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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正如她所说的，黎见月的手仍旧稳稳地扶着，神色轻松。她刻意挑着阴凉的地方走，得益于前几天的校园探索，她清晰地记得去校医室的路。她们缓慢地行走在梧桐树遮挡的阴影下，沉默如常。四周是那样的安静，静到感官变得越来越敏感。她们俩离得太近了，近到昭歌身上那种不知名的冷香，不断蹿进黎见月的鼻尖。她接触过的女同学里，从没有过味道这么好闻的人。就着这一路的清香味，两人抵达校医室。黎见月抬手敲了敲门：“老师。”“快过来这边。”赵医生上前，一起把昭歌扶到椅子上坐下。尽管炎热，但校医室没开空调，就怕中暑的同学进来没法适应温差。室内到底是比外面凉快，加上小电扇一吹，昭歌觉得整个人已经清醒了不少。药品都是常备的，赵医生插好吸管把玻璃瓶递过去：“来，把这个喝了。休息会儿就好了。”在她喝药的时候，黎见月在一旁的饮水机上接了杯水过来，捏着杯子等在旁边。她一路扛着昭歌过来，小脸红扑扑的，满头都是汗。安静等待的模样，乖巧极了。赵医生多看了她两眼，指了指另一个空位：“同学，你也坐下凉快会儿。”黎见月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没关系的。”正好昭歌皱眉喝完了药，她便递上手中的水杯，细心地接过玻璃瓶子。“歇会儿吧。”昭歌抬眸，定定地看向那双大眼睛。可惜眼睛的主人立刻便挪开了视线，她仔细看了昭歌的脸色，放下心来：“不了，你好好休息。”扭头看向医生，黎见月笑了笑：“老师，麻烦你照顾她。”或许这么多年，送同学过来的，没一个不想着留下歇歇再走的。因而赵医生有些惊讶，下意识反问：“你真不坐会儿吗？”似是先前拒绝太多次了，面对两人的挽留，黎见月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转了转手里的玻璃瓶子：“老师，我回去军训了。”说完，转身就走，生怕，这两人要再开口留她。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望着纤细的背影，赵医生忍不住笑了一声：“你这个同学蛮有意思的。”昭歌也看向门口的方向，肯定道：“确实。”昭歌不是借中暑逃避军训的人，况且以她的身体素质，早上晕倒只是意外。所以下午的时候，她就如常回去参加训练了。如果说白天严格的训练是折磨，那么晚上的全场才艺大杂烩，就是对白天最好的犒劳。如此青春的场面，哪怕再严格的李教官，也放下了板着的脸。一群人席地而坐，想要表演的主动上前。至于内容，自然什么都有。但条件有限，上去表演的不是唱歌就是跳舞，稍稍便显得无趣了些。热闹气氛冷却下来，李教官站在正前方，喊道：“你们就不能来点有意思的吗？”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脸茫然。忽然，人群中有双手举了起来。李教官定睛一看，这不早上晕倒的红发同学么。“你说。”昭歌站起身，在坐满学生的操场上，便格外显眼。她这头红发，立刻就成了全场的焦点。连隔壁好几个班的人，都看了过来。她丝毫不在意这些汇聚的目光，盯着前方：“教官，你愿意当人型靶子吗？”虽然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大家都嗅到了精彩二字，于是纷纷起哄。“愿意！愿意！愿意！”这一嗓子，吸引了剩下半个操场的学生。还没开始，气氛先起来了。慢慢的，昭歌她们班，便被围在了正中间。李教官也站起身，拍了拍裤子，神色大方：“可以，你想玩什么？”在围观同学的起哄声中，昭歌一步步走到正前方，她靠近之后抬脚的瞬间，李教官就明白她要做什么了。明知如此，他还是配合着放松了身体。只见昭歌走近，双手握住李教官的手肘，脚尖扭转，同时一个极快地转身，弯腰微蹲的瞬间，突然发力，将他摔了出去。李教官倒地的瞬间，全场鸦雀无声。原来昭歌说的靶子，是被过肩摔的工具人。人群中不知谁带头鼓掌，而后混合着尖叫和全场的掌声，一波高过一波。无疑，昭歌把晚上这场才艺大会的气氛，拉到了最高。作为最前排观看的人，黎见月清晰地看到了全过程。她盘腿坐着，也不自觉跟着鼓掌。因为惊讶而张大的嘴巴，好半天才收回去。原来昭歌那天说的打架厉害，并不是逞强。收获满堂喝彩的昭歌不知道，人群中有一个本就有些怕她的人，自此更加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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