，可曾留下什么话？"华妃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渗出血丝："她她说"声音低不可闻，"香香谱在"话未说完，殿外突然传来太监尖利的通报："皇上驾到！"安陵容迅速收起银针，与富察贵人退至一旁。皇上进门看见她们，明显一怔："你们怎么在这？""回皇上。"富察贵人镇定道，"华妃娘娘病情复杂，太医院派臣妾来会诊。"皇上将信将疑，走到华妃床前。华妃却突然抓住他的衣袖："皇上臣妾冤枉那信不是""娘娘慎言。"安陵容急忙打断，暗中捏碎一枚香丸。淡雅的香气弥漫开来，华妃眼神逐渐涣散，松开了手。离开华妃宫，富察贵人长舒一口气："好险。那香""能让人说真话的改良版。"安陵容低声道，"但华妃中毒太深，药效只有半刻钟。""她刚才想说什么？那封信？"安陵容点头。华妃与年羹尧私通外敌的信件已被找到，她还想喊什么冤？雪又下了起来。安陵容回头看了眼华妃宫，朱门金匾在雪中模糊不清。前世她在这里跪过、哭过、哀求过，如今却以医者身份堂堂正正走出来。命运，当真奇妙。病中香约端妃"病"了。安陵容的"香雪重逢"让她沉沉睡去，太医诊脉后摇头叹息，说是旧疾复发。皇上闻讯赶来，特许端妃静养，任何人不得打扰。"能瞒多久？"芳贵人问。她正在帮安陵容研磨药材，冬日暖阳透过窗纱，在药碾上投下细碎光斑。"七日。"安陵容筛着药粉，"七日后必须换方子，否则真会伤身。"芳贵人若有所思："够敬嫔养伤了。"她突然压低声音，"昨儿太后召见敬嫔了。"安陵容手一抖，药粉洒出少许。前世敬嫔与太后并无交集，如今却"为了冯家旧案？"芳贵人点头："敬嫔的父亲是陈妃案的主审官，后来被贬。"她将碾好的药粉装瓶，"太后想知道，当年那些证据去哪了。"安陵容想起敬嫔那半块玉佩。冯家、陈家、富察家，这些看似不相关的线索，似乎都指向同一个阴谋。"娘娘，嫔妾一直想问"她犹豫片刻，"您为何帮我们？"阳光在芳贵人脸上投下斑驳影子。她沉默良久，才轻声道："阿宁死后第三日，我收到她托人带出的一封信。"她从怀中取出个荷包，"就一句话：小心香料。"荷包里是片干枯的茉莉花瓣，已经泛黄。安陵容小心接过，仿佛接过一段沉重的往事。"我入宫是为查清阿宁的死因。"芳贵人苦笑，"没想到一查就是三年。"三年。安陵容默算时间，正是自己前世入宫之时。若那时她没被皇后利用，而是遇见芳贵人"现在有你了。"芳贵人突然拍拍她的手，"阿宁的香，仪蕙的医，总算后继有人。"午后，安陵容去储秀宫看望敬嫔。刚到宫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争执声："你还要瞒到什么时候？"是富察贵人的声音，"那半本《陈氏香谱》明明在""闭嘴！"敬嫔厉喝，"隔墙有耳！"安陵容故意加重脚步。里面顿时安静下来，片刻后富察贵人红着眼眶出来，看见她勉强笑了笑："来换药？"敬嫔的腿伤好了许多，已经能倚着软枕坐起。见安陵容进来，她指了指床边的凳子："坐。""嫔妾带了新配的药膏。"安陵容取出青瓷小罐，"加了一味雪山灵芝。"敬嫔接过药罐，突然问："听说你去看了华妃？"安陵容点头，将华妃的情况如实相告。敬嫔听完冷笑："她活该。"却还是接过安陵容留下的解毒香丸，"这个我会让人送去。"阳光斜照在床头的玉佩上，安陵容注意到玉佩旁多了把钥匙。"娘娘""我库房的钥匙。"敬嫔直言，"你需要什么药材，自己去取。"这是莫大的信任。安陵容郑重接过，忽然发现钥匙上刻着个小小的"冯"字——与敬嫔的姓氏不符。"这是我母亲的嫁妆。"敬嫔仿佛看出她的疑惑，"她姓陈。"安陵容心头一震。陈妃的"陈"？难怪敬嫔如此执着地追查此案！离开储秀宫，安陵容决定去趟端妃寝宫。虽然端妃"病"着，但有些问题只有她能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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