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理直气壮:“都是你儿子吃剩下的,你嫌弃个啥。而且营养丰富,有菜有肉还有汤。”傅凛成服了她:“你不胡扯会死啊,哪里来的菜肉汤?”“煎饼里有鸡蛋,包子里有青菜,绿豆汤也算汤吧。”傅凛成沉默下来。宁夏说:“快吃吧,特意给你打包带回来的,一片心意呢。”傅凛成很认真:“你们不如养条狗吧,以后吃不完的给狗吃,别惦记我了。”宁夏:“……”打死傅凛成也不会吃这些“剩菜剩饭”,他也是有骨气的。从小到大,不说锦衣玉食,残羹冷菜这些至少是没有吃过的。但他的肚子不争气,疯了一样拼命叫嚣着要获取食物。以前在医院时,一天不吃饭也不见饿,怎么现在就饿成这样?他忍了半天,问阮宁夏中午几点吃午饭。宁夏在陪儿子看书,随口说:“我和川川吃的很饱,应该是12点或者1点左右吃午饭吧,你要是实在不想吃,就忍一忍,饿几个小时就当减肥了。”傅凛成:“……”他忍得了吗?忍不了。经过一番思想争斗后,他默默拿起了半个煎饼。吃完了都想给自己一巴掌。——妈的,现在是人穷志也穷。还好阮宁夏和傅子川在客厅看书,没有注意他这边。他们一大一小,有说有笑,画面露出温馨。傅凛成看了半天,收回视线。推着轮椅回卧室时,他对客厅那边说:“阮宁夏,你过来。”宁夏问他什么事。傅凛成只让她过来。不知道他有什么事非要去房间里说,宁夏疑惑起身跟过去。到了卧室门口,傅凛成说:“进来,把门关上。”宁夏进去,把门合上:“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傅凛成坐在轮椅里,静静看着她:“离婚的事。”宁夏一顿。他直接问:“你今天会去咨询离婚的事吗?”宁夏没想到他特意把她叫进来是说这事。她“嗯”了一声:“下午我会去问的,你放心。”傅凛成盯着她:“几点钟去?”“午饭后吧。”“今天不会有什么变故了吧。”“应该不会有。”“那好,咨询清楚一点,我出门困难,最好能请他们上门来服务。”“知道了。”然后就是沉默。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宁夏转身想要出去。不过还没等她出去,敲门声先响起。宁夏把门打开:“川川?”傅子川站在门口,看着房间里的两个大人。很平静的问出一句:“你们是在商量离婚的事吗?”离婚不离家宁夏下意识的否认:“当然不是,爸爸找妈妈有点事,没有说离婚……”傅子川打断她:“你骗我。”然后又看着傅凛成:“你说。”如果说宁夏是慈母,那傅凛成就是严父。傅子川在国外读书时,他抽空就会去看他,他比宁夏和儿子待在一起的时间更长,但感情好像没有他们那样亲近。傅子川昨天才回来,今天宁夏就能和他有说有笑,一起看书了。但这崽子从来没个笑脸给他。或许是因为,他不会像宁夏那样,陪着他看书,带他去吃早餐。在他的观念里,男孩就应该成熟独立一点。所以他认为,早一点接触残酷的真相,不是坏事。他和阮宁夏要离婚的事,根本用不着骗他。傅凛成推着轮椅来到儿子面前,“你听到我们说话了?”宁夏看出不对劲,拼命给傅凛成使眼色,示意他别胡说八道。一个离异的家庭,对孩子打击多大啊。就算要说出真相,也不用这么直接,可以用别的方式来跟孩子沟通。但傅凛成像是没有看到她的眼色一样,径直问:“都听到了一些什么?”傅子川摇头:“我没有听到你们说话。”“那你为什么说我们要离婚?”“我问过肖阿姨,她说你们早晚都会离婚。”宁夏一惊:“肖若水跟你说的?那个大嘴巴都是乱讲的,你别听。”傅子川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她:“肖阿姨没有骗我,妈妈你也不要骗我。”宁夏一下说不出话来了。傅凛成缓缓道:“我和你妈确实要离婚。”他以为这崽子听了会崩溃,会大哭,会吵闹,但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反而很平静的问:“那你们离婚了,我跟谁?”这把傅凛成问住了:“……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傅子川看宁夏。宁夏“呃”了一声:“我也暂时没有想过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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