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年轻男人。男人手里似乎还拿着书,书页被翻开的声音窸窸窣窣的。他的脚步轻缓而有节奏,每一步都像踏在人的心上。一、二……宗婳在心底默默数着步子,推测男人走到她身边的时间。数到十的时候,那脚步停了下来,就停在那距她不到两米的长台上。“找到了!”男人的声音暗哑兴奋,他放下书,伸手抚摸着长台上那个黑色的人影,以一种让人悚然的兴奋语调说:“你混淆了我对遗骸的判断……我曾一度以为你们是老天对我的奖赏!是某种诡秘异术的成品,我疯狂为你们着迷!”“现在我知道了,你是个骗子,呵,可爱的、狡猾的、来自地底的、会攻击人的小骗子。”“你不是鬼!也不是不会死!”“你也不是遗骸,你只是她的附带品!让我看看你最真实的模样吧!”“哦,可怜的小偶人,你在发抖?!呵呵,不用怕,我动手很利索的!”宗婳躺在不远处的棺材里,面色有一瞬的怔忡。那个男人的神态、语调都有别于常人,就像一个强装正常人的疯子。而且那个身形和装扮——吴馆长。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嘴角斯文温和的笑容,都跟她曾在报纸上看到的人影一模一样。而长台上躺着的是一个面容稚嫩的小孩。此时的吴馆长眼神专注的看着长台上的东西,还在喃喃自语。“眼珠是什么做的?太逼真了!”“在愤怒吗?真是可怜。”他从身后的挂架上拆下一把手术刀,又朝长台上的人影露出安抚的微笑,说:“嘘,不疼的,我只是看看,什么都不会破坏!”宗婳侧过头,看见那把泛着寒光的手术刀落在小孩的左胸,轻轻破开了他的皮肤。“真神奇,真的会跳!”小孩胳膊和腿都抽动起来,嘴里发出疼痛的呻吟。“疼吗?不疼吧,你是木头做的,没有疼痛这种感觉吧!”不,有的!宗婳在心里反驳。吴馆长嘴里轻轻安抚:“不怕,不怕,很快就好了!”手术刀继续下切,稳稳的划拉开胸腔。唯一区别于人类的棕褐色心脏被托在人类的手掌上,依然在欢快的跳动。长台上的小孩眼睛刷的闭上,一直抽动的手脚都静止下来。吴馆长将那颗巴掌大的小心脏放在了一个玻璃器皿里,然后朝着宗婳的棺材走过来。宗婳在他靠近的前一秒闭上眼,耳朵却还在捕捉那细微的足音。吴馆长停在了棺材不远处,一直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宗婳:“……??”他在干什么?也要取出她的心脏吗?还是在考虑从哪里下刀?她能感觉到,吴馆长的视线始终落在她脸上。即使闭着眼,也能感觉到那视线里的不怀好意,但很快,她就感觉到了不对——她听见了一声略显急促的呼吸和又低又快的男音。她不由竖起了耳朵去听。终于,她听清了吴馆长那嘶哑的、神经质的低喃:“藏起来!藏起来!要一直藏起来!”接着,他又神经质的笑出了声,忽的又沉下脸,恶狠狠的怒吼:“摘掉!摘掉心脏就好了!摘掉心脏就不会蛊惑人了!”他猛的转身,一脚踹倒了躺着小孩的长台。长台瞬间翻到,小孩的身体也随之掉到了地上,带动的不远处的挂架也哗啦啦倒地。放着心脏的玻璃器皿也被踢翻在地,棕褐色的心脏咕噜噜滚出好远。吴馆长惊呼了一声,又忙不迭的去追。一阵急促远去的足音传来,宗婳微微侧眼去看,就见吴馆长捧眼珠似的捧着那颗心脏,脸上弥漫着满足的笑,受了蛊惑样跌跌撞撞的撞开门,奔了出去。随着吴馆长奔出去的足音消失,整个空间里的所有声音都瞬间消失殆尽,四周静的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宗婳缓缓的吐出一口气,蜷了蜷手指。很好,可以动了。她撑着棺材板坐起来,刚要爬出棺材。“呜呜……”身后传来细微的抽泣声,宗婳不由扣紧了棺材壁。“呜呜……”那哭声越来越近。终于,索命样的抽泣声贴着耳边响起。“我的心脏没有了——”“了”字的音还未发全,宗婳双手用力,跳出了棺材,头也未回,迅速朝着门外跑去。“……”仿佛没反应过来,背后的哭声停顿了一瞬,继而被激怒一样,哭声变成了尖锐的叫声。“小偷!”“该死的!小偷!”宗婳:“……”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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