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气氛旖旎的风月场所里,整齐划一的丝袜丛林中,少爷从容自若地站起身来,一巴掌拍亮了墙上的电灯开光:
“你们谁选的这灯光啊?”
当然表情没有动作这么从容,休马又眯了好一会儿眼睛,才揉着眉心掏出手机。
“这房间里有投影仪吗?”
几个女人的职业笑容开始土崩瓦解,互相左右看着,都在奇怪这位大款少爷的想法。
大款插着口袋走到沙发后,偏头从缝隙里拉出一个插头。
“啊,找到了。”
电源接通,机器打开,休马跌回沙发上,手里托着手机向着投影屏一指。
“这人,你们见过没——或者说服务过没?”
暗花墙壁的大屏幕上,打出了张白底一寸照,大到占满整面墙的尤天白正在照片上笑得开怀。
说到这张照片的由来,还真要感谢休马自己在路上留了一手。
松花江捞车事件过后,他被尤天白关在了面包车里,那人在公安局里笔录,他在车里被暖风吹,吹到手腕发痒。休马心不在焉地摩擦着痒处,向着车后座看去,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认真看这人的车。
没有刻板印象里司机必备的佛像佛牌玉佩三件套,也没有散不尽的烟油味,车后座东西是多了点,但没积灰,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是蛮干净的,至少比休马自己的房间干净。
冰天雪地里很空旷,休马的胆子又大了些,他侧过身子向着主驾驶凑,闻到了尤天白特有的味道——也不是他想记住的,只是尤天白每次都没远没近地贴上来,还怪好闻的。
休马皱皱鼻子,看到了尤天白扔在储物盒里的驾驶证。
人总是这个样的,本人站在那儿,不一定有兴趣,但跟本人有关的东西在时,没有人会不好奇。休马靠在椅背上,翻开了黑色封皮的小册子。
驾驶证里灿烂的笑脸亮出来,休马差点直接笑仰过去,照片上的尤天白无忧无虑、满面春光,一边的领子还有点歪。
这他妈根本就不是把自己整进局子里的奸商老板。
休马从口袋里抽出了手机,当机立断拍了五张,不同角度的都有,他满意地把手机收起来,心想无意中为自己争取了个把柄——却没想到这把柄会在这种时候用上。
在他上车,被踢,再上车,再被踢的第二天。
一群丝袜高跟鞋向着屏幕瞅,人群中议论纷纷,半分钟后,队伍左边有个声音问:“这人是谁啊?”
休马抬眼睛瞄了一下,继续低头看手机,回答提问的短头发女人:
“一个倒霉司机。”
“找他干啥啊?”队伍中间有人问。
“他欠我人情。”这次休马没抬眼睛。
“还挺帅的。”
休马沉默半晌,慢慢抬了脸,没找到说话的是谁。
“既然找司机,为什么不去客运站找啊?”又是左边的短头发。
沙发上的大款把手机收起来,撇嘴思索片刻,抬眼睛回答:
“已经找过了。”
六小时之前,上午十点,休马站在舒兰往北的中巴车站边,边境小城没有什么交通管制,黑车出租车非法营运车,车车俱全,在这样一群虎视眈眈的中年彪悍东北男人之间串行,或许需要一种原始丛林一般的生存勇气。
好在休马从来不缺乏勇气。
艳阳高照,天气像他第一次给了尤天白一拳那天一样好。他对着五大三粗的非法营运车司机举起了手机,获得了几种可供参考的答案。
“这人欠你钱了吗?”个子高的司机问。
“也可能是你欠他钱了吧?”旁边肚子大的接话。
休马感觉自己的头皮都疼了,他对原始丛林的生存法则还不是很熟悉。
为什么不能是情债呢?他这么想着,但没说出来,如果说出来就太像是尤天白了,光是想到这一点,他就有种飞起来随机抢走一辆车对尤天白进行公路追逐的冲动。
早知道就应该把奸商老板那辆踹了,彻底踹烂!但他又不想真把自己的车赔了。
“你们都没见过这人吗?”休马按着眼眶,勉强自己跟这几位原始老哥继续对话。
这时,一直坐在旁边没发话的蓝马甲忽然吱声了:
“如果要找男人,最好去问女人。”
江湖水深,这确实是句过来人的道理,可这里是舒兰站外的江湖,耳边只有男人们的吆喝声。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休马把手机收回口袋,不是不想找了,是舒兰实在太冷了。
“所以我应该去哪里找女人?”
他觉得这问题很正常,很有好学精神,但问话说出口以后,江湖里回荡起了笑声。
“小伙儿啊,”蓝马甲站了起来,此时他身子底下坐的不再是面包车的底座,而是堂口的太师椅,“你也要成长为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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