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十点了,休马重新打开了浴室门。
全身上下打扫干净后,无地自容的羞耻感稍微好了些,他遵从了尤天白刚刚的要求,把浴室里的旧毛巾拿出来,和床单一起投进洗衣机,按亮开关。在注水的声响里,他闻到了熟悉的烟草味道。
尤天白正在客厅的窗口抽烟,没开灯,窗户开了条缝,早春的夜里有些凉,冷风穿堂吹过,但并不让人感觉难受。
休马也到了窗户边,把缝隙稍稍开大了点,和尤天白一起看向小城市稍显晦暗的夜景。
察觉到来者后,尤天白把手里的烟灰弹了弹,侧过头问他:“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讨厌烟味的?”
“我没那么讨厌烟味,”休马也把胳膊搭上了窗沿,“一开始我只是单纯讨厌你。”
尤天白笑了几声,抽过烟的嗓音震得休马有点耳根发麻。休马稍微压低了些下巴,想让自己的神态看起来自然点,身旁的人又吸了一口,火光在黑暗中亮了一亮。
“你要试一口吗?”尤天白忽然问他。
休马转过脸,只见尤天白已经把烟举了过来,烟嘴对着他。
男朋友叼过,男朋友询问,男朋友亲手递到嘴边——不尝一口也不是那么回事了。
休马向前凑着,张嘴吸了一口。尤天白的指尖在离他嘴唇一公分左右的地方,而目光一直在他脸上,从眉毛向下扫到嘴唇。
烟雾吐出来,休马拧着眉在嘴角舔了舔。
“这有什么好抽的?”他质疑尤天白的品味。
“不呛?”尤天白反问他,又把烟重新送回自己嘴边,观察着休马刚刚触碰过的位置,然后含在嘴里。
不愧是尤天白,休马被他这显得无意为之的小动作弄得有点愣神。
休马清清嗓子,烟雾的苦味还在嘴里。他回答:“还不如大蒜呛人。”
说完把下巴撑在了胳膊上,眼睛向上看着,漫无目的地去寻找夜色中的参照物。尤天白用手掌撑着下巴,眯着眼睛看他的侧脸,过了好一会儿才去把最后一口抽完。
无论时间怎么走,他们应该都会记得这一晚的感觉。
尤天白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叫停了这场无休止的对望:
“吃饭吧,麻辣烫到了——等会儿宽粉都泡化了。”
麻辣烫早就送到了,东北最标志性的塑料袋包装,隔着老远就能闻见的麻酱香气。休马瞬间清醒,反问尤天白:“你怎么不早说!”
餐灯打开,浅色木板桌前,两人开始吃今天的第四顿。
筷子拿好,包装打开,少爷第一件事是深吸了一口裹满麻酱的宽粉,表情十分满意,但再开口时不是对美味的感叹,而是一声询问:
“我今晚可不可以在你的床上睡?”
尤天白正夹着玉米面条往嘴里送,闻言十分诧异:“睡呗,那床又不是只能我睡。”
休马表情恳切:“我的意思是和你一起。”
尤天白语气平常:“别影响我睡觉就行。”
但最后影响人睡觉的却是尤天白自己。
刚躺下时还好。尤天白在看手机,少爷对通讯工具不感兴趣,看了两眼又开始看书,不过此时尤天白开始呈逆时针角度倾斜,即,把脑袋逐渐枕上了少爷的肩膀,然后是胸口,然后是肚子。
等尤天白在休马小腹上枕好后,腿也已经上了墙,但手上还在认认真真玩着手机。休马侧头一看,好家伙,在看遛狗视频。
“你要这样过一晚上吗?”休马问。
“你睡你的。”尤天白答。
结果到了半夜,年轻的人已经沉睡,尤天白从被子里钻到了休马身边,在抬着眼睛看了他一分钟后,幽幽说了一句:“你真睡得着啊?”
休马此时正梦见遛狗,恍惚间以为被窝里进了条狗,差点给尤天白一脚。
不过膝盖抬到一半,他又睡了过去。
再睁眼就是九点,他只觉得一夜都是混乱的梦,但这一觉却睡得意外的香。恍惚之间,休马忽然记起来他正在尤天白的床上。
他猛地掀开被窝,在被子里来回淌了几脚,没有尤天白,也没有狗。这是寻常的一天,身边的人不在。
休马慢慢坐起来,窗帘在透光,可以看出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安静和自在让人沉迷,也让人困,所以即使现在坐着,休马的眼睛也慢慢闭了起来,他有种小学时放假的感觉。不过眼睛闭到一半,一声开门响阻隔了他的睡眠进程。
进门声,脱外套的响动,然后是脚步声,尤天白在门口露出了一个脑袋,问:
“你醒了?”
他带来了一股门外的春天味道,休马一边转头下地找着拖鞋一边答应着他。
拖鞋找到,又去拎袜子,袜子穿到一半,少爷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问在门口看他的尤天白:“你昨天是不是在我睡觉的时候问了我一句什么?”
“对,”尤天白大言不惭,“我问你怎么睡得着的。”
少爷低着脑袋,专心把另一只袜子也穿上,看来他没思索明白尤天白话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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