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会灼到舌头。”然后,轻轻捏住包子顶部那个被捏合的面皮褶皱,将最上面那层薄薄的面皮撕了下来,露出里面冒着热气的馅料。“热气从这里散。”他解释道,将那层撕下的面皮放在油纸上,又指了指馅料,“凉些再吃。”黎应怔怔地看着他的动作,她学着他的样子,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捏起那层薄皮,果然,一股灼热的气流从中逸散出来。她试探着吹了吹馅料,等那热气不那么逼人了,才小口地咬了下去。柔软的面皮,滚烫鲜美的肉馅,混合着油脂和葱姜的香气瞬间在口中炸开。她顾不得烫,也顾不得仪态,大口地吃起来,滚烫的汁水烫到了舌头也浑然不觉。狐狸仙就那样安静地蹲在她面前,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狼吞虎咽。她很快吃完了一个包子,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上的油花,正要拿起狐狸仙总是不期而至,有时带来温热的包子,有时是一小捧清甜的野果,有时甚至只是一块带着阳光气息的布巾,让她擦掉脸上的汗水和污渍。他很少说话,只是沉默地递过东西,或者在她笨拙地处理伤口时,隔空指点一下更安全的方法。黎应渐渐不再那么害怕。她开始习惯这沉默的陪伴,甚至给他留了一个角落,堆着她捡来的漂亮石子,他从未碰过,但有时会多看两眼。这一天,狐狸仙没有带食物,只是静静地站在她惯常蜷缩的角落阴影里,黎应正用布条缠着被剑柄磨破的手掌,动作生硬。“如果……未来,有人辜负了你,你会怎么做?”黎应缠布条的动作顿住了,她抬起头,茫然地看向那空洞的狐狸眼孔。“辜负?”这个词对她来说有些陌生,她有限的认知里,只有父亲冰冷的算计,母亲反复无常的疏离与责备,还有阿宝被迫的消失。辜负……像父亲那样利用她?像母亲那样把痛苦归咎于她?还是像阿宝那样……被迫离开?她低头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手,那些新伤叠着旧茧。“辜负……”她小声重复着,像是在咀嚼这个词的味道,又苦又涩。她抬起眼,眼神里没有怨恨,“辜负,就是让人很痛很痛,对吗?就像练剑时不小心划伤自己那样痛?或者……比那还要痛?”狐狸仙沉默着。黎应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我不知道未来谁会辜负我。但如果是像父亲那样……我会变得更强,强到让他不能再那样对我。”“如果是像……阿宝那样……”提到这个名字,她眼底掠过一丝水光,但很快被她眨掉了,“我……我不知道。也许,我会很难过很难过。但我不会哭。”她像是在对自己强调,“哭了也没用。”狐狸仙又问:“那……如果是一个……很重要的人?一个你相信过、依赖过的人,他并非有意,却终究忘了你,辜负了你呢?”黎应皱起了小小的眉头,她有限的经历里,似乎找不到可以对应的人。母亲?她依赖过,也相信过母亲偶尔流露的温情,但那些温情总是伴随着更深的痛楚,那算辜负吗?她分不清。她想了很久,最终,她抬起头,看向阴影里的狐狸仙,眼神清澈得像初融的雪水,带着一丝孩子气的执拗:“很重要的人如果忘了,那一定是他受伤了,就像娘亲有时候会忘记给我涂药,是因为她自己也很痛。如果很重要的人忘了,一定是他那里也受伤了。”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位置,语气笃定,“等他伤好了,也许就想起来了?”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带着黎应式的单纯:“如果他一直想不起来……那我就一直练剑,练到足够强,强到可以去找他,提醒他。”她的小脸上满是认真,“或者……至少强到,他不能再让我那么痛。”最终,他没有再追问,而是离开了,黎应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可能是回了狐狸洞吧。她蜷缩在冰冷的石地上,手指摩挲着手腕上那道几乎看不见的旧疤,那是很久以前,褚云玺失手用剑划伤的。当时血流如注,黎应疼得小脸煞白,褚云玺却只是冷冷地看着,直到她强忍着不哭出声,自己撕下衣角包扎,女人才丢过来一瓶金疮药,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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