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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方彩丽本就明艳的五官愈发灼目，活脱脱从海报里走下来的港星。"这针脚比附近商场的名牌还密！"朱晓静捏着牡丹花瓣状的褶子，"得花多少钱啊？"方彩丽晃着苏澄肩膀："我家橙子亲手缝的！全北京独一件！"胳膊勒得苏澄生疼。孙圆月指尖在腰线处比划："我要有这手艺，早被车间主任当宝贝供着了。"突然握住苏澄腕子，"我小姨在王府井开裁缝铺，正缺你这样的巧手！月薪两千！"苏澄睫毛颤了颤。两千块，攒1年就能凑够夜校费用，甚至还能存下一笔。"要不先拿你旧衣裳改改？"她低头想了想，开口，"若看得上眼，再引荐不迟。"孙圆月急吼吼翻出压箱底的的白裙子："哪能白使唤你！"转头摸出块进口巧克力，"先垫垫！""该谢谢你给机会呢。"苏澄拉平皮尺，低头含糊应声，冰凉的尺条擦过孙圆月后背，"就怕改坏了你的好料子。"被父母忽视的70后小透明4孙圆月趁着下班，高兴地哼着小曲。她一路来到小姨李曼佳的裁缝店。"小姨，给你介绍个难得人才来啦。"她语气调皮地说道：李曼佳正低头修改裙摆花样。她头也没抬，随手将抽屉里的巧克力搁在桌面上，懒懒接话："呦，大忙人还给我招兵买马呢。"少女穿着白裙转了个圈，故意眨眨眼卖关子："小姨，新裙子好看吗？"李曼佳抬头细看，眼里突然迸出精光。她伸手抚过布料："谁改的？这金色花蕊若隐若现，针法复杂得像是活物。"全然没注意原本拿着的裙子已滑落脚边，自顾自继续道："机器活儿是快，到底比不过手工的细腻与鲜活。"孙圆月同样欣赏这条裙子的改工。她和小姨见识过不少江南绣娘的精湛手艺，但北京城里这样的人才实在难得。两代人的念头在此刻奇妙重合。李曼佳强压激动，不舍得放下手中的裙——她恨不得立刻见到这位绣娘。若能将人招至麾下，她敢打包票：裁缝铺的门槛怕是要被踏破！当晚，苏澄被李曼佳热情拽进屋里。对方执意要她留下，工资待遇全凭她开口。李曼佳细细打量着眼前稚嫩的少女，满眼都是欣赏。"橙子，我比你年长十岁，喊姐姐就行。若愿意留下，保底工资2000月，包吃住免水电。"说着将钥匙往前推了推，"只要你能留下。"苏澄正有此意："佳佳姐，我性子直，做得不对您直说。""放心，你沉静又年轻，定会好好培养。"李曼佳噗嗤笑了，烫的空气刘海随动作雀跃跳动。事情就此敲定。苏澄辞去纺织厂工作后，先去商业街买了套护肤品，这才去找苏燕霞。她慢慢说明辞职决定，递上礼盒。"橙子，真为你高兴。"苏燕霞看着从小跟着她的女孩变得懂事，鼻尖发酸，"在外多长心眼，下次别乱花钱，姐什么都不缺。"她拽住苏澄胳膊："走，今天姐请客！"盛情难却。两人吃了水饺，另添两盘小菜。——店铺生意渐入佳境。苏澄每月随李曼佳外出观摩绣品，眼界渐宽，做出的裙子愈发合顾客心意。李曼佳时常感叹培养了个好苗子，小姑娘样样都好，唯独舍不得花钱。整个人瘦得像路边白杨，笔直又倔强！苏澄望着碗里堆成小山的青椒炒肉，无奈地全吃完。她明白佳佳姐的心意。闲时就做些精致帽子，搭配裙子送客户。近月客户量翻了三倍，铺子里整日回荡着李曼佳的笑声。四年光阴流转。北京铺满柏油路时，苏澄满18岁了。她托人办好身份证，头年每月往家寄300元，过年也没回去。听燕霞姐说，苏家父母在老家暴跳如雷，四处骂她不孝。苏澄照旧不理睬。第二年改寄200元。年底时燕霞姐捎来话：苏家两兄弟五月初结婚，要她出钱应急，顺便回老家帮忙。苏澄记得原身累死累活贴补家里。两位兄长婚宴钱大半是她掏的，礼册上却无名无姓，只说是"自家帮衬"。那日她在后厨刷盘切菜，忙得连口热饭都没吃上。婚礼办完，原身直接从90斤瘦到75斤。严重营养不良的她，复工第一天就晕倒，挂了一周点滴才缓过来。那个月原身只挣500块，寄回400。年底回家时，母亲贺秀秀揪着这事骂："肯定在外头偷奸耍滑！"苏澄收回思绪。按规矩，兄长结婚总要随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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