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有三只异兽闯进了鲁班门的山门,偃师系、鬼工系、机造系三系掌技人都显出了神鬼莫测的手段,终是将那些异兽斩杀在黑夜里。内堂里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但偃师系掌技人来找程愚的时间越来越频繁。每次程愚回来,他身上的伤口就多一点,他的脸越来越像没有温度的、冰雪雕刻而成的雕像。宗婳无比清晰的意识到,再不离开内堂,程愚就再也离不开这里了。她得创造逃跑的机会,带程愚离开这里。她脱掉了灰朴朴的旧袍子,将常年凌乱的头发梳成可爱的双平髻,露出已初见未来绝色的姣好容貌来。每次掌技人来时,她总是千方百计的跟在掌技人身后,挂着甜甜的微笑对他殷勤备至,天真的拿着一些拙劣的雕刻向他请教。她心机用尽的刷着偃师系掌技人的好感,很快,除了程愚,她成为了偃师系掌技人最宠爱的孩子。她甚至被允许随意进入天工坊。其他小孩嫉妒疯了,心思活络的也开始寻机向掌技人献殷勤,但敢跟宗婳争宠的小孩都会很快被胖妈妈重重责罚。她成为了内堂内唯一的、能跟掌技人学习偃师技艺的小孩。但她并不孤冷,她温和的、亲切的跟其他小孩接触着,她心思百转,玲珑剔透,只要她想,她能很轻易的获得任何人的友谊。而程愚出现在众人视线里的时间越来越少,偶尔出现,身上也凝聚着浓郁的血腥味。他开始长时间的睡着,睡着的时候连胸膛好像都不会起伏。在他睡着的时间里,在所有大人都已经沉睡的深夜里,宗婳又一次在梦魇中呓语不断,但这一次,她猛的被她新交的“朋友”——来自南疆的纳斯尔丁从噩梦里推醒,这个新“朋友”惊恐的看着宗婳,逼迫她说出真相:“我刚才都听见了,宗婳!你想逃跑!”“嘘!”宗婳扑过去,一把捂住他的嘴,眼神凶狠:“你敢说出去一个字,我——!”要你的命。剩下的话在眼尾扫到她房间里站着的其他四个小孩时再也没法说出口,她放开纳斯尔丁,拢了拢被子,神色冷淡的说:“大半夜的来我房间,你们想做什么?”那些小孩将她围住,隐隐已是领头人的小孩纳斯尔丁说:“七天前木甲原理课上,你靠在墙角睡着了,你在梦里向谁求饶?‘所有小孩都会死’是什么意思?”宗婳面无表情,说:“那只是一个噩梦,没什么意思。”纳斯尔丁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哼笑,“前天夜里,你偷偷跑去程愚那个怪物那里,跟他说内堂没有活路,所有小孩迟早都要被吃掉,对吧?”宗婳勃然变色,怒斥:“你跟踪我?!”纳斯尔丁将匕首狠狠扎进床铺,凶狠的盯着她:“刚才在梦里,你也在说‘没时间了’、‘危险’……你哄着掌技人,到底从他那里知道了什么消息?”宗婳冷冷的看着他,没有说话。纳斯尔丁脸上露出虚假的微笑,放缓了语气:“宗婳啊,我们是朋友啊,朋友之间互相分享信息是很正常的不是吗?你放心,我们共享了秘密,就是一条船上的人,自然不会去向胖妈妈告密。”他朝宗婳靠近了几分,声音温柔的仿若情人耳语:“而且,宗婳啊,勾引那个老头子有什么意思,未来的鲁班门,终究是要落到我们这些年轻人手里的啊,你与其把自己送上老东西的床,不如跟了我。”“我一定会成为鬼工系掌技人!”“女人啊,要找个强壮的男人才能活下去,不是吗?你看,你也并不讨厌我,对吗?”宗婳安静的听他说完,嘴角忽然上勾,脸上登时就凝出了轻蔑:“还做梦呢。”她又拢了下被子,将自己裹的更紧:“我们这一批小孩里,没有人能成为掌技人。”“啊,不对,”她脸上又露出似嘲讽似恐惧的微笑,纠正:“是没有人能活到下个月。”“什么意思,”所有小孩的脸上都露出紧张神色,五双眼睛紧紧盯住宗婳,“把话说清楚!”宗婳脸上露出沉吟之色,迟迟没有开口。纳斯尔丁立即转身朝外走:“不说也没什么,走,去向胖妈妈邀功!我们发现有人想叛逃!”所有小孩跟在他身后呼啦啦朝外走,直等他们走出门,宗婳才略提高了声音,说:“去告密啊,走快些,然后大家一起死在今晚。”没有人说话,那些小孩好像都已经走了。宗婳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目光沉沉的看着门外如水的月色,近来伪装出的温柔褪的干干净净,如画眉目在漏进来的月光里显出一种森然的冷漠来,不惊不惧,从容已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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