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可曾说要娶你?”苏絮惊到长大了嘴。祁泠明明待字闺中,还没嫁人,也没定婚,怎么就有了身孕。祁泠不说话,一张嘴闭严了,再不肯多说一个字。苏絮后知后觉,想她或许年少,被人骗了,她若追问岂不是碰到女儿伤心事,改口道:“没事阿泠……我们走,不在这里,回金城去。这孩子,你若是想生下来,我们全家养着。不想要,就不要了,来日好好嫁人……即使不想嫁人,一直呆在娘身边,娘也高兴。”她没有一丝责怪,心疼地看着祁泠,眼眶一圈又红了。祁泠对着冯夫人说不出来,一直瞒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和苏絮却说得顺畅,想起来随口就说了。因为没有负担,即使苏絮因此嫌弃唾弃她,她也不会伤心。可听到这里,忽而想起,就如祁观岚一般么?她也可以在家中,不想嫁人就不嫁,做无拘束的女儿吗?在苏絮迫切的眼神中,祁泠慢吞吞道:“……我考虑一番。”苏絮笑出了声,只等着带着祁泠回家,她还没想起全部,但也不想留在建业。她揽着祁泠,头靠在祁泠发上。在祁泠看不到的地方眼泪无声滑落,又被她悄悄抹去,愧疚疼惜几乎要溢出来。她黏着女儿,只等祁泠同意,吃食都要亲自动手,小衣鞋袜也不假他人。……绿柳丝丝垂落,彩线绕起角黎,又是一年端午时。前夜落急雨,清泠泠的落了半夜,天际渐褪去暗沉色,彻底亮起之前,有消息传进建业祁府。崖远处林中寻到了祁清宴当日穿过的官服,残破不堪,经了风吹日晒,其上鲜艳绯红已经褪为黯淡的红棕。不远处野兽洞穴旁零零散散有骸骨。林中吃人的兽类不断,怎能寻到完整的人。这么久没找到人,或多或少有了不幸的猜测,但一直没见到,还是怀着一丝侥幸。乍然闻此惨状,寻常亲人受不住,一直对祁清宴心怀有愧又偏疼他的老夫人更是受不得,闻讯悲痛过度以至惊厥,祁府乱做一团。宫中派来的御医围着,给老夫人连着灌了几大碗吊命的药,嘴里含着人参片。隅中之时,老人家才勉强睁开眼睛,喘着粗气儿。一双眼浑浊发木,没了精神头。祁家除了还没得到信的二房,都聚在这里。祁观岚伏在老夫人身边哭泣不止,曾经的骊,如今的关山风,起事有功已成了中郎将,足矣来娶她。来日,阿濯有名正言顺的父亲,不必被人瞧不起。她自知亏欠了祁清宴,血脉相连的亲人,心本来便疼,疼爱她的母亲又这般模样,整个人哭成泪人模样。祁观颐跪在祁观岚身边,他亦难过,祁清宴说阿泠不是他的孩子,那他只剩清宴这么一个孩子了。早间闻信还曾亲眼去见,正是他入宫当日穿的衣裳,还有他身上的玉佩饰物,错不得。子嗣缘浅。他此刻忍着伤痛,劝着老夫人:“母亲,是清宴命浅,母亲还有子女,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一家都要母亲照看,母亲不能倒下。”老夫人眼角淌着眼泪,干枯发白的嘴唇翕动,旁边的祁观岚听着老夫人在重复说着,造孽,造孽……“母亲,母亲!”祁观岚扑过去,攥紧母亲的手。如何能不可惜?明明熬过被废帝针对,最艰难的日子。清宴,祁家的清宴,圣上友人,从龙之功,又有帮扶其微末之际的恩情,来日官途坦荡。老夫人总是追忆从前的好,到了光复沈氏时,又舍不得最孝顺的子孙。若知要以他性命来换,不如一家团圆阿。她嘴里喊着:“阿质,阿质,到祖母这里来,不听你父母的话,他们偏要送你走!”祁观颐愧疚低头,大夫人面色苍白如纸,被她的嬷嬷扶着,满脸是泪,早生半头白发,憔悴不已。她活到如今全靠着儿子撑着,骤然又失子,颤抖的唇说不出一句话。“血脉断了,阿质还没娶妻,可怜,我可怜的阿质……”老夫人听不进任何劝她的话,满心都是她的孙子。老夫人的大丫鬟听荷,站在在主子们旁边,满心难过,也默默抹着眼泪,她和老夫人相处多年,感情自然深厚。听见外面叩门的响动,她看着内里主子哭的哭,沉默的沉默,转身去开了,见是琅玕院的青娥,顿时低声道:“青娥?你来这里做什么,老夫人见你又要伤心。”赶来的青娥利落道:“快去内里通禀,我有要事要同老夫人说。”听荷知道青娥素来有分寸,没多问,转身去报了。听说是琅玕院的青娥,听到熟悉的名字,老夫人不再说话,一点精气神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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