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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他一直都不擅长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感情，只能用无止境的控制欲填补一切。他想为自己的孩子报仇，但是迪克和超人拦住了他。那天回来的时候，他根本不敢去看莉莉。他的妻子，他孩子的母亲。即使他们的孩子都并非他们所出，只是被他们收养的，但是无论是他还是莉莉，都对他们投注了全部的爱。莉莉在他们的家庭里，一直是最不吝啬于表达爱意的那一个。他坐在蝙蝠洞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与痛苦。莉莉就在那个时候来到了他的身边，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努力地把他一整个抱在怀里。然后她开始哭，起先是小声的啜泣，最后是撕心裂肺的恸哭。她一遍遍告诉他：“没关系，布鲁斯，我只是有一点难过。”莉莉爱着他，所以她不会恨他，她只会恨自己。在他失去了杰森之后，他以为自己不会再接受任何一个孩子加入他们的家庭了。但是提姆以一种坚决的态度，决不放弃的表现打破了他的想法。他说的没错，蝙蝠侠需要罗宾。于是他又开始收养孩子，而莉莉永远支持他。他有时看见莉莉待在书房里流泪，手上捧着杰森很喜欢的书，然而他没有勇气走过去，一次也没有。时间总是能抚平人们的伤痛，但是伤口仍然留存在那里，默默地疼痛着，像逐日腐烂的残花落叶。他后来又失去了其他的孩子，那时候他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带着那些孩子加入了他的义警活动。从很久之前，他就在后悔这个，但是他一直都很清楚，那些孩子绝不会允许他后悔这个。于是他开始痛恨自己，他总是来不及救下他的孩子——而他本应该做到。他的身边最后只剩下了莉莉。家人的离去对莉莉的打击很大，她仍然对他微笑，眼里却不再欢悦。她仍然拥抱他，有时却微微颤抖。她仍然照常生活，有时却突然落泪。“别离开我，布鲁斯。”在做这件事之前，他特意让莉莉陷入了沉睡，而她在睡前抓住了他的衣袖，说出了她无数次向他请求的话语。“我不会离开你的，莉莉。”他注视着她的睡颜，轻轻亲吻她的额头，虔诚地承诺道：“我们都不会。”他要从巴里的身上夺走神速力，然后改变这个糟糕透顶的现在。只要他的速度足够快，他就能拯救他的家人们。他能够重新拥有一个吵闹的大家庭，他的妻子和他会站在一起看孩子们打闹。莉莉会露出和从前一样的笑容，她的眼睛会特别明亮，再明澈不过的笑意在其中闪烁。“你不能那么做，布鲁斯，时间是不可愚弄的，你比我还要明白这个道理，不是吗？”计划完成了。超高速使得他和巴里达到了某种程度上的融合，他拥有了神速力，尽管巴里的微弱意识仍然在这具身体里，但是无伤大雅。巴里无法阻止他，只能在他的脑海里发声。“不，我可以。”布鲁斯握住了双拳，他又一次重复：“为了莉莉，我什么都能做。”那双落泪的眼睛仿佛在他的面前闪现，一瞬间刺痛了他的心脏。他开始奔跑，极力地狂奔。极致的速度能够忽略时间，他踏入了时间的长河，并且深深为此着迷。某个瞬间，他注意到了坐在书房里捧着书流泪的莉莉。过去的他没有勇气踏足，现在的他则完全不同。他即将改变那一切。怀着某种隐秘而鼓动的心情，他率先步入了这条时间线。阳光从窗口穿过，洒满了整个书房。你的手指滑过书页，在印体清晰的字体上，偶尔会有几个铅笔做出的标记。“莉莉，我真的能在这些书上写字吗？”“为什么不可以？”“这些书……我是说，这些书都是很重要的藏品吧，我这么做的话……”“书本来就是用来看的，有想法的时候在上面标注一下也没关系吧，再说了，布鲁斯又不会在意这个的。”见杰森还是一副犹豫的样子，你从书房的抽屉里翻出了一支铅笔：“那我们用铅笔怎么样，写完了还可以擦掉。”在感兴趣的字句下划线，或者在旁边写上自己的想法，你一直很喜欢做这种事情，并且还把这种习惯传递给了杰森。在你失去那个孩子之后，每一次看见书本上的线条和文字，你都仿佛重新见到了他。“莉莉。”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打断了你的回忆，你抬起头，看见了一个红色的身影。红色的特殊布料包裹了他的整个身躯，只有胸膛上的蝙蝠形状呈现柔和的白色。头盔完全遮挡了他的头部，让你看不见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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