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应……”他失神低唤。就在这出神的刹那,数道最粗壮的血链趁机死死缠上了他的四肢和脖颈,邪秽之力疯狂涌入,试图侵蚀他的神志。“成了!抓住他!抽其本源,炼入阵中!有他的执念为引,定能撕开灵山屏障,将那菩萨的真灵也拖下来!”魇影卫的吟唱声陡然拔高,骨幡猎猎作响,整个葬樱谷的邪阵光芒大盛,血链收紧。哪吒被血链死死缠绕,邪力如冰冷的毒蛇钻入四肢百骸,周身花瓣狂乱飞舞,却在接触到血色锁链时迅速枯萎,化为灰烬。那丝熟悉的气息,在他识海中炸开剧痛与混乱。“……她认不出你?是不愿!不敢!”“……玷污她的莲台!”“……抽其本源!撕开灵山!”是啊,他满身杀孽,戾气冲天,从地狱爬出的恶鬼,怎配靠近那灵山清净地?那冷漠的称呼,是否正是她无声的厌弃?绝望的阴影几乎要将他吞噬,血链越收越紧,邪力疯狂蚕食着他的神志,试图将那深埋的疯狂彻底引爆。就在意识即将被拖入黑暗的瞬间,掌中紧贴胸口的某处,传来一丝微弱却坚韧的暖意。是那条发带。褪色染血的边缘早已磨损,唯有金线绣的莲花纹路,隔着冰冷的战甲和里衣,顽固地烙印在他心口,像一道微弱却永不熄灭的星火。“师兄,这发带可要收好,我答应种一辈子萝卜才换来的。”少女清凌凌带笑的声音,穿透了十四年的血雨腥风,穿透了申公豹恶毒的诅咒,无比清晰地在他心底响起。不是冰冷的元帅,三太子。是师兄,是那个只属于乾元山时期的称呼,是那个专属于她的称呼。那些被刻意遗忘的暖意汹涌回溯,樱桃林里的追逐,溪水边的笑闹,莲池畔的侧脸……还有她最后时刻,那近乎温柔的悲伤眼神。缠绕在他身上的血链应声崩碎,混天绫狂啸着席卷整个山谷,黑樱桃树摧枯拉朽般碎裂,阵眼核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哪吒杀穿了葬樱谷。申公豹的邪阵在他暴怒的枪下粉碎,血樱桃树燃起大火,黑烟冲天。魇影卫的骨幡折断,惨叫声中,他们的魂魄被混天绫绞成碎片。申公豹逃了,只留下一地狼藉和那破碎的血玉钵盂,里面残存的与应的气息,也在火焰中消散殆尽。哪吒站在燃烧的谷中,火光照亮他染血的脸,花瓣从伤口飘落,混着灰烬,无声消逝。他弯腰,从焦土中拾起一块未完全毁掉的血玉碎片,指尖触碰的瞬间,一段破碎的记忆涌入——与应死的那天。不是战场,不是意外,而是她自己选的,天道选中她,要她成为承载世间怨气的容器,苍生苦难太多,需要一个七苦元君来背负。她没告诉他,只是安静地坐在莲池边,望着水面,轻声说:“师兄,我可能要出一趟远门。”他当时在擦枪,头也没抬:“去哪?我陪你。”她笑了笑,没回答。后来,她死了,不是战死,不是被害,而是自愿散尽魂魄,化入天地,承受众生怨念。师父告诉他:“与应没死,只是成了灵山的七苦元君,这一世与你相识,是她的劫,也是她的缘,她要历遍七苦,才能真正超脱。”哪吒攥紧血玉碎片,指节发白。她不是厌弃他,不是忘了他,而是背负了比他更沉重的宿命,她成了七苦元君,冷眼旁观世间苦难,连自己的感情都要斩断。而他呢?他还在战场上发疯,还在为一条发带拼命,还在等她回来骂他一句“脏死了”。多可笑。他站起身,混天绫缠绕回臂间,火尖枪上的血已干涸,枪尖映着残火。“灵山是吧?”他冷笑,“好,我去找你。”不是重逢,是讨债。他倒要问问——这苍生的苦,凭什么要她来背?这该死的天道,凭什么要她来牺牲?如果七苦元君必须无情无欲,那他就杀上灵山,亲手打碎她的莲台。哪吒踏出葬樱谷,身后烈焰未熄,身前长夜未尽,他抬头望向西方天际,那里隐约可见灵山的轮廓。“七苦元君……”他低声念着这个陌生的封号,嘴角扯出冷笑,火尖枪在手中转了个圈,枪尖划过空气发出尖锐啸声。回到军营,哪吒直接闯进姜子牙的营帐,老丞相正在研读兵书,见他浑身杀气地进来,不由皱眉:“你又去……”“我要去灵山。”姜子牙手中的竹简啪嗒一声掉在案上:“你疯了?伐纣大业未成,你……”“我管不了那么多。”哪吒一把扯下胸前挂着的先锋印信扔在桌上,“这个位置,换个人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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