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霁垂眸看着她,终于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我望着她们主仆倚立在残墙前的身影,月光洒落在废墟与残柱之间,仿佛断世百年后,仍有人记得旧梦未醒。
我低声说道:“走吧,我们得趁天亮前赶回搅月楼。这残文,不能再让外人知晓分毫。”
云霁微微颔首,小枝抱着行囊跟在我们身后。
我回首望了伏云寺最后一眼,那古老的山门在风中吱呀作响,如一位年迈老僧,在告别沉睡中的往昔。
——而真正的密谜,只怕才刚刚揭开一角。
搅月楼中灯影未散,我返抵时,天已微亮。
院中静极,花树沉睡,楼阁深处似有风铃微响。我脚步放得极轻,越过长廊,未入林婉居所,便止了步。
门扉紧掩,烛光微暗。那屋中素帘低垂,想来她已安歇。
我伫足片刻,终究未敢打扰。
林婉平日虽不言,却极细心。若叫她知我冒夜奔山、又夜归未息,定要费心操念。不如暂且让她多歇一会儿。
我回了自处,草草洗去尘土,一头栽入床榻,疲惫沉沉袭来,不多时,便沉入梦中。
未及梦成形,忽听院外一声大呼:
“景公子——你昨晚去哪鬼混啦?!”
声音穿墙裂瓦,硬是把我从梦里惊醒。
我翻身坐起,额头青筋微跳,还未来得及反应,门扉“砰”的一声被推开,一人衣袂翻飞,腰间玉佩叮当,踏风而入。
“你居然一声不吭就溜了,这浮影斋的女主人到底是谁啊?”柳夭夭叉腰站于榻前,满脸写着“本姑娘今天一定要讨个公道”。
“你……什么时候学会直接闯男人房间了?”我揉了揉额角,半坐而起,语气半真半假地叹气。
“哟,这还叫男人房间?你昨晚那副死样子回来,不但不说话,还鬼鬼祟祟地摸回房,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我不来问问看怎么行?”她折扇一拍桌角,眸中闪着促狭光芒,“怎么,不会是沈姑娘那里……太过疲惫?”
我一记枕头飞掷,柳夭夭身形一闪,笑声清脆:“打不中~!”
“我昨晚只是去查阵图。”我没好气地说,“伏云寺地底,藏了沈家旧阵,意外收获了一卷摄魂残文。”
“残文算什么,倒是你居然没叫我一起去!”柳夭夭翻了个白眼,气鼓鼓地道:“你这是故意瞒我行动,还是怕我抢你风头?”
我望她一眼,忽觉此女虽常插科打诨,其心思却最明亮。她并非不关心,而是不愿说破。
我收敛笑意,语气顿了顿:“这次只是探路,下回若有真危险……我希望你还是在楼上,好好喝你的茶。”
柳夭夭闻言,眼角闪过一丝异色,旋即哼了一声:“你这人啊,明明一脸高深莫测,却总爱装温柔体贴。你要是真不想我掺和,就该把我早早赶出这搅月楼。”
我不语。
她轻哼一声,折扇一收,往门外走去:“罢了,今早给你送早餐是我自愿的,既然你还活着,就别浪费我好心。”
我挑眉:“早餐?”
她回头一笑,眨眨眼:“你要再不起来,稀饭就要被林婉姑娘端走了喔。”
说罢,倩影已转过门槛,留下一串银铃笑语。
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奈摇头,披衣起身。
我刚踏出房门,廊下便已有一缕熟悉的清香迎面而来。
是粳米与淡姜煨煮的清粥香,温软平和,里头还隐隐飘着几片紫苏叶的气息。
我尚未寻香而去,那人便已从曲廊转角处缓缓现身——
她素衣浅襟,发挽半髻,一手提着漆托,托上摆着一碗热粥与几碟小菜。晨光落在她肩头,连步履声都温柔了几分。
“君郎,醒了?”她抬眸看我,语声如水,带着一贯的静和。
“被柳夭夭吵醒的。”我笑了笑,走上前接过漆托,“你这么早便起来了?”
“搅月楼向阳,清晨风重,我想你昨夜未睡安稳,便熬了点暖粥给你。”她语调不急不缓,将托盘一角抹平整,又顺手替我理了理外衫上的微皱之处。
“……你怎么知道我昨夜没睡安稳?”
她微微一笑,眼角眉梢皆是一片温柔:“你眼下微青,步履微沉,气息亦浮——若是我看不出来,那才叫没良心。”
我一愣,旋即失笑,低声道:“是我不够小心。”
“你倒是会藏。”她指尖在我手背轻轻点了一下,语气仍是温婉,却多了几分责备与心疼。
我将粥碗放在廊下石几上,伸手复住她那指尖微凉的手,轻声道:“我不是不说,只是不想让你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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