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走,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小哪吒用力点头,小脸在她颈窝蹭了蹭:“嗯!小狗跟娘子走!”雨丝冰冷,濡湿了衣衫,亦模糊了前路。小哪吒紧紧搂着她的脖子,下巴搁在与应肩头,目光却越过她湿漉漉的发丝,投向远方。呵……娘子不知晓呢。他感受着娘子日渐衰微的生机。那个白衣木头人想用一枚破玉坠来警醒娘子?真是可笑又可悲,他看到了那个未来,那画面,他记得分明。但那个未来,不会发生,因为他绝不会让那个“哪吒”得逞!娘子是他的小狗,是他最最宝贝的容器,是他存世的意义,他岂会容那个磨灭了自我的废物来终结这一切?他会在那之前……小哪吒的嘴角向上弯起,轻轻蹭了蹭娘子轻软的发丝。他会在那之前,将娘子的魂魄、生命、连同她心口那颗承载着他本源“心火”的樱桃……一道,彻底吞噬。娘子会永永远远同他在一起,化为他的一部分。再不分离,再不被觊觎,那个只会守丧的废物,他休想碰触娘子分毫。至于娘子会不会痛,会不会消逝?小哪吒将脸更深地埋进与应温热的颈窝。无妨……他会极尽温柔……他会让娘子在最甜美的幻梦里……与他融为一体……视线开始模糊,江南水乡黛瓦白墙的景致在雨中扭曲晕染。“娘子,你看!那边有卖糖人的!”与应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视野却一片混沌,她努力想看清,想回应,唇瓣翕动,却发不出丝毫声响。“娘……子?”小哪吒感觉背着他的身体骤然一软,他惊慌地抱紧她的脖颈,却仍无法阻止那倾倒之势,与应倒在湿冷的青石板路上,意识沉入无边黑暗。不知几时,与应在烟火气的暖意中悠悠转醒。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陋却洁净的木板床上,身上覆着棉被,湿透的衣衫已被换下,穿着身略显宽大的粗布衣。肩头伤口被重新包扎,敷着清凉草药,身体依旧虚软,但那蚀骨的麻痹与眩晕已减轻许多。她转动眼珠,打量四周,一间农家屋舍,泥墙木梁,陈设简朴,却收拾得齐整。“姑娘,醒啦?”与应循声望去,一位老婆婆端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进来:“可算醒了!真是菩萨保佑!老头子去山里采药,在镇外野竹林边上瞧见你晕在雨地里,身边还守着个哭得快背过气的小人儿,可怜见的……就把你们背回来了。”老婆婆放下粥碗,坐到床边:“来,先喝口热粥,暖暖身子。那娃娃守了你大半宿,这会子熬不住,在隔壁睡着了。”小哪吒……睡着了?与应心中微动,她挣扎着想坐起,老婆婆连忙扶住她。“谢谢婆婆……”“谢什么,都是乡里乡亲,该当的。”老婆婆摆摆手,看着与应苍白的脸,又叹口气,“姑娘,你身子骨弱,又带着伤,淋了恁大的雨,可得好好将养些时日。那娃娃……是你的孩儿吧?生得可真俊,就是性子……忒粘人,醒了就满处寻你,哭得人心肝儿颤。”与应没有解释,只是端起那碗温热的粥喝着,热粥下肚,驱散寒意,她环顾这间屋子,目光最终落在墙角一张旧供桌的侧面。那里似乎挂着一幅画。老婆婆注意到她的目光,脸上漾开怀念:“姑娘也瞧见那画了?那是我们村的大恩人呐!”她起身,走到供桌前,小心翼翼取下画轴展开。画纸已泛黄,笔触朴拙,显是凡人手笔,却饱含至诚的感念。画面上,并肩二人。左首者,身姿挺拔,少年意气,执枪而立,周身赤绫翻涌如火,右首者,手握长剑,剑身清亮,素白绫罗环身。二人身后,是模糊山野与一条巨蛇妖骸。“那是百年前的旧事了。”老婆婆的声音带着追忆的悠远,“村后山闹蛇妖,害了不少性命,糟蹋庄稼牲畜。就在大伙儿绝望时,这两位神仙般的人物路过此地,与那蛇妖斗得天昏地暗!”老婆婆眼中闪着光,“村里人感激不尽,又拿不出值钱物事酬谢,就请了镇上最好的画师,凭着记忆画了这幅像,供奉起来,祈求恩人平安。”“我们也不敢奢望神仙还记得这穷乡僻壤,立个像,求个心安,也算是个念想。”与应凝望着那幅画。那时的他们多好,对将至的命途懵然无知。老婆婆见她神色恍惚,只道是被神仙事迹所撼,或是身体不适,便收起画像挂好:“姑娘歇着,粥趁热喝,有事唤我。”入夜,山村沉入静谧,只余零星犬吠虫鸣,与应悄然起身,循着记忆走向村中供奉画像的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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