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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章（第1页）

这次李宏的急病也把萧筱吓着了，不由自主想起历史上的太子李弘，最后十几岁便暴毙早逝。明明他不是武氏所生，也不再是太子，甚至连名字都改了，难道还是逃不过命定的结局？那李治……想到自己自负医术，殚精竭虑，却还是救不了心爱之人，多年的压力瞬间决堤，让她哭到失声。哭得李治心疼不已，再不忍心逼问，只得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摇晃着无声哄劝。萧筱最后哭累了，头昏脑胀趴在他胸前，只觉得昏昏欲睡，却被李治下一句惊得回了神。“小小，做朕的皇后吧。”“嗯？”萧筱懵然抬头，李治抚过她红肿的眼皮，“从前我总觉得时间还长，可以用一辈子让你回心转意。现在却怕余生短暂，时不我待。”他的声音低低地，带着哄劝和委屈，“小小，我心中只当你是唯一的妻子，但我想要个名分……”萧筱有些想笑，又有些心酸。片刻才呼出口气，“好。”“当真？”语气竟有些不自信。她忍不住又眼中沁泪，“是我从前太胆小了，你说得对，我们以后要珍惜每一天，以夫妻的名义昭告天下，生同衿死同穴。”李治定定注视她片刻，才终于笑了出来。“好，往后余生，你我夫妻，携手共度。”你敢死我就养男宠！麟德二年十月初一，封后大典。萧筱天没亮就起来了，梳妆更衣。皇后的礼服足有七八层，最外层是深青色的袆衣，上面绣有十二行锦鸡花纹，全部用的实打实的金线。头戴十二花树冠，两侧金博鬓，最后在腰间系上蔽膝，悬上白玉佩。整套行头又重又厚，萧筱觉得自己都被硬生生压矮了三寸，根本动都动不了，只能依靠两边女官扶着她往前移动。大明宫含元殿外，文武百官俱身着朝服，分列两侧素容以待。他们的中间，是一条长长的红毯，而红毯的尽头，是在台阶上翘首以待的李治。萧筱下了凤辇，强撑着笑容往前一步一步地挪动，心里还在腹诽：幸好现在是秋天，要是夏天她怕是要半路昏倒。啊，这条路好长！她这辈子从未这么专心致志地走路，视线一直注意着脚下，生怕踩到裙摆摔个狗吃屎。忽然，前方起了阵小小的骚动，她不明所以地抬头，却见是李治走下了台阶，正大步向她迎了过来。他的身后是金碧辉煌的含元殿，两边是惊讶莫名的百官，萧筱却只能看见他，一袭帝王衮服，身披秋日的灿烂阳光，就这么一步一步地走到她跟前。此情此景，就像《大话西游》里说的：我的心上人，是个盖世英雄，总有一天，他会身披金甲，脚踩七色祥云，过来迎娶我……萧筱的眼眶蓦然有些涨，有些疼，他怎么能这么耀眼啊。直到李治伸出手掌，“皇后，随朕来。”两边的女官识趣退下，萧筱轻轻呼了口气，才郑重地将手放了上去。帝后携手，一步步登上含元殿，转身，整个大殿尽收眼底，文武百官及数百金吾卫士齐齐下跪，山呼道：“臣等叩见陛下、皇后！陛下万福金安，皇后娘娘千秋康宁！”叩首三下，起，再拜……声音如波涛一般，一层层递进，在空旷的广场上回响，让人止不住心潮澎湃。萧筱震撼之下不由感慨，怪道人人都爱权利，站在最高处，看着众人俯首的滋味，的确让人欲罢不能。但再高的成就，若无人分享，也难逃孤独。她转头看向李治，却正好迎上他的目光。两人相视而笑，始终握着的双手变成了十指紧扣。一切尽在不言中：幸好，他们足够幸运……封后大典之后，帝后便携文武百官，皇子公主等从长安出发，开始了封禅泰山的行程。十二月至齐州，月底到达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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