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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人群中响起一阵窃窃私语。赵有福气急败坏地吼道："妖女惑众！把她绑到柱子上！"几个壮汉冲上来，沈轻歌假装挣扎了几下，任由他们把自己绑在祠堂中央的柱子上。这正是她想要的位置——背靠着祖宗牌位，面对所有村民。"李老三，"她突然转向一个秃顶男人，"去年冬天，你偷了张寡妇家两头牛，卖到临县换了六百块钱，对吧？"李老三脸色刷白："你你怎么知道""王四！"沈轻歌又看向另一个方向，"你媳妇生了三个女儿，全都意外淹死在洗澡盆里，其实是你亲手按下去的，因为想要儿子！"王四浑身发抖，突然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不是我……不是我……"祠堂里的气氛变了。恐惧像瘟疫一样蔓延，村民们开始互相张望，窃窃私语。沈轻歌一个个点名，揭露着这个看似平静的村庄里隐藏的种种罪恶：偷窃、通奸、虐待老人、溺杀女婴……每说出一桩，就有人脸色大变。"还有你，王招娣。"沈轻歌的目光锁定在人群前排的老太婆身上，"四十年来，你经手买卖了十六个妇女儿童，其中六个被你活活折磨死。"王招娣脸色铁青，突然冲上前来，扬起手中的剪刀："我撕了你这张贱嘴！"沈轻歌等的就是这一刻。当王招娣冲到跟前时，她手腕一翻，绳子应声而落。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夺过剪刀，反手抵住了老太婆的喉咙。"都别动！"沈轻歌厉声喝道，声音里的杀气让所有人僵在原地，"今晚该审判的是你们！"祠堂里鸦雀无声，只有火盆里的木柴偶尔发出噼啪声。沈轻歌拖着王招娣退到柱子旁，从腰间掏出一把土枪——这是她从民兵那里缴获的。"一年前的冬天，"她的声音在祠堂里回荡，"沈芊芊被绑在这根柱子上，被你们用皮带抽，用烟头烫，而王招娣……"她加重手上的力道，剪刀尖刺入老太婆的皮肤，渗出一丝鲜血，"用烧红的火钳烫她的下身，就因为她不肯屈服。"人群中的几个妇女低下头，她们当时就在场，甚至有人跟着起哄。"今晚，"沈轻歌举起土枪，"我该讨回血债了。"枪口对准王招娣的膝盖。"砰！"老太婆惨叫着跪倒在地。"这是为了沈芊芊第一次逃跑被抓回来。"沈轻歌冷静地说，又开了一枪，打穿另一个膝盖，"这是为了你每天只给她半碗馊饭。"王招娣瘫在地上哀嚎，鲜血染红了青砖地面。村民们惊恐地看着这一幕，没人敢上前。"最后一枪。"沈轻歌将枪口对准老太婆的眉心，"为了你看着她被冻死在槐树下，还笑着说死得好。""等等！"赵有福突然大喊，"你不能——"枪声响起，王招娣的后脑勺喷出一团血雾，尸体重重倒在地上。祠堂里瞬间炸开了锅，有人尖叫，有人呕吐，更多的人想往外逃。"谁动谁死！"沈轻歌喝道，又朝天开了一枪。人群再次凝固，像被施了定身术。"接下来——"她刚开口，祠堂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和脚步声。"警察！全部不许动！"陈志强带着十几个武警冲了进来，枪口对准祠堂内的所有人。周卫国跟在后面，看到地上的尸体和持枪的沈轻歌时，脸色变了变。沈轻歌与陈志强对视一眼，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这是计划的一部分——但比预定时间提前了十分钟。"放下武器！"陈志强厉声喝道，眼睛却一直盯着沈轻歌。沈轻歌缓缓蹲下身，将土枪放在地上。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枪上的瞬间，她突然扬手甩出三枚石子，精准地打灭了祠堂里最亮的三盏灯。黑暗笼罩的刹那，沈轻歌像猫一样轻盈地跃起，踩着村民的肩膀几个起落就来到了后窗。当灯光重新亮起时，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搜！给我搜！"陈志强装模作样地命令道，同时不着痕迹地踩住了沈轻歌留下的那把枪——上面已经擦掉了指纹。却没人看见赵有福趁着混乱跑到祠堂的一个暗门处，转眼间消失不见。祠堂外五十米处的老槐树上，沈轻歌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月光透过枝桠，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一年前的景象——年轻的沈芊芊赤身裸体被绑在这棵树上，奄奄一息。"很快……"她轻声说，"就快结束了。"记忆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画面：大学教室里，年轻的原主正在和同学们讨论《红与黑》。"于连的反抗虽然极端，但那是他唯一的选择。"沈芊芊的声音在记忆中如此清晰，"当一个社会已经腐烂到骨子里时，温和的改良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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