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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第1页）

系统终于聪明一回，反应过来长舒一口气。“愔愔，你真是捡到宝了。”蒙愔笑的甜蜜：“嗯，我也觉得小苏子是宝。”用罢朝食，又去柴房看了小羊羔，蒙愔启程回城。先去上林苑一趟，将辣椒种子和菠菜种子交给许行，说了种植方法后寻到张良。“下地的感觉怎么样？”比着刚抓来时，张良眼下乌黑更严重。听到问话抿唇回答：“很累。”可看到幼苗迎风飘摇时，会产生心灵的满足。自韩国被灭，他一直惶惶不安，知晓秦国强大，还要行刺杀之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此时的他还不是后世谋圣，不过稚嫩少年，肩上压力可想而知。倒不如种种地，身体虽累，但不用动脑。蒙愔心中得意，果然，只要是华夏子孙，基因里都有种地魂。你笑的太早了过两日要去内史郡，也不知走多久，蒙愔打算再灌几口鸡汤。看如今的扶苏就知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只要她日日絮叨，总有一天，也能劝张良归降。“先生可知昨夜发生何事？”“良不知。”蒙愔笑道：“先生喜欢羔羊么？昨儿母羊生产，足有十只呢。小羊们很坚强，都活的很好。”随着蒙愔讲述，张良明显不信。“不可能，良虽不通庶务，但知晓母羊一胎没这么多。”“我骗你做甚，不信去庄子上看看，小羊们特别可爱，你若喜欢，挑个顺眼的养着。”张良沉默了。他心里清楚，这种事没必要说谎。所以……真有一胎十宝的羊。张良不解：“怀这么多，怎么生出来的？”他记得很清楚，幼年时阿父某位妾室产子，接生婆说胎儿头太大，生了好久都没生出来。时间耽搁太久，胎儿出来时没了气息。他也看到此生难忘一幕。身子小小的弟弟浑身青紫，嘴唇发黑，静静躺在那儿一动不动。他是因为难产活生生憋死的。“一胎十个，不会生产困难么？”“会啊，母羊生不出来，我们就把它的肚子划开，羊宝宝就诞生了。”这话内容太血腥，张良没忍住后退一步，仿佛在看恶魔。“你们……为让胎儿降生，居然残忍的杀害母体生命，简直是……”蒙愔接话：“是恶魔？”“对，是恶魔！”“可是……”蒙愔看着他，“母羊活的好好的。”“不可能，这不可能！”肚子划开还能活，简直天方夜谭，世上不可能发生这种事。蒙愔挑眉：“信不信由你，反正母女平安，你要不信我给你放半天假，去庄子上看看。”“对了，上林苑中养的牛马看见没？它们也是一胎十宝，届时难产的话，也可以用这个法子。”蒙愔的声音充满蛊惑：“只待夏侍医彻底掌握这种技术，以后妇人难产，便不用一尸两命，他也能载入史册。”张良好像傻了，口中一直呢喃“不可能，不可能”。蒙愔使个眼色，章邯懂了，捡起地上小石头朝脸砸去。砸的蒙愔心头一跳，大哥喂，我让你砸腿，不是砸脸啊。这般精致长相，要是破相她会难受的。章邯得意的打个响鼻：哪里来的臭小子，长这么好看做甚，一点都不爷们。好在张良头一偏，石头擦脸而过，并未划伤。回过神再次问道：“划开肚子取子，当真不会死？”“自然。”张良跌倒在地，两眼无神的看着天上白云。为什么上天总是站到大秦这边呢。他简直不敢相信，一旦这项医术宣扬开，将有多少黔首主动赴秦。不，不止黔首，还有六国贵族……人人都怕死，越有钱越怕，然妇人生子相当于一只脚踏入鬼门关。阿父有权有钱，可以请来韩国最优秀的医者，面对姬妾难产时，依旧束手无策。只得眼睁睁看着亲骨肉失去生命。张良眼前再次出现浑身青紫的死婴，他的心脏一抽一抽的痛。既为死去的弟弟，也为复仇无望的韩国。看出他心神受创，蒙愔再添一把火：“先生之才，可刺秦、可赴韩，然此皆小义。”“若以农医之术立万世之基，使老幼无饥、妇孺无夭，纵韩人不复称韩，后世谁不颂先生之名！”“先生既心念旧民，就不该被国家束缚。孔子周游列国而不遇，因其欲复周礼之虚。先生若以实学救民，方合圣人之道。”蒙愔说的头头是道，张良听的神魂不守。“先生志在屠龙，却不知龙死而群蛇起。张氏五代相韩，可曾救得一户野人？不过冢中枯骨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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