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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章（第1页）

“岳…岳父大人？凤…凤娘？”方子敬的声音都在发抖，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您…您们…您们没事？太好了！真是苍天有眼！小婿日日焚香祷告，祈求您们平安归来……”他试图上前，却被杜文柏冰冷的眼神钉在原地。杜凤娘的目光越过他，如同看一件死物，最终落在那孩子身上。那眉眼，仔细看去，与方子敬没有几分相似，更多的是柳氏那尖酸刻薄的模样。一股浓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咙，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方子敬，”杜文柏的声音如同淬了冰，“收起你那副令人作呕的嘴脸。我杜家的府邸，何时轮到你一个赘婿做主？鸠占鹊巢，意图谋害主家，你该当何罪？！”“冤枉啊岳父！”方子敬“噗通”一声跪下，涕泪横流，“那场大火纯属意外！小婿当时不在府中，得知噩耗，肝肠寸断啊！这些日子，小婿勉力支撑杜家产业，就是为了等您回来……”他一边哭诉，一边用眼神示意柳氏和孩子也跪下。柳氏抱着孩子，战战兢兢地跪倒，也跟着哭嚎起来：“老爷明鉴啊！我们母子也是日夜盼着您和小姐回来……”“住口！”杜凤娘厉声喝道，声音因愤怒而拔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方子敬，你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吗？忠叔！”“老奴在！”忠叔一步踏出，身后跟着几个同样饱经风霜却眼神锐利的老人。这些都是杜家真正的老班底，在杜家遭难时或被排挤，或被蒙蔽，如今看到主家归来，个个激动得老泪纵横。“带人，接管府中各处！凡方子敬及其爪牙，一律拿下，关入柴房，严加看管！府中所有账册、库房钥匙，即刻封存！”杜凤娘的命令清晰而果断。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只知琴棋书画的闺阁小姐，而是浴火重生的杜家继承人。“是！”忠叔等人精神大振，立刻带着府兵行动起来。账房先生被从被窝里拖出时，怀里还揣着方子敬昨夜批的假账；厨房管事正克扣采买银钱，腌臜银子撒了满地。不过半炷香，府内十二处要害岗位全换上陆府带来的熟手，杜家旧仆跪了满院哭诉冤屈。府中那些方子敬提拔起来的人，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根本不敢反抗，纷纷束手就擒。哭喊声、呵斥声在府邸内响起，但很快就被镇压下去。方子敬面如死灰，瘫软在地，嘴里还在徒劳地喊着“冤枉”。柳氏抱着孩子瑟瑟发抖，看向方子敬的眼神充满了怨恨和恐惧。杜凤娘看着这混乱的一幕，心中没有快意，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芜。她的家，被这个人渣彻底玷污了。她扶着父亲的手臂，一步步走进阔别已久、却又无比陌生的正堂。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那场大火烧焦的气息，混合着方子敬身上令人作呕的熏香味道。“爹，这只是开始。”杜凤娘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之力。番外二：凤鸣朝阳（杜凤娘篇中）接下来的日子，杜府上下如同经历了一场彻底的地震。杜文柏坐镇中堂，杜凤娘则展现出了惊人的韧性和学习能力。她不再是躲在父亲羽翼下的娇花，而是亲自参与清算。忠叔等老仆雷厉风行，将方子敬安插在府中和各产业里的心腹、掌柜、账房，一个个揪出来。证据确凿的，直接扭送官府；情节较轻或只是被蒙蔽的，则予以开除，永不录用。一时间，杜家旗下产业人心惶惶，但也迅速肃清了毒瘤。空缺的关键位置，杜文柏毫不犹豫地启用那些被方子敬排挤走的老部下。这些人或许才能不是顶尖，有些甚至已显老态，但他们忠心耿耿，熟悉杜家根基。杜文柏亲自出面安抚，承诺厚待，并安排年轻机灵的伙计从旁协助学习。杜凤娘则在一旁细心观察，默默记下每个人的能力和品性。之后，杜凤娘召集各大商铺的伙计管事讲话。她没有疾言厉色，而是平静地陈述了事实，痛斥方子敬的背叛与恶行，强调杜家的根基仍在，杜老爷回来了。她承诺不追究普通伙计的责任，又大手笔撒下三万两安抚伙计，新提的管事虽手脚笨拙，但胜在忠勇——曾为护库房被方子敬打断腿的老账房，如今挂着拐杖坐在总管位置上，账册核得比谁都快。杜凤娘安内，杜老爷攘外。“汇丰茶楼”雅间茶香氤氲。杜老爷将一沓契书推给盐商马老板：“马兄，这是方子敬押给赌坊的盐引，利钱我杜家补上。”马老板盯着契约上鲜红的杜家印鉴，胡子微颤：“杜老哥，不是兄弟不信你，方子敬上月才说杜家要转行绸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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