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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第1页）

柳美人怕了，颤颤巍巍把手中的酒杯藏到一边。她眼神飘忽，根本不敢直视曾经的主子。王宗主的酒杯满了，桑文端着酒壶，移步来到柳美人面前，低头阴狠地盯着她。“柳姑娘是嫌我长得难看，不愿抬头看我？”柳美人扫了王宗主一眼，可王宗主并无护着她的意思，只好抬头看着桑文，嘴唇嗫嚅。“主——”主子两字还未喊出口，一壶烈酒就泼到她脸上。还没等柳美人叫出声，桑文单手把她从位置上拎起来，一脚踹下高台。她头上的钗子掉在地上摔断了，整个人在过道的地毯上滚了两圈。梁夫人捂着嘴，众人一片唏嘘。“桑文姑娘这是何意？”王宗主一拍桌子，却并没有派人阻拦。桑文没有理会王宗主，自顾自走下高台，挥手给了她两个响亮的巴掌，又把她踢了老远。“区区贱婢，狗胆猖狂！”柳美人捂着通红的脸，顾不得自己乱七八糟的衣裳和头发，连滚带爬来到桑文脚下，嘴里不停喊着主子。“还想往梁夫人头上骑？”桑文抬脚踩在她的脸上，疼得她尖声直叫，“我来教教你何为尊卑！”“桑文！差不多了！”王宗主喊道。桑文拎起柳美人的头发，压低声音向她耳语：“去跟所有人说你是妖孽，是你用妖术蛊惑宗主，背地里想谋害王家。”柳美人怕得要死，只好这样认了。众人顿时倒抽一口冷气，梁夫人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王宗主也不说话了。桑文转过身，面向各位新来的客人发话：“妖魔鬼怪藏匿颇深，就连宗主都无法察觉。各位今后若想行走江湖，一定要多加小心。”说罢，桑文将目光落在王宗主身上：“王家匡扶天下正义，专门宵小鼠辈。王宗主，这种妖女如何处理？”王宗主叹了一声，朝桑文一挥袖子，转身离开了。这意思就是随便怎么处置。于是她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扔在地上，傲慢地看着脸色苍白的柳美人，冷冷一声道：“你自己知道怎么做。”午夜，整个王家都入睡了。梁夫人提着灯笼在月色下奔走，匆匆来到桑文房前。窗户透着黄橙橙的暗光，桑文还没有睡，似乎是在等她到来。梁夫人轻轻敲门，很快桑文就做出了回应。“桑文姑娘。”“夜凉，梁夫人进屋说。”屋内不算亮，只有两盏油灯在燃烧。桑文的屋子有些清冷，梁夫人体寒，不禁哆嗦一下。桑文煮好开水，开始为梁夫人沏茶，这是她从老家带来的茶叶，味道香得很。“大晚上喝茶，桑文姑娘今夜恐怕睡不着了。”梁夫人道。桑文轻轻一笑，茶水的清香在屋里飘逸开来：“梁夫人看上去不困。正巧，我也不困，陪梁夫人喝杯茶。”桑文知道今天晚上梁夫人肯定会找她，所以一直没有睡觉。梁夫人又想起了白天清谈之宴上的事情，桑文为她出了一口气，她心里很感动，是来特意道谢的。“桑文姑娘，今天真是谢谢你。”“不用感谢，这是应该的。”“你不担心宗主日后针对你？”梁夫人问。“没什么好担心的。”桑文轻松地回答，“我为王家做的事情多了，他能把我怎么样？再者，这个家的大权如今都在王贤手中，宗主形同虚设，我给他几分面子就行。”“可他毕竟是王家的家主，这样做真的——不会惹出是非？”桑文拉住梁夫人的手：“梁夫人，您就是瞻前顾后太多了，所以才忍受这么多委屈。没什么好担心的，若有人欺负你，以牙还牙就行。”梁夫人苦涩地一笑，摇了摇头。“你在王家有地位，当然不用害怕什么。”“梁夫人，地位都是自己争取来的。想当年我刚入王家，我同样一无所有。”梁夫人有些惊讶：“你，这是劝我努力在王家站稳脚跟？”“不是劝，我是想跟您一起。”桑文道，“王贤革了我的职，又没收了我的手下，我现在和您一样无权无势。”“你想如何？”“梁夫人，想在王家有一席之地就不能没有自己的人手。清谈之宴来者众多，资质差些的门客宗主不要，我们可以要。”资质是资质，手下不需要多强大的武功，最重要的是忠心。“你这是要——背着宗主结党？”“结党怎么了？我们为什么不能结党？”“那要是被宗主知道——”还没等梁夫人说完，桑文就打断了：“梁夫人，梁家被灭门的时候王宗主可是不管不问啊！您不恨他吗？如果换成我，我偏要结党，日后还要置宗主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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