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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这么说，你也知道？”扶摇转过头来，把炮火对准了林清越，“婆母生病，你又没病，你没长嘴，不会和本宫提前说吗？”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扶摇这话说得格外不客气，王氏和林清越齐刷刷变了脸色。更让他们感到难受的是，扶摇都没给他们发作的机会，自顾自继续说道：“罢了，下不为例。”扶摇装作不与他们计较，他们心里面就不上不下得更难受。……又过了两日，秦氏出现在了长公主府门前。为了做戏做全，林清越还给她租了一个马车，帮她收拾了行囊，瞧着倒真有一些风尘仆仆的样子。王氏大概是担心不通知扶摇到时候又要落下话柄，特地让身边伺候的人到扶摇院子里面跑了一趟，告诉她秦氏今日会到。筝琴撇了撇嘴，欲言又止，但碍着还有其他人在，便不曾开口。扶摇瞧着她，淡淡道了句：“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这秦氏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老夫人还特地叫人来通知，难不成想着让您去接吗？也不看看她是什么身份。”筝琴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扶摇的脸色。这段时间下来，筝琴自然是能够感觉到扶摇对王氏与林清越没有过去几年那么热情了，要不然，打死她她都不会在主子面前说这些。扶摇轻笑了一声：“连你都明白的道理，老夫人怎会不懂？”王氏能教出林清越那样没有敏感度的孩子来，就说明了一定的问题。眼界太低，做事很没脑子。过去这几年要不然姜玲珑对他们母子一再包容，就凭他们做的那些事，都不知道够掉几次脑袋的。扶了扶头上的发簪，扶摇再次开口：“秦氏的住处排好了？”“都安排好了。”筝琴应道，“就在西厢房，离着老夫人的住处也近。”既然王氏一口咬定秦氏只是她的干女儿，并无其他瓜葛，扶摇便差人按着客人的规格来定。如此一来，秦氏的住处和林清越的颇有一段距离，他们两个人要想在府中相会，就更是难上加难了。秦氏能不能眼睁睁看着林清越娶妻纳妾还无动于衷呢？扶摇倒是很好奇，她接下来会怎么做。第二日，秦氏特地来扶摇处拜见。扶摇没难为她，当做不知她的身份，将她请进屋内说话。见着秦氏本人的一瞬间，扶摇便明白了为何林清越第一个选择的对象是夏梦。秦氏看着温温柔柔，与夏梦身上给人的感觉如出一辙，都像极了需要依附他人的菟丝花。林清越不是爱秦氏，也不是喜欢夏梦，纯粹就是被她们身上的柔弱吸引，享受被崇拜的感觉罢了。“云儿谢过嫂嫂慷慨解囊。”秦云盈盈一拜，礼数上丝毫不含糊。“多副碗筷的事罢了，若是婆母早些跟本宫说，本宫早就将你接来了。”扶摇牵过秦云的手，叹了口气，“瞧瞧这小手，没少做活吧？婆母和夫君也真是的，提前和本宫打声招呼就是了，怎么就由着你在乡下受苦呢。”秦云抿了抿唇，脸上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住。她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出身，手上一层层老茧都是她努力的痕迹。以前她从不觉得这有什么，可在扶摇点出以后，她莫名感觉到了一种自卑。这长公主府上的侍女，皮肤都比她光滑……秦云给林清越当外室的这两年，生活水平是比以前好了不少，不愁吃穿，也不必看别人眼色行事，但真要说有多富贵，那就没有了。秦云为了不让林清越觉得她是累赘，还会偶尔接点针线活补贴家用。而眼下，长公主竟是丝毫不在乎府上多她这么一个小人物，那她先前的躲躲藏藏算什么？秦云立刻又想起，王氏还信誓旦旦说，不能让长公主发现她与林清越的关系，呵，长公主这不是主动给林清越纳妾了？秦云咽下心中的苦涩，试探性地说道：“我在京中没有相识的人，若是长公主不嫌弃，可以唤我一声妹妹。”“放肆！”筝琴呵斥着，“长公主千金之躯，岂是你能高攀的？”扶摇放开秦云的手，嘴上虽然没说什么，可态度已经表明她是站在筝琴这边的。她岂能不知道秦云的想法？秦云和那对母子一样，都是顺杆子往上爬的类型，给了点甜头就想着收获更多。秦云瑟缩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还是有些操之过急了，连忙说道：“是奴家逾矩了。”扶摇应了一声：“在府中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和管家提。本宫这儿还有些事，就不留你了。”扶摇如此直白的逐客令，让秦云心里恐惧极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秦云无比悔恨自己为何要提上那一嘴，竟会因为扶摇对她的几句客套话就得意忘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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