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赫的手从她指尖开始,慢慢用力划过。女王的皮肤被拉起,一层淡紫色类似蛇蜕的东西从她身上被拉下来,瞧着就像在撕扯强力胶,莹白的肌肤抻到极致,拉出高高的三角褶皱。从手指拉扯到脸,舍赫贴着她变形的脸孔问,“穿上容易,脱下难,我的蛇皮好用吗?”她在暗无天日的绝望里一次次蜕变出来的最无懈可击的防御力,在女王身上成了永葆青春的利器。报复也含贪心,人都是会变的,她不是那个小公主了,舍赫终于明白了,也记起来了。她在时间的长河里认识世界,熟知人性,将不同的品格牢记于心,当人性的光暗点落在她身上,她便有样学样的也有了这东西。而那些白色高墙…舍赫强硬掰过女王的下巴,让她和自己一起偏头去看。“你说有吞吃万物的黑雾,说我是这个世界的神明,我该阻止这一切,所以即便我当时对人类失望至极,却念在并非所有人都有错,歉疚的将藏有神性的骸骨主动放弃,骸骨被你断为数截为自己的王国做墙,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什么神明,她不想,也不屑,她什么都不要。因此哪怕只剩一身的兽性,她也要自弃。她再也不要被欺骗后还要左右权衡,不要狠不下心,不要稍加警告还会愧疚于心,不要去为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不要因为那一点点甜头一退再退。白为霜说得对,她要先爱自己再爱别人,她怎么能舍弃她的皮,她的骨,她的武器!时尽折说得也对,她没有错,并不欠谁,她只是对付出与获得的天平毫无概念,她最宝贵的东西,原来这样轻,天平的另一端是如此的不值得。舍赫转回头,“你以那个孩子为借口呼唤我,我知道是有东西指使你,你同意了,那时是我不懂,其实从你利用他的那一刻,有些东西就变了,所以你愿意帮它骗我,骗走我的骸骨。”女王找回疼到崩溃的理智,冲着她喊,“骗你?你既然听得到祷告,为何不阻止那些人!你明明就有错!”“错是谁定义的,你吗?”舍赫一鼓作气,扯掉覆盖在女王身上的最后一块蛇皮。在女王嘶哑的痛呼里,她双手摆正女王的脸,令她必须全神注视自己。“什么是错,贪嗔痴恨爱恶欲?我看过的人比你太多了,你以为你在复仇,可被你屠杀的人里也有无辜之人,你恨那些人残杀了你的孩子,可你是否记得你父亲争战过多少国家,他难道没有割过其他人的头吗,我从不追究因果,可如果世界不允许任何错误的存在,那你也是在贪,贪自己是受益者,我现在就可以惩罚你!你想要这个惩罚吗?”女王因这句反问而怔住,突生的悲哀一下击沉了她所有想反驳的话语。“如何,你的错误定义是从自己开始不允许别人犯错,还是从上一辈,上上一辈,从最初的尽头算起?”舍赫牵动嘴角,“如果从最初开始算,所有人都欠我的,没有我,这个世界将被心死无望狂风骤雨笼罩,我完全有资格对你们所有人赶尽杀绝。”她身上的狂躁气息愈发严重,好像身体裂开了一道口子,有数不尽的悲苦,哀怨,和愤恨止不住的往外冲。头顶的天不知何时布满阴霾,雷光穿透云层,硕大的雪花刮到女王脸上,她被压制的透不过气,什么都说不出来。雪落的太快了,她好像才看见白色的哈气,身上就已经被覆满了白雪。好冷啊,原来暴雪天这么冷…女王的眼睛变回蓝色,身上的神力被回收,完全变回了普通人,呆呆的躺在地上。她颤巍巍的伸出手,“不…”“从我身上拿走的东西该还回来了。”女王连连摇头,不该是这样的…“我不是因你们的信仰而存在,我一直都存在。”说完这句话,舍赫直起身体。随着她的站起,空荡荡的额前凝结出黑色的宝石,金色的链条围绕额头穿插进头发里,因宝石在额心垂出倒u型的弧度。精巧和谐的黑色宝石软链串分列两侧,各自垂下竖条,大片的宝石镶嵌出复杂夸张的饰品纹样挂于脖颈手臂,零零啷啷的敲出脆响。她的衣服同时幻化,不起眼的蛇蜕长袍变为黑色修身的挂肩长裙,行动中,耀出璀璨的金色细闪。所有宝石隐于她身,含蓄,优雅,不露声色,静态下收敛锋芒。然而一旦动起来,珠璧交辉,深邃如古老传说,浑然天成。舍赫手指轻轻一划,撤去外围的乱流。雪地上的女王眼神空洞失去光泽,眼角流下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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