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应规规矩矩行礼:“打扰夫人了。我…我想见见三公子。”殷夫人神色一僵,随即苦笑:“哪吒他…前几日不慎落水,醒来后便…”她欲言又止,最终轻叹,“总之,现在不在府中。”“他去哪儿了?”与应急道,又立刻意识到失礼,赶紧补充,“我、我有些重要的事…”“我也不知。”殷夫人摇头,眼中忧虑更深,“那孩子醒来后便神神叨叨,然后就…”她突然顿住,上下打量与应,“黎小姐,你与哪吒…认识?”与应心跳漏了一拍。认识?何止认识。他们曾同门学艺,曾并肩作战,曾相爱相杀,曾…但她只是抿了抿嘴:“只是…久闻三公子天生异象,想见见。”殷夫人似乎看穿她的掩饰,却体贴地没有追问:“若他回来,我让他去寻你可好?”“多谢夫人。”与应行礼告辞,转身时听到殷夫人低声自语:“那孩子醒来后就一直哭。”与应脚步一顿,胸口像是被重锤击中,她不敢回头,加快脚步离开。乾元山。与应站在金光洞前,恍如隔世,上一次来,还是她偷偷溜回来看望失去记忆的哪吒,那时他正在练枪,眼神空洞,对她这个同门师妹客气疏离。与应看着太乙真人缓缓摇头,最后只一句:“缘起缘灭,自有定数,小应儿,强求不得。”强求不得?与应只觉得一股荒谬的冷意从脚底窜上心头,几乎要将她冻僵,她几乎是踉跄着退出了金光洞,山风一吹,才发觉脸上冰凉一片。为什么,为什么哪吒总是这样?像一阵捉摸不定的风,像一捧握不住的沙,在她恨他、怨他、想要彻底斩断前尘的时候,他如影随形,用最疯狂的方式纠缠不休。可当她在这个本该一切安好的世界里,终于愿意承认心底那份空落落的酸涩并非全然的恨意时,他却……碎了,消失了。她恨他吗?恨的,恨他带来的遗忘,恨那漫长的等待耗尽了她所有热情,恨他一次次将她拖入痛苦的深渊。她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要放下了,在那个所谓的正常世界里,阿宝活着,母亲爱她,一切都好。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不见了,为什么这份正常里,独独少了他,心口就像被生生剜去了一块,留下一个呼呼灌着冷风的洞。恨太浅薄,无法承载这份蚀骨的缺失,爱又太痛楚,被过往的绝望浸染得面目全非。他们之间,早已不是简单的爱恨情仇能定义。不知何时,她的双脚已将她带到了那片熟悉的莲池。池水清冽依旧,倒映着天光云影,也映出她小小的身形。她蹲下身,离水边远远的,仿佛那平静的水面下藏着噬人的怪兽。池水中的倒影也看着她,大大的眼睛里迅速蓄满了泪水,然后一颗、两颗……无声地砸落在池边的青草上,洇开深色的水痕。“为什么……”她对着水中的自己低语,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小小的肩膀微微颤抖,“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呢……”“臭莲藕!”她突然对着池水大喊,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烂莲花!”池水泛起涟漪,似乎被她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了一跳。“你凭什么…凭什么总是这样!”她抽噎着,抬手狠狠抹了把眼泪,“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以为你是谁啊!”往生绫感应到主人的情绪波动,轻轻缠上她的手腕,像在安抚,与应一把抓住它,把它当成某个不在场的人一样使劲摇晃。“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哽咽,“我要把你的花瓣都揪光…把你的莲子全薅下来…让你再也不能开花…”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小得几乎听不见,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泣,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把脸埋进膝盖里,肩膀一抖一抖的。“你明明说过…这次不会迟到的…”她的声音闷闷地从膝盖间传来,“骗子…大骗子……”池水泛起不寻常的波纹,与应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轻轻碰了碰她的脚尖,她抬起头,泪眼朦胧中看到一朵小小的莲花正从水里探出来,小心翼翼地蹭着她的绣花鞋。与应愣住了,眼泪还挂在睫毛上,那朵莲花见她没反应,又往前蹭了蹭,花瓣轻轻擦过她的脚踝,痒痒的。“走开…”与应抽了抽鼻子,往后缩了缩,“不要你…”莲花似乎听懂了,委委屈屈地耷拉下花瓣,但就是不肯沉回水里,它固执地浮在水面上,时不时偷偷瞄她一眼。与应瞪着它看了好一会儿,伸手一把抓住花茎:“都怪你!”莲花被她拽得东倒西歪,却一点也不挣扎,任由她发泄,与应看着它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又心软了,松开手,眼泪又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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