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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原来只是一汪荷塘。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表妹多娇（13）虽然看清了那是什么东西，但站都站起来了，林舒窈索性离开了座位，想要四处去瞅瞅。现在虽说男女有别，倒也没有讲究得那么严格，这边是女宾席位，再往旁边走走，秦府的一众兄弟们就在旁边说说笑笑。林舒窈和其中大半都一起上过学堂，不能说不熟悉，于是走上前来，寻了一个熟识的弟弟攀谈起来。这里已经离那片荷塘很近了，林舒窈一边漫不经心地讲话，一边看着不远处几个少男少女拾起湖边的小石子打水漂。石子边角锐利，在空中划出利落的弧线，最终落下时，还带起一条条漂亮的水花。少年们玩得起劲，摆好姿势铆足了劲，才奋力一扔。他们个个锦衣华服，腰佩长剑，头戴金冠，哪怕动作开合稍大，也难掩身上的贵族气。林舒窈的目光逐渐从水花转移到这群少年的衣物上来，下意识数清有多少颜色后，还来不及感叹秦府的奢靡，就被一个熟悉的东西勾住了视线。她话音一顿，以为自己看错了，不由自主往前走了两步。身旁人发出疑惑的声音，顺着她的目光往前看，只看到一群乐于打水漂的少年。水塘边只有浅浅的护栏，护栏上稀稀拉拉的蜡烛，还被这群人晃动的身影带起的风吹熄不少，因此光线并不充足。林舒窈直到走到距这群人约莫五六步的地方才终于看清。错不了。她的眼神一时有些发愣，紧紧盯着其间一人腰间所佩长剑上。那应该是柄极好的剑，荧光玉润，在黑暗中折射出柔和的光芒，这就更显得剑柄上所佩剑穗之格格不入了。针脚粗散不说，样式也简单到近乎愚拙，配色倒也简单，红和绿两色，乍看格格不入，细究之下，倒有着足足的自然趣味，譬如远山和落日的纠缠。当然这是林舒窈自己理解的。因为这就是她送给秦峥那一只。为何对只剑穗印象深刻，只因林舒窈虽是女子，却最不耐烦这些针织缝补的东西，平时也很少动手。只因知道秦峥练剑，还练得很漂亮，便也想要做一只剑穗出来送他。鼓捣了整整两天，才做出来稍微满意的这一只，就马不停蹄伴随写好的书信一起交给了差役。如今怎么会出现在其他人身上？目光上移，一张稍显陌生的脸映入脸庞，看着比她大些年月，林舒窈细想一番，应该是表哥身边的朋友。按情理来讲，将别人馈赠的东西转手赠人，也不是不可，只要难免赠礼者要伤心。她还记得当时送出这只剑穗后，表哥回信赞扬了她日渐精进的女红，还说很喜欢，要好好珍藏。当时她还颇为欢喜了几天。林舒窈又是难过又是气恼，哪怕知道这人的剑穗可能是表哥转赠，她还是按捺不住气鼓鼓的心，决心上前试探一二。她这般长久地盯着，早就吸引了一群人的注意。其间有人笑道：“窈窈妹妹一起来玩吗？”林舒窈顺其自然凑了上去，随便扔了几个石子，就假意好奇对着那只剑穗的主人道：“哥哥是哪里得来的这只剑穗，样式倒也别致。”对话的少年名秦雨寻，和秦峥是一般大的年纪，平日也经常玩在一起。见少女对自己的东西感兴趣，秦雨寻没有多想，朗声笑道：“妹妹也觉得稀奇少见不是？”当日得到这东西的场面模糊闪过。秦峥打仗归来，他们兄弟几个小聚一下，他对兄弟这只剑穗很感兴趣。无他，秦峥从小物欲就低，从没见他带过什么花草啊啊装饰什么的，这次竟然明晃晃在那柄宝剑上串了个这玩意儿，模样还如此别致，着实吸引了他的目光。细看了好几眼，也没觉出什么特别之处，怎么能吸引秦峥就这么带着呢，他忽然想到一个可能。于是秦雨寻坏笑着上前，拍了拍秦峥的肩膀，挤眉弄眼：“怎么突然喜欢起这类东西了？”没等秦峥又说出什么话来哄他，他继续促狭道，“情妹妹送的吧？这么喜欢，天天带着。”这话可触了秦峥的逆鳞，从小和圣人一样长大，什么女色美色一概不近。再年长些，同龄人少年萌动心思一起，难免要谈论些下流东西。每当此时，秦峥总会冷着脸自己走开。秦雨寻这话，就像玷污了他似的，秦峥侧目看着他，淡淡道，“胡说什么？”眼见秦雨寻不罢休，颇有些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秦峥不想和他纠缠，不耐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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